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凌厲的氣勢。
下一瞬,一道俽長的黑色身影出現在了院落中。
看清來人面目,江晚棠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嘲弄戲謔的笑意:「謝大人不睡覺,大晚上跑到我屋頂上曬月光,真是好雅興。」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嬌媚的面容顯得格外的柔美,肌膚如雪,眼眸明亮,長發隨風輕輕飄動。
謝之宴一襲黑色長袍,清冷出塵,眼底染上了幾分清淺笑意:「警覺性不錯。」
「此番過來是有了個消息要告訴你,關於你上次說的那樁事。」
江晚棠眼神驟然生輝,瞬間來了興趣:「什麼消息?」
謝之宴卻是笑笑,笑容意味深長:「想不想出去看場戲?」
出去?看戲?
這對江晚棠來說簡直不要太誘惑。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眼底都是興奮激動之色。
謝之宴看著她,眼底蘊上了點笑意,意料之中。
倔起來像頭驢,瘋起來又像只野狐狸。
他不禁啞然失笑,覺得跟她三番幾次的博弈較量,倒還挺有趣的。
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哪怕是夜晚,京城的大街依舊非常熱鬧繁華,尤其是一些達官貴人消遣的場子。
當江晚棠看著眼前的「溫柔鄉」幾個大字,眼角抽了抽。
大晚上帶她來青樓能看什麼好戲,總不能是看人家上演活春宮吧?
謝之宴一眼看穿了她在想什麼,揶揄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江晚棠瞪大了眼睛,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被謝之宴一把拽了進去。
為了隱藏身份,謝之宴提前讓她了帶了面紗出來。
在青樓中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再正常不過,況且這溫柔鄉中帶面紗的女子不在少數,若隱若現,雲裡霧裡的效果,也是這家青樓的一大特色。
江晚棠第一次來,不由好奇的四處多看了幾眼,結果這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某些個不可描述的畫面。
謝之宴立馬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江晚棠掙扎了一番,掙脫不開。
她恨恨的道:「鬆手!你做什麼?」
謝之宴咬了咬牙,冷聲道:「你一個姑娘家的,能不能收斂一點。」
江晚棠冷「嘁」一聲,心道:暴君又不在,我裝給誰看。
都來青樓了,還不能多看看。
不多時,謝之宴便將她帶到了一處上等廂房內。
這便是他們今日看戲的主場。
當年戚太后與虞太妃生產之事,相關的宮女太監,接生婆,太醫等相關人員,後來陸陸續續的都沒了蹤跡。
這些人的消失並不是偶然,而是被人滅了口。
謝之宴重新梳理當年的事件時,尋著蛛絲馬跡發現了一位當年僥倖假死躲過一劫的太監。
而這太監有個特殊的癖好:喜歡逛青樓。
或許是自小就身體殘缺,這類人有些會尋找女子來獲得一些心理上的慰藉和滿足。
而有些則是因長期的精神壓抑和性格扭曲而產生了一些陰暗變態的心理,以折磨女子為樂,享受扭曲的快感。
而他們要找的這個老太監顯然是後者。
謝之宴近日一直派人暗中盯著他,這老太監外表看著已經與尋常男人無異,將自己偽裝成了一介土富商,每隔幾日便會去青樓消遣。
而今日便是這溫柔鄉。
廂房內,江晚棠瞳孔猛地一震,滿眼不可置信的道:「太監逛青樓?!」
還是一個老太監……
「有這麼驚訝?」謝之宴失笑的看著她,嘲弄揶揄道:「收起你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宮中太監與宮女對食也不是沒有。」
那毫不掩飾的嫌棄眼神仿佛在說: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江晚棠嘴角抽了抽,道:「還是你們京城的人玩得花。」
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謝大人也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想來是平常沒少見吧。」
謝之宴冷「哼」一聲:「伶牙俐齒。」
江晚棠笑意狡黠:「多謝誇獎!」
謝之宴一噎,無話可說。
這時廂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廂房能躲藏的地方也就是床底和一個柜子,兩人誰都不願意躲在床底,便一同擠進了旁邊的柜子中。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六爺~」
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江晚棠將眼前的櫃門悄悄隙開一道細縫,眯起眼睛好奇的往外探。
隨即便見一位衣著清涼的青樓花娘,伸手勾著一大腹便便老男人的腰帶走了進來。
「六爺~」
「您好長時間沒來溫柔鄉看奴家了,還以為您把奴家忘了呢。」
眼前的花娘聲音嬌軟,嬌滴滴的嗓音能夾出『水』來。
江晚棠視線往上看去,那男人肥頭大耳,左邊臉頰上還有一顆大大的黑痣,看上去就是一副奸相。
男人的大掌撫上女人的腰肢,將人摟入了自己懷中,手掌不安分的四處遊走……
撩撥的女人發出一連串的嚶嚀。
「小美人,有段日子沒來你這了,想不想爺?」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開始抬手解自己和女人身上的衣物。
謝之宴驀地伸手捂住了江晚棠的眼睛。
「小美人~」
「來……」
「同爺一道『快』活,『快』活……」
櫃內兩人同時一怔,這是什麼情況?!
假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