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三哥想娶輕輕?」
沈明燁搖搖頭:「表叔,這不可能,三哥比輕輕表妹大八歲,而且輕輕那個性子,三哥和她……夠嗆的。」
三哥根本就壓不住輕輕。
他不覺得三哥會喜歡輕輕那種性子的姑娘。
「是真的!」
景封傑年紀比太子大不得幾歲,雖然是表叔,但兩人相處起來更像是兄弟。
他從鼻子裡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屬下親眼看見的,三皇子拉著晏姑娘在林中奔跑。」
還有五皇子……
但五皇子就不必拿出來說了,皇上和天后娘娘不可能讓一個對太子殿下有威脅的人得到晏家的助力。
三皇子不一樣……
成國公府雖然倒了,德妃也已經伏法,但天后娘娘總是念著從前的情份,不肯因為德妃做的錯事遷怒於三皇子。
而且當初三皇子自請入奉先殿,皇上和天后娘娘都心疼他。
人說人死燈滅,再多的仇恨也都隨著德妃的死煙消雲散。
而且祖父曾說過,天后娘娘從未恨過德妃,她只是對德妃層出不窮的手段感到厭煩而已。
這就是強者的心態。
景封傑承認,三皇子真是走了一步不錯的棋。
但是很可惜,他從不相信三皇子和五皇子對皇位沒興趣。
退一萬步講,五皇子對皇位沒有妄念,那朱家呢?
要不是天后娘娘當年贏了先皇后,那現在在太子之位上的,就是五皇子。
朱家真的甘願屈居於人下嗎?
沈明燁笑了一聲:「三哥拉著輕輕?那一定是你看錯了,輕輕表妹拉著三哥還差不多。」
不過……
輕輕表妹為什麼拉著三哥?
他們才是第二次見面吧!
輕輕該不會是喜歡三哥吧!
三句話,沈明燁直接真相。
景封傑都鬱悶了。
他是稍微誇大了一下,扭曲了一下事實,但不管是晏輕輕拉著三皇子,還是三皇子拉著晏輕輕,他的意思都是要太子殿下對三皇子有點防備心。
可殿下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殿下,您……」
「不用說了。」沈明燁笑了笑,露出一顆尖尖的小虎牙:「我知道表叔是關心我,但是我與三哥、四哥從小一起長大,雖說三哥中途入奉先殿十多年,但我對我的人格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三哥絕不會傷害我。」
什麼一起長大?
三皇子自請入奉先殿的時候,太子殿下都不記事呢!
能有什麼感情?
只不過這十幾年來,都是太子殿下往奉先殿裡送三皇子的一應用具,裡頭的奴才也都得了太子的敲打,不至於欺負三皇子。
可人心難測不是嗎?
太子殿下就是太陽光開朗了,從小在愛里長大,所以不懂人心險惡。
但這些話,他不能對太子殿下說,不然傳到皇上耳朵里,還以為是他在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罷了罷了,太子遺傳了天后娘娘的仁善,這個壞人只能他來做。
天邊的落日帶著晚霞的雲彩漸漸西沉,樹林裡狩獵的皇子和侍衛們陸陸續續走出。
三皇子和五皇子手裡沒有獵物,但三皇子手裡采了一束野花,用細長的葉子束成了好看的形狀。
他往人群走來時,無數的小姑娘紅了臉,還以為三皇子有了心儀的姑娘,這花是送給他的心上人的。
但三皇子未做停留,直接走上了皇上和天后娘娘,將花束送給坐在天后娘娘身邊的三公主:「喏,你要的花。」
少女面龐嬌艷,粉白的臉上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像浸潤在泉水中的葡萄,又大又圓,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她穿著一襲白色的流光裙,裙子上流光溢彩,閃耀著七彩的光,普通人穿這樣的顏色,大抵會被這光彩耀目的衣裳奪去所有的光彩。
可三公主穿著這華麗衣裙,卻顯得越發美艷不可方物。
她和七皇子是龍鳳胎,長相上有九分相似,只不過七皇子是雌雄莫辨的美,而三公主多了幾分柔美和嬌媚。
七皇子更像皇帝多一點,美麗中多了幾分清冷禁慾,三公主像姜昕玥多一點,集萬千美好於一身。
若待將來,也會和她的母后一樣,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謝謝三哥哥。」
她笑起來的時候,連手裡那束鮮花都失去了顏色,不及她的容貌美麗半分。
三皇子也看著她溫柔的笑,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跟哥哥說什麼謝謝?」
即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也總有人願意為明瀾皇妹摘下來。
沈明瀾又紅著臉笑了笑,看到晏輕輕過來,立馬對她招手。
再次見到三皇子,情緒低落的晏輕輕心情稍微好了一點,但她擔憂的眼神,還是時不時地朝角落裡的五皇子看過去。
不過五皇子很敏銳,在她第三次看過去時,鋒利的眼風掃過去,嚇得晏輕輕又低下頭去。
「輕輕表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三公主目光擔憂的看著晏輕輕:「怎麼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
晏輕輕哭喪著一張臉:「公主,若是你被你的仇人救了,欠下他的救命之恩,你也不會高興的。」
「怎會?」
沈明瀾溫溫柔柔的笑:「若是他救了我,我就不會再記恨從前的仇恨,我會感謝他,與他化敵為友的。而且,他肯定不討厭我,不然不會救我的。」
真的討厭死那個人,怎麼可能救那個人?
除非是本來就不討厭,甚至……根本就不想看到那個人受傷害。
「真的嗎?」
五皇子不但不討厭她,還很喜歡她?
她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但肯定是把她當妹妹吧?
沈明瀾點點頭:「反正如果我的仇人如果掉進水裡,我不但不會救她,誰救她我就打誰。」
母后說了,人的善良要有鋒芒,不然就變成了討人厭的聖母。
「化敵為友?」
晏輕輕摸著下巴點點頭:「或許可以試試。」
免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五皇子卻總是敵視自己,弄得人每次看到他都心慌慌。
「殿下,您受傷了?」
五皇子身邊的小太監吃驚的看著自家主子的手臂後方:「這裡在流血。」
五皇子只看了一眼便皺眉:「別聲張,我自己進去包紮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