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其外祖父魏國公祖上與自己安氏先祖交情甚好。
所以那年冉公案,數百人頭落地的時候,自己的爺爺憤怒執言,直言先帝錯殺魏國公一家。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番言論,給安氏惹禍上身。
念及安氏祖上功勳,所以沒殺安家的人,但安氏卻被褫奪了封號,貶為平民。
其實當年冉公案,根本就是一個冤案,當年的魏國公手握兵權,人又在西境。
若不奉詔回京,手握二十萬重兵的他能直接殺回盛京。
可惜,魏國公世代忠良,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卻還是要奉詔回京。
這才有了先帝舉起屠刀殺了冉氏一族數百口人的慘案。
正在思索的時候,五殿下開口了:「厲副使,我沒有維護任何人,只是就事論事。」
「監察院的事情,我不敢過問,但這位朋友確實是救人心切,還請厲副使網開一面。」
鄭景文說話客客氣氣的,而且語氣恭敬。
然而他是一個皇子啊,面對一個小小的副使說話都如此謙卑,他的地位由此可見。
而且他明知此次維護安羽辰是自取其辱,但還是不忍好人蒙冤,心地是真的善良。
「呵呵,五殿下,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插手監察院的事情。」厲晨可一笑,目光凌厲:「來人,將這幾名奸細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殺,若再有求情者,當視為奸細帶回監察院。」
鄭景文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只是可惜了這位外地來的客商了。
他默默的退了下去,看了安羽辰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眼神。
「五殿下,多謝了。」安羽辰衝著鄭景文抱了抱拳。
「我沒能幫你什麼。」鄭景文搖搖頭,這聲謝,他覺的自己是受之有愧的。
「我有個問題,還請五殿下解惑。」安羽辰向著鄭景文抱拳。
「你問吧。」鄭景文認真的抬頭,傾著身子,一副彬彬有禮洗耳恭聽的樣子。
他的一舉一動都讓人十分舒服,仿佛他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子,而是一個普通大眾。
安羽辰見狀不由得暗自點頭,不錯,自己安家祖上相交的這位後人,謙卑有禮,為人親和。
這樣的人,若有朝一日能為君,當屬國之大幸也。
只不過他的性格向來柔弱,需要好好調教一番。
「殿下明知自己的話並無份量,為什麼還要出面為在下作證呢?」安羽辰抬起頭看向鄭景文。
「這……我只是看見了實情罷了,只是不想無辜之人蒙受冤屈。」鄭景文說:「只是可惜我人微言輕,所以……幫不了你。」
鄭景文的語氣之中滿是愧疚,沒能幫到安羽辰,他感覺心裡畢竟過意不去。
「殿下已經做的很好了。」安羽辰輕輕的點頭,他已經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未來要扶上君位的這個人。
「廢話少說,帶走。」厲晨冷冷的一揮手,不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
「厲副使,他真的是無辜的,還希望你能考慮一下。」鄭文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我父皇將大權下放到監察院,是為了讓監察院更好的體恤民情,而不是……讓你們仗著手中的權利胡作非為的。」
「咦,五殿下的這句話有些言重了。」厲晨笑了,鄭景文這是在提醒自己,他是皇子。
但皇子多了去了,你鄭文又算什麼玩意?你的分量甚至都不如宮中一個太監。
況且,他厲晨是為太子做事的,你拿梁帝壓我?
他抱拳:「我等受命於天,自當忠君之事,我今天的事情是公事公辦,殿下如果不服,大可以到聖上面前去告狀。」
「但現在誰敢攔著我監察院捉拿奸細,就會被我等視為同黨,來人,拿下。」
一群監察院的人上前就要拿人,而且粗暴的推開了鄭景文,絲毫不顧忌其皇子的身份。
面對幾柄明晃晃的大刀,安羽辰制止了大傻,他笑吟吟的看著厲晨:「你叫厲晨?」
「正是。」厲晨神色傲色,逼格十足:「你會永遠記著我的名字的,而且未來,這個名字也將成為你的夢魘。」
「好嘛,挺能裝,你知道我叫什麼嗎?」安羽辰問。
「不知道,但是也不重要。」厲晨瞥了安羽辰一眼,滿臉的不屑:「因為進入監察院大獄的人,沒有人能完整的走出來。」
「我還是告訴你一聲吧,我叫安羽辰,我想你應該聽過這個名字,我來自……邑順城。」安羽辰語氣森然。
「安……羽辰?」厲晨的瞳孔微微的一縮,他吃驚的看著安羽辰,一時間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是太子一脈,準確說是太子妃的近親,如今太子岳丈便是他的姑父。
厲晨怎麼可能不知道前些日子轟動整個盛京城的大案?那就是太子妃的那位遠親余盡忠,在邑順城換防的時候被人一刀給砍了。
不僅一刀砍了,還被安上了一個通敵謀反的罪名,雖然現在案子還沒結,但誅三族的大罪是跑不了的。
他慶幸自己和那位余盡忠不是親戚,否則自己肯定也會被牽連上。
但這些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余盡忠跟自己一樣,是太子妃一黨。
他所行事其實都是太子暗地授意的,這樣的人居然被眼前這個瘋批給一刀砍了?
「對,安羽辰,新晉邑安公,食邑四千戶,永襲田地四千畝,而且聖上准我募府兵五千,代轄邑順城。」安羽辰確定了這傢伙的話。
他笑吟吟的說:「我兩千守城士卒滅蠻人三萬鐵騎,親手砍下了漠西王的腦袋懸於城頭,我娘子師承南離大宗師紀仙儀,邑順城一戰親手挑了漠西第一勇士赫雲霸。」
說到自己娘子的時候,安羽辰是很飄飄然的,藉助娘子背後的大宗師,他能不露痕跡的裝一波。
而且這一波還能裝的很成功,他不覺的自己這是在吃軟飯,畢竟有這麼一個實力超強且有背景的娘子,不拿出來唬人幹什麼?
確定了對方的身份以後,厲晨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眼前的這傢伙是一個瘋批,他做事是不計較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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