第50章 問問?問誰啊?

  年節過後,蘇棠挑了個天清氣朗的好日子正式搬往就日宮。

  「姐姐……」雲婕妤眼睛裡盈滿水霧,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蘇棠無奈,「好了,又不遠。也就一個拐角的距離。」

  怎麼她感覺自己在哪都是哄小孩。

  把原來那個隱忍寡言小白花還給她行不行?

  「那姐姐多帶點東西到那邊,這些一併讓宮人們抬過去吧。」

  蘇棠看著她身後滿滿當當幾大箱,「你這得累死宮人們不可,那邊的東西都齊全著呢,有什麼需要的我再來找你拿好不好?」

  「行吧……」雲婕妤不情不願地讓太監們搬回庫房。

  蘇棠好說歹說終於踏上搬家的進程。

  雖然有很多人幫著一起,但仍是費掉小半天才算把所有東西收拾妥當。

  不過還缺一樣最重要的東西。

  蘇棠趁著還未到午膳時間,去皇后宮裡把二皇子蕭韶鄞接回來。

  屋裡有兩個搖籃,一個是蕭韶鄞,另一個……是她生下的寶寶。

  「力寶,阿娘來看你啦。」蘇棠輕蹭他軟乎乎的小臉。

  力寶是她取的小名,阿娘這個稱呼是蕭景榕和皇后應允的。她雖在宮裡半年沒露面,卻在他們的掩護下偷偷看過這孩子很多次。

  即便夜深人靜時總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但看他長得白白胖胖的她就放心了。

  跟力寶貼貼完,蘇棠抱起另一個搖籃里的蕭韶鄞。

  蘇棠覺得蕭景榕讓她撫養蕭韶鄞大概率是怕她太過傷心,藉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但是說實話她並不算特別喜歡小孩。

  來這裡好幾個孩子都跟她挺親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

  不過如果有一堆人幫你照看小孩,而且她們還聽你指揮的話,帶孩子這事兒會瞬間變得簡單起來。

  「吉羊,這兒以後就是你新家啦,喜歡嗎?」

  蘇棠帶蕭韶鄞回到就日宮,把他抱在懷裡一顛兒一顛兒的,揮舞著他的小爪子。

  「吉羊弟弟~」姩姩上前拉住蕭韶鄞。

  天知道蘇棠花了整整一晚上給姩姩解釋為什麼她的親弟弟不在她身邊,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好在等以後這小崽子長大些,能走路了,姩姩就又多一個玩伴,不用她整天陪著,也算好事一樁。

  入夜,蕭景榕到她宮裡用膳。

  姩姩逗弟弟逗得不亦樂乎,連她爹都給忽略掉。

  蘇棠樂見其成,小孩子這樣不吵不鬧的時候最可愛了。

  她也能安安心心歪在貴妃榻上看雜書。

  直到就寢的時間,乳母把倆孩子抱下去,她則是窩在蕭景榕懷裡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睡覺。

  「朕會想辦法找到那個道士。」在她昏昏欲睡之時,蕭景榕冷不丁冒出一句。

  蘇棠想起他蕭景榕之前和她解釋過那道士的事。

  據蕭景榕所言,那道士不肯言明身份,他下令把他關起來,侍衛里三層外三層地把守,結果那道士還是不翼而飛。

  由此更可見那道士十有八九真有點本事。

  聽著挺玄幻,但蘇棠沒懷疑過蕭景榕這話的真假。畢竟她穿越都能發生,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而且蕭景榕繼位一年多,以雷厲風行的速度肅清朝堂,坐穩皇位,甚至還進行了不少行政體系的變革,她在後宮都沒少聽說他的豐功偉績。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哪會有功夫編故事來騙一個對他完全構不成任何威脅的女人,看她不順眼,一刀砍頭就了事。

  「皇上不必為此太過憂慮。」蘇棠貼著他的胸口道。

  「其實嬪妾覺得就算找到那道士恐怕也無濟於事。若是有破解之法,他何不乘機訛皇上一大筆錢財?若他不求財,純是善意提醒,只怕是因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才出此下策。」

  這樣的道理蕭景榕不是不知道,但他覺得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吉羊總歸不是力寶。」蕭景榕說話日常很簡短。

  但蘇棠很奇怪自己好像總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抬手捧著蕭景榕的臉,「不都是皇上您的兒子嗎?」

  蕭景榕抓住她的手,「在你心裡不同,在朕心裡也不同。你何必說這些好聽的話。」

  每次蘇棠說這些違心的情話蕭景榕總能立馬戳破,導致蘇棠想裝一個愛他都不行。

  蘇棠覺得很可能是因為蕭景榕和她一樣是很現實的人。

  他們都有自己不可能打破的原則。

  蕭景榕知道自己是皇帝,他不會給任何女人不切實際的承諾。什麼情呀愛呀,絕不可能出自他之口,這一點從後宮女人爭寵的方式和對他的畏懼就可以看出來。

  人的欲望都是被勾起來的。

  很少有哪個女孩子會純因為單戀就開始發瘋地嫉妒,大概率是她喜歡的男性給過她積極的反饋。

  但凡他真對哪個女人甜言蜜語過,後宮的女人也不至於都這麼安分,鬥起來不會只是像上次宋昭儀一樣小打小鬧。

  蕭景榕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痴戀他,因為在他眼裡他肩上的責任和枷鎖遠比情愛重要。

  他要的只是一個讓他舒心的女人。

  而自己恰好符合這一點。

  所以能得到他原則下的無限縱容。

  「這本來就不是皇上的錯,嬪妾覺得順其自然吧,若是有緣分,力寶會回到嬪妾身邊的。」蘇棠索性直接說出心裡話。

  「吉羊是嬪妾看著生下來的孩子,嬪妾定然好好待他。」

  蘇棠說完突然想到什麼。

  「那若是嬪妾再生一個孩子不會也如此吧?」

  蕭景榕難得沉默了,好像確實沒問過那道士這個問題,沒想到他也會出現算有遺策的一天。

  蘇棠接著問:「那……怎麼辦?」

  她是不想生孩子,但古代避孕措施不過關,懷孕的風險總是有的。

  總不能讓她不過那啥生活吧。

  只抱著蕭景榕純睡覺的話,她好像有點做不到誒。

  「朕還是得把人找出來。」蕭景榕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懷裡的女人以身體沒恢復的理由讓他等了半年,難不成還要忍……

  「不然這宮裡有沒有靠譜點的,嗯,避孕的方法?」蘇棠問完自己都能感覺到臉頰熱熱的。

  「避子藥皆傷身,至於其他的……」蕭景榕表示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朕改日問問。」

  蘇棠憋笑。

  問問?問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