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賜婚

  百花宴吸引人的還有一項,便是皇后舉辦的各項比賽,彩頭不錯,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宴會上若能奪得頭籌,那可是為家族為自己揚名的絕佳機會。

  由皇后開言,各大世家的小姐們紛紛展露才藝,撫琴、歌舞、作畫、詩詞,應有盡有。

  肖琳只靜靜觀賞,古人的樂趣真是賞心悅目呢。

  台上尚書府千金剛一曲終了,就聽見一道聲音傳來,打破了肖琳的愜意,「榮安郡主不獻才藝嗎?本宮還未見過你呢,快出來讓本宮看看。」

  肖琳只得走出角落回話,「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女不才,讓皇后娘娘見笑了。」

  皇后嗔怪道:「你這孩子,大晚上的,帶著帷帽做什麼,可看得清?快快取下。」

  肖琳道:「臣女面容醜陋,怕是污了聖眼。」

  皇后卻是鐵了心一般,非要她取下帷帽:「胡說,人之美醜乃天定,你有救駕之功,可見心地善良,便是臉上一點瑕疵,又有何不敢見人?」

  皇后此話一出,肖琳只得將帷帽取下,「臣女失禮,望皇后恕罪。」

  帷帽摘下之時,眾人瞧見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只見此女眉目如畫,單看左臉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可右臉的紅色暗斑如一道霹靂,將整張臉刻畫出夜叉的模樣。

  「你是朕親封的榮安郡主,何人敢笑你,就來和朕告狀,朕幫你討回公道。」皇上此言一出,那些想出口嘲諷幾句的人硬生生將話咽回了肚子裡。

  「心如蛇蠍之人,人再美也會讓別人生厭,榮安不必在意這些外在,你且上前來。」皇后不等肖琳有所回答,接過皇上的話對肖琳道。

  肖琳只得走到皇后身邊跪坐下。

  皇后親昵的拉著肖琳的手:「榮安今年多大?可曾婚配?」

  「臣女剛過十六,未曾婚配。」肖琳做害羞狀低下頭。

  只見皇后帶笑,摸索著將頭上帶的眾多簪子,取下其中一支,一邊插在肖琳的髮髻上一邊道:「這是本宮剛出嫁時帶過的簪子,今日算是給你的嫁妝了。」

  肖琳做惶恐狀,道:「此物貴重,還請皇后……」

  皇后阻止她要說的話:「給你你就戴著,你救駕有功,也算是本宮的謝禮了。」

  肖琳只得應下:「多謝皇后娘娘。」

  肖琳剛想退回去,可皇后拉著她道:「就坐本宮腳邊吧。」

  肖琳恭順道:「是。」

  「眾卿為何一言不發,是覺得朕和皇后說錯了,人不該在意內在,只圖皮相?」皇上俯視著底下的人,有些護短道。

  「不不,榮安郡主雖略有瑕疵,卻敵不過心善。」

  「是呀是呀!妲己雖美,卻禍國殃民,人再美也是無用的。」

  「楚陌覺得呢?」眾人話落,皇上不作評價,轉頭看向楚陌。

  突然被問,楚陌微愣,看了肖琳一眼,發現對方也看著自己,四目相對一剎二人紛紛錯開視線。

  只聽楚陌答道:「微臣覺得,一個人的外貌在於他自己怎麼看,榮安郡主對評價寵辱不驚,並非是在意外貌之人,美醜又有何關係。」

  「哦?朕倒是沒發現你觀察人的本事這麼細膩。那既然你看得清,那你覺得榮安是何種人?」皇上看了看楚陌又望了望肖琳,笑著問道。

  楚陌又看了眼肖琳,只見後者低垂著頭做害羞狀,只是剛才的一剎那的對視讓他覺得她並非像是會害羞的人。

  楚陌道:「榮安郡主救駕之事,微臣略有耳聞,以弱小之軀戰勝刺客,必是女中豪傑,令人欽佩。」

  「哈哈……」皇上笑聲爽朗,「你既然這樣想,那好,朕還怕自己的決定錯了呢。驃騎將軍,榮安上前聽旨。」

  二人不明所以,只得並排跪下。

  「楚陌,驍勇善戰,氣宇軒昂。榮安救駕有功,我國女子中表率,二人乃天作之合,今日,朕下旨賜婚,望二人同心同德,攜手百年。」

  二人猛地同時抬頭,互相對視中都看到了震驚。

  「皇上不可。」肖琳不是魯莽之人,但賜婚著實讓她短暫的失去理智。

  「怎麼?你想抗旨?」皇上滿臉寫著不悅。

  眾人也不解,丑成那樣,楚陌還沒說話她倒不同意了。

  瞧著皇上快要發火,肖琳趕緊說道:「皇上息怒,臣女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將軍,不想讓將軍為難。」

  得以緩衝,肖琳很快冷靜下來。這裡是封建社會,並非二十一世紀,小命隨時會丟,不可亂言,不要亂了陣腳。

  「怎麼?郡主的身份還配不上他?驃騎將軍怎麼說?」皇上面無表情道。

  但大家都知道,楚陌若是敢不同意,怕是真要惹怒了皇上。

  這麼久的時間,楚陌也回過神來了,賜婚怕是早就算好的,哪留給他拒絕的的餘地。只得道:「臣接旨。」

  見二人都應下了,皇上才又滿臉笑容。

  二人默默的回到座位,楚陌在眾人的目光和道賀聲中機械的點頭微笑。

  肖琳還要好些,有嚴氏替她擋著,不用虛偽的奉承。不過剛坐下,兩道視線就嚴厲的掃過來。

  「知道自己配不上將軍還非要往上貼,真當自己是郡主了,醜八怪!」

  「哼!你連給將軍提鞋都不配,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

  難聽的話一直在耳邊縈繞,肖琳不想和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計較,卻忽略不了另一道目光,肖琳望過去直直撞向一雙美目。

  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傾國傾城用在她身上毫不為過。

  二人對視間,肖琳能瞧出那絲絲的恨意,該是愛慕楚陌的女子吧,正打算收回目去光,身邊喋喋不休的二人注意到肖琳的視線。

  蘇青鸞停下了諷刺,突然笑道:「知道她是誰嗎?這個人可是右相府千金雲嫣然,楚將軍的青梅竹馬,怕是這次楚將軍回來就要提親了,被你捷足先登了,呵,蘇青蔓,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以後可有你好受的。」

  此話一出,肖琳就知道與此女子怕是不能善了了。唉!只能回去好好想想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