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假太監,真春宮

  皇宮裡當年竟然藏了假太監,而且還假死逃了出來……

  這意味著什麼?

  這人怕是不簡單。

  柜子里的謝之宴對於眼前的情況完全沒有預料,整個人的怔了一瞬。

  本是故意揶揄江晚棠的玩笑之言。

  沒想到他以為的「假春宮」,竟然變成了「真春宮」。

  外面的動靜變大,男人不堪入耳的調笑聲響起。

  江晚棠趁謝之宴怔愣之際,扒開了他的手,她很好奇,她想自己看楚。

  外面上演著,假太監,活春宮,她和謝之宴躲在櫃中看……

  要不要這麼刺激啊……

  黑暗之中,江晚棠明顯的感受到身側謝之宴的呼吸都紊亂了幾分。

  她想,這怕是這位素來清冷孤傲,雅正端方的謝大人,平生最尷尬,狼狽的一次吧。

  衣櫃不大,謝之宴本就身形俽長,此刻兩人擠在裡面就顯得格外的逼仄,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謝之宴到底是如玉君子,哪怕是這樣狹窄的空間內,寧願自己高大的身形縮在一側角落裡,也沒碰到江晚棠分毫。

  緊接著外面裂帛的聲音響起,在幽暗寂靜的櫃中顯得尤為突兀且心驚。

  外面的兩人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撕扯著身上的衣物……

  看著那肥胖矮小的身形,江晚棠頓覺有些辣眼睛,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

  結果這一退就不小心的踩上了謝之宴的腳,退到了他懷裡。

  後者被她這麼突然的一踩,啞著聲音悶哼一聲,身體瞬間僵直,一動不敢動。

  江晚棠的後背貼上謝之宴的前胸,感受到他的心跳如雷。

  她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大盛第一酷吏謝大人還挺純情的嘛!

  哪怕是櫃內一片幽暗,她都能看到謝之宴將自己牢牢的貼在櫃壁,雙目緊閉,眼睫顫動,那張清冷淡漠的臉從頭頂紅了到脖子根。

  江晚棠瞬間起了幾分挑逗他的壞心思。

  她故意將後背往謝之宴的方向微微傾斜,她一動,他就往後縮,直到縮無可縮。

  他伸手將江晚棠推開,隨即用手臂擋在了自己身前。

  「別動。」

  謝之宴清冷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暗含著警告。

  他自己口乾舌『燥』,氣息紊亂,一身『燥』熱。

  反觀江晚棠,臉不紅,心不跳,純看戲。

  謝之宴滿心不解,他不是沒見過這種類似的場面,但他向來都只是覺得噁心污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怪異的感覺。

  為何偏偏今日,這麼熱呢?

  難道是這柜子太悶,太熱了?

  江晚棠想扭頭去看,卻又被謝之宴一把摁了回去。

  於是江晚棠便繼續往櫃外看去。

  謝之宴低沉微啞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幾分咬牙切齒。

  「江晚棠,你不害臊的嗎?」

  江晚棠毫不客氣的低聲回懟:「與你何干。」

  外頭榻上兩人越發孟浪,一張木榻咯吱咯吱作響,就連四周的紗帳都劇,烈搖晃了起來……

  謝之宴到底是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子,尤其這櫃內狹小的空間內,江晚棠身上誘人的馨香不住的往他呼吸里纏繞。

  他的身體越來越燥熱,壓都壓不住。

  柜子里本就悶熱的氛圍,再度升了溫。

  江晚棠的周身縈繞著謝之宴的氣息,像山間松木,林間清風,雜糅著幾分雪松的冷淡意味,清冽淡雅,很好聞。

  與姬無淵身上霸道,強勢,夾雜著龍涎香的冷冽氣息不同。

  但她還是更習慣姬無淵身上的氣息。

  沒一會,外面的動靜便偃旗息鼓了,本以為的狂風暴雨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江晚棠怔了怔:就這?

  從進門到結束,算起來都遠不如狗暴君的半個吻時長。

  嘖嘖……

  見榻上的男人沒了動靜,謝之宴忍無可忍,閉著雙眸沖了出去,僅憑聽覺擒住了男人。

  在男人想要呼救前,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抵在了他的脖間。

  榻上的『光』溜『溜』的女子嚇得欲尖叫出聲,被江晚棠及時捂住了嘴。

  江晚棠撿起地上的外袍給她披上,調笑道:「乖,小美人,不出聲我就放過你。」

  女子用力點了點頭,江晚棠鬆開了她,將一錠金子放到了她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臂,道:「穿好衣裳,去外面守著。」

  「今日之事,你什麼都沒看到。」

  「聽懂了嗎?」

  女子倉皇點頭,顫聲道:「是…是,懂了。」

  說罷,女子便立馬穿好了衣裳,走了出去。

  待她走後,謝之宴方才睜開了雙眸,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江晚棠。

  「看樣子,江二小姐似乎對青樓這套很是熟悉,沒少逛窯子吧?」

  江晚棠漫不經心的笑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謝大人哪裡的話,我一介弱女子,怎麼會來青樓這種地方。」

  「我這頭一次來,還是托謝大人的福呢。」

  若不是那日在尋歡樓親眼目睹了她當眾撒錢挑小倌,還真是容易信了她的鬼話。

  這詭計多端的野狐狸,嘴裡沒一句真話。

  弱女子?

  謝之宴冷「嗤」了一聲,涼涼道:「弱女子可干不出飛檐走壁之事。」

  「你這一套也就用來騙騙陛下。」

  江晚棠一雙狐狸般的眼眸,笑意嬌俏,沒有言語。

  心中腹誹:唉!這狗男人跟妖怪成精了似的,還真是不好騙呢。

  嘖,這麼一想,暴君還挺好。

  兩人收起了玩笑之態,泛著寒意的目光看向了榻上裹著裘被的老男人,眼瞧著應當四十有餘。

  方才謝之宴已經暗自查探過了,是一位閹割未盡的太監。

  老太監滿臉驚恐,在兩人冰冷的注視下瑟瑟發抖。

  「兩位貴人饒命,饒命啊!」他跪在榻上求饒道。

  謝之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眸光冰冷:「王六,年四十有五,二十多年前在虞貴妃的錦秀宮當差,沒錯吧。」

  王六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你你……你是何人?!」

  說著,他慌亂的垂下了頭:「我不認識什麼王六,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謝之宴冷笑一聲,手中的匕首逼近王六的脖頸,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隨即拿出了一枚通體上乘的墨色玉佩,上面刻有象徵大理寺權威的專屬徽記。

  他眸光森森,話語冷厲:「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王六抬眸,瞳孔猛地一顫:大理寺徽記,墨玉,紅色絡子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