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是已經離世的紛紜留下來的人,也是先皇后手中最後一點人脈。✊😺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紛紜離世前,將人都交給了五皇子。
他心想著,五皇子就是個犟種,哪回被欺負了,受傷了,都從不聲張。
可這樣下去不行啊!
先皇后對他有恩,臨終前交代他們這些宮人,一定要好好照顧五皇子,怎麼能讓他總是被人欺凌?
必須請太醫,鬧到皇上面前去才好。
就是再不喜歡他們家殿下,皇上總還要臉,只要還要臉,就不會任由五皇子受欺負的。
這麼想著,小太監抬腳就離開了五皇子休息的房屋門口。
反正這周遭都是皇宮裡的護衛,也不怕有什麼肖小之輩來偷襲自家殿下。
晏輕輕從柱子後面探出頭,瞧著那太監離去,才躡手躡腳的走到五皇子的門口。
剛才在樹林裡,她看到五皇子受傷了,所以拿了傷藥來給他。
她都這樣投誠了,五皇子應該會接受她的示好,不再對她橫眉豎眼吧?
然而害怕一個人的心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克服的。
她咬著唇,在五皇子的房門口躊躇不前。
要不偷偷看看他在做什麼?
晏輕輕伸出手指,在門窗上戳了一個洞,湊過去偷看。
守在院子裡的侍衛瞪大了眼睛,不是…… 這晏大姑娘是看不見他們嗎?
她什麼意思?
太看不起人了。
「晏……」
侍衛正要把人請走,就算是天后娘娘的外甥女,也不能偷看皇子啊!
「欻——」
還沒靠近,晏輕輕就已經抬手制止了侍衛過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場景,她還咽了咽口水。
房中——
五皇子脫了上衣,露出獨屬於少年勁瘦的上半身,那白皙的肌膚上有幾處陳年的舊傷,在他的背部留下淺淺的痕跡。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青筋凸起,有種不符合年齡的禁慾氣息。
左手臂的後方有一條長長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他正側著頭,拿著白色的布帛,盡力去包紮傷口。
但是因為看不見傷口的位置,努力了幾次,也沒能把布帛包上去。
朦朧的燭火下,少年側臉驚艷,那高挺的鼻樑和喉結攪亂了晏輕輕的心房,讓她的心跳越來越亂。
特別是,他發出陣陣吸氣的聲音,不知怎的,在少女的耳邊,越發清晰。
就像是……微微喘氣聲。
鼻子好癢,好像要流鼻血了。
晏輕輕吸了吸鼻子,那抽氣聲很輕,但還是驚動了房裡的人。
「誰?」
少年飛快的將衣服褪至肩膀以下的衣服穿上,拿著桌邊的茶盞就朝著門口擲來。
「呯!」
「嘩啦!」
「啊!」
杯盞炸裂的那一刻,隨著晏輕輕驚呼一聲,房門也被拉開了。
少女蹲在地上,捂著耳朵,尷尬的伸出手揮了揮:「五……五哥,好巧啊!這是……這是你的房間啊?」
廢話!
五皇子冷冷的注視著她,她尷尬笑了兩聲,清了清喉嚨,站起身來:「五哥,我……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她說完,雙手遞上從家裡找出來的金創藥。
晏家是武將之家,驃騎大將軍更是身經百戰,禦敵無數,身上大傷小傷不斷,身邊自然不缺醫術高超的軍醫。
別的不敢說,但這治療刀劍外傷的金創藥,只怕比皇宮裡的還好用些。
既然是晏輕輕隨身帶著的,那肯定是她爹給的,絕不是什麼普通的金創藥。
侍衛看著神情疑惑的五皇子和滿臉通紅的晏輕輕,近也不是,退也不是。
還是五皇子一個眼神過去,侍衛頂不住,遠遠退下。
「進來!」
「進……進去?」
晏輕輕盯著自己的腳尖,猶豫不決,嘟嘟囔囔道:「這不太好吧?」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去一個未婚皇子的房間裡,別人知道了,該胡亂傳謠了。
五皇子刻意露出自己沾血的衣服:「怎麼?要我抱你進來?」
「不……不用……」
少女猛然搖頭:「我自己……我自己來。」
大概是因為那受傷的地方他自己夠不到,所以想讓她進去幫忙。
那……是她想和五皇子化敵為友嘛!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那就幫他包紮完再走好了。
反正現在大家都在前頭,等著看到底是太子哥哥贏還是四皇子和七皇子贏,沒有人會到後面來的。
她縮著身子,挨著五皇子的胸口,從門縫中溜了進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少年的耳後帶著薄紅,看著那縷黑髮從自己的胸口拂過,他修長的手指按住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臟,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緊張的情緒。
但他是個很會偽裝的人,面上還是一片冰冷,不露半點痕跡。
他率先坐在床邊,重新褪下自己的衣物:「我是為了救你而受傷,所以我讓你為我上藥,這不勉強你吧?」
若是勉強,五哥就不會讓她上藥了。
晏輕輕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紅著臉看他那條長長的血痕:「不勉強的,是我應該做的。」
這麼單純,還總想著闖蕩江湖,只怕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少女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評價,將金創藥撒在少年的傷口上,覺得沒有撒勻,還用手指抹了抹。
冰涼的觸感襲來,五皇子的耳尖也紅了起來,他不覺得疼,反而有一種什麼奇怪的感覺,酥酥麻麻的爬上心頭。
「呼——」
偏偏那少女還不知道自己的動作有多撩人,嘟著嘴在他的傷口上吹氣。
沈明晟垂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拳,雙目顫抖著閉了起來。
少女還在繼續,沈明晟不斷的將那「齷齪」心思從腦海中趕出去,可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他差點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夠了!」
再吹下去,要出事了。
晏輕輕嚇了一跳,趕緊接過他遞來的白色布帛,從前胸繞到後背,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殿下,奴才把太醫請來了,您……」
離去的小太監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個背了藥箱的太醫,正推門進來。
五皇子沒多想,拉著晏輕輕的手就躲進了一側的雕山水花鳥摺疊屏風裡。
晏輕輕的臉「吧唧」一聲,重重的貼在了五皇子光潔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