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其實早就恢復過來了。正如倪欣婷說過的那樣,每一次倪欣婷比賽失利,她都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替倪欣婷難過,而這次尤為如此。不過也正如倪欣婷所說的那樣,不必擔心,等過一段時間Linda自會恢復。而現在便是這種情況。Linda這一次可算是備受打擊,她本以為這一次會十拿九穩,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可無論如何,生活還得繼續下去,擦乾眼淚,Linda準備出來接著工作。
然後,她準備回到吧檯,就看見封重峰正坐在那兒無聊地喝著酒。今天她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封重峰了。權衡再三,她決定等封重峰走了再出來,沒想到封重峰就這麼一直坐到了打烊。
不過管怎麼說,人走了就行。等封重峰出了門,倪欣婷也已經唱完走了,店裡的客人也三三兩兩地走出門去。不時有幾個人見到了她順便打了聲招呼,一邊迎合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桌子。等她收拾完吧檯這一片,酒吧里已經只剩下她一人。
朝著四周看了看,Linda這才舒了口氣。可這時,大門又一次被打開,Linda嚇得一激靈,以為是封重峰去而復返。結果定睛一看,原來是安鷺。
「哎呀,安先生。真是不巧,今天已經打烊了。只好請您下次再來了。」Linda勉強笑了笑,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封重峰,第二不想看見的就是面前這位。
「那還真是不巧啊。我今天遇到了不少事情,耽誤了些時間。要不老闆娘你通融一下?」
「這……」Linda遲疑片刻,剛要拒絕,安鷺兩步並作一步,衝到了Linda的面前:「其實喝不喝酒還是次要的,關鍵是,我想跟老闆娘您談談心。」
聽了這話,Linda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心裡「咯噔」一聲。她現在哪裡還不明白,她的那點小九九已經被安少看出來了。
「怎麼說,老闆娘?」安鷺微微一笑,Linda哪裡還敢拒絕?她苦笑一聲:「是,今天我請客,您喝到明天早上都行。」
但安鷺卻拒絕了,他掏出校園卡:「哪能這樣啊。您要是請客那是要承擔成本的,我要是付款那是無本買賣,學校買單。而且我今天也是特地來謝謝您的,於情於理,這單當然要我給。」
「謝我的?」Linda的眼睛難得單純地眨巴眨巴。
「是啊,多謝閣下委託封重峰陪倪欣婷小姐前往安氏,我才能得到一線生機。如此大恩,我又怎能不謝?」
「一線生機?什麼……哦,你說那個啊!」Linda剛疑惑到一半,突然又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安鷺的話她沒太聽懂,不過既然安鷺似乎誤會了什麼,把她的小聰明當成無私幫助,那就順著他的意思往下滑唄,「小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那不知老闆娘今晚可否跟我喝上兩杯?」安鷺舉了舉Linda剛剛遞過來的酒瓶。
「這……那個,你也看到了,我今天還得收拾桌子,要不下次吧。」Linda當然不想跟安鷺聊天,鬼知道他把自己的想法誤會成了什麼樣子,要是聊著聊著穿幫了那就搞笑了。
安鷺見Linda是這麼個態度,臉色一沉,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眼珠轉了轉,聯想到封重峰剛剛離開地頭蛇,這女人就從後屋出來,他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
「唉,那我也不強求,」安鷺故作姿態地嘆了口氣,然後裝模做樣地掏出手機,「那行吧,我給封重峰打個電話,我看他今晚還有沒有時間……」
「等等!!!」Linda驚慌失措地叫了一聲,隨即陪笑道,「你看我這也算是生意人,還這麼不懂規矩。先滿足客人才是最重要的。來來來,我也拿個杯子,咱們喝。」
眼看Linda親口將酒水倒入喉嚨,安鷺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來,慢點,咱們慢慢喝。」
幾杯酒下肚,Linda頓時感到有些頭重腳輕,她輕扶桌子,嘴角露出了痴痴的傻笑。而安鷺雖然看起來也是如此,但那不過是表象。他喝下去的酒精大部分都通過【魂驅】的作用完全沒有被吸收,直接順著酒水離開了他的消化器官,所以雖然他喝下去的酒基本上是Linda的兩倍,可她卻完全沒有醉意。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Linda扶著桌子,嘴角彎得跟月牙一樣,估計連她自己此時都不知道在笑什麼。
差不多了。安鷺心裡這麼想著,又把手裡的酒杯遞了過去:「要不再來一杯?」
「真不能喝了,真不能,真不……唔……」又灌進去一杯酒,安鷺開始辦正事了:「說起來,老闆娘你一個人能把酒吧經營成這樣,可真不容易啊。」
「哪有……哪有……」Linda發出了輕微的鼾聲,但依然能說出話來。
「可我沒記錯的話,老闆娘也是旋元對吧。旋元開店也這麼難嗎?」安鷺笑道。
「哪有……哪有……」Linda還是這一句。安鷺的心裡頓時一緊:會不會灌多了?要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那自己不是白折騰了?
所以為了防止Linda當場睡過去,安鷺只好放棄了想好的對白,直接開門見山:「可我記得你好像從來沒給封重峰看過你的能力,是嗎?該不會是在吹牛吧?」
「吹什麼牛?!」Linda突然叫了一聲,「就欣婷那死丫頭,才最會吹牛了!!!」
喊完,Linda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痴呆一樣的笑容,手腳亂揮,桌上的酒瓶紛紛落地,但都被安鷺敏捷地接住了。
關於那個駐唱,安鷺沒有絲毫的興趣,所以直接忽略了這一句:「可我確實也對老闆娘的能力特別好奇。要不這樣,您給我展示一下,我明天親自跟封重峰說道說道。」
「那哪行啊!」Linda又叫了一聲,隨即湊到了安鷺的身邊,酒氣沾染了安鷺一身,「怎麼,安先生也對我的這點奇技淫巧感興趣?」
「奇技淫巧是多餘的。不過我確實特別感興趣,要是您能給我展示展示,我回頭就……就……就看看能不能幫你把你朋友那事給辦了。」安鷺已經猜到了一部分真相,這Linda一定是猜出了自己是安氏的內部人員,但不知道自己的現狀,以為自己能看在封重峰的面子上幫她那個駐唱走個後門什麼的,所以才讓封重峰代替她去當啦啦隊。所以,拿這個當條件再好不過。
至於做不做得到?切,等明早她還能不能記得住這事都兩說,等到時候再說吧。
但Linda的眼前一亮:「此話當真?!那行,我給你露一手啊。【不詳之鏡】。」
只見Linda的兩眼的眼珠猛然變大,慢慢地吞噬了所有的眼白,將Linda的眼睛完全染黑,仿佛變成了兩面黑色的鏡子。緊接著,Linda死死地盯住安鷺,兩道身影在Linda的眼睛裡一閃而過,隨後Linda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當變化結束之後,安鷺退後一步,一臉絕望地看著Linda現在的樣子。
「怎麼樣啊,安先生?我現在的樣子,嗝,你喜歡嗎?」那道天天在安鷺耳邊響起的軟糯聲音此時是那麼的刺耳。事實上,他也從來沒見過冉鋅喝醉之後一臉嫵媚的樣子,雖是新鮮,但此時更讓他噁心。
平復了半天情緒,他才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好了,Linda小姐。我很滿意了,您可以變回去了。」
等面前的「冉鋅」重新變回了地頭蛇的老闆娘,Linda再也撐不住了,一頭倒在了地板上,發出了鼾聲,沉沉地睡了過去。安鷺一臉便秘地站在那兒,一時間只能聽到Linda的鼾聲、安鷺的呼吸聲以及鐘錶的聲音。
大概過了五分鐘,也大概過了一個世紀,安鷺終於回過神來。他走過去,將躺在地板上的Linda抱起,輕輕地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了Linda的身上。緊接著,他拿起掃帚,替Linda把地頭蛇打掃乾淨。做完這一切,他一屁股坐在了Linda的一旁,盯著天花板,一時失神。
他今晚就打算在這兒等到天明。一方面,他不希望Linda出什麼事,畢竟是他灌醉的,那他就有義務保證這女人醒來以前的安全;另一方面,他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下一步的操作。
「我說,安鷺,你還好吧?」安翔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
「還行。我有心理準備,」安鷺嘆了口氣,「我不記得有沒有告訴過你,當時我們兩個剛剛合體的時候,封重峰要求我去接近冉鋅的時候我之所以有些不樂意,是因為十年前那場大火燒起來之前,我碰巧看到了我家裡有一個黑影,而那個黑影的輪廓很像冉鋅。」
「而【不詳之鏡】是可以讓你看到你最憎惡之人的樣貌的能力,不管你知不知道那個人的真實長相都可以。」安翔補充道,然後有些遺憾地說道,「真是的,鬧得最後雞飛蛋打。」
「這終究是要面對的。」安鷺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睛,無論如何,這個女孩身上始終帶著一種單純獨特的魅力。將長刀對準她的脖子,這是安鷺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那你希望如何?」安翔又問道。
安鷺聽了這個問題,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走到吧檯,拿起酒杯又給自己猛灌了一杯,然後將酒杯狠狠地撞在桌子上,眼裡帶著血紅的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髮瘋的公牛:「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安鷺是安氏的少爺,然後被奪權了?」倪欣婷難以置信地消化著剛剛聽到的勁爆消息,「我的天。這麼大的事情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既然我們明天要一起去安氏,那今天還是坦誠點更好。」封重峰笑了笑,「我有幾件私事不得不去安氏再走一趟,而既然有這順風車,那我何不搭上,這樣也有個更好的理由以進入安氏,不是嗎?」
這話說的確實沒錯,而且倪欣婷心裡清楚,封重峰現在要考慮的事情即使是站在她的立場思考,那也比她的事情重要得多。世家大族的權謀鬥爭她不願意卷進去,但如果是幫朋友的忙那又是一碼事了。
「那行,不過安董事長挺急的,信上面約定的時間是明早七點,今天已經這麼晚了,不如這樣,我給你收拾個房間,你今晚就在這兒睡下,明早跟我一起走。」
封重峰思考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如果不麻煩倪小姐的話,那麼多謝了。」
「這都是小事,不過空房間不多了,書房湊合湊合行嗎?」
「當然,多謝了。」封重峰鞠了一躬。
「行,那我給你找個睡袋。」
封重峰沒去糾結倪欣婷為什麼會在家裡備一個睡袋。他跟著倪欣婷到了書房,坐在一旁的轉椅上休息。但在奇凌的提醒上,封重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書房的牆壁上。頓時,封重峰坐直了身子。
只見書房的牆壁上,掛滿了寫著倪欣婷名字的獎狀,大大小小有十幾張。封重峰細細看去,每一張都被擦過,沒沾染一丁點灰塵,而且無論哪一張都是音樂方面的相關成就。
封重峰轉過身來,看向了書房裡的書架。果不其然,上面除了大量的樂譜和音樂書籍以外,就全是獎盃。而且也被擦得乾乾淨淨。
奇凌悠悠的開口道:「我覺得吧,一個完全死心,願意安心留在地頭蛇里過一輩子的駐唱,可不會把這種只能讓自己心裡不舒服的東西放在外面,還天天擦拭。」
「是啊,」封重峰笑了笑,「這麼看來,Linda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在乎她的小歌手啊。」
「另外,封重峰。咱們這一次,如果按照我們設想來的話,可以說是馬上要賣給安氏一個大人情了吧?」奇凌提醒道。
「我懂你意思。」封重峰點了點頭,「倪小姐願意幫我們,那我們幫回去也是應該的。」
話說到此,倪欣婷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好了,睡袋找到了。你就安心休息就好。等明天一早咱們就走。」
「讓倪小姐費心了。」封重峰微笑著答道。
這時,封重峰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封重峰低頭一看。只見來電人上赫然寫著司馬天諾的名字。
應該說,司馬天諾的這次談話是一次十分順利的談話。首先起點就很不錯,他找的館子基本上就是為了銀紫姝和光靈私人定製的,上的每一道菜都是他倆最愛吃的東西。這都要感謝仇月大班長的指點。鬼知道仇月為什麼會有這種跟人接觸一段時間就能憑空推測出對方愛吃的食物這種奇奇怪怪的本事。仇月自己說這是作為廚子的天賦,可他還是覺得好抽象。
但不管抽不抽象,反正這家館子裡也有他喜歡的茶樹菇,而且做法正好是他在這學校里吃過的最適合他的那一種。每一種調料都太過於符合他的標準,他自認為即使是他親自來指點廚子做飯都不一定能做得更適合他。
不過飯還是其次,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銀紫姝與光靈在和他對話的時候都非常認真,非常禮貌,也非常投機(最後這一點非常重要,因為投機這種東西是無法偽裝的)。
一句話,酒過三巡,司馬天諾一激動,把自己是旋元的事情直接抖了出來。見狀,銀紫姝和光靈也不掖著了。光靈是物質系,控制光。銀紫姝也是物質系,控制空間。但據銀紫姝所說,她的身體之前因為一些不能對外人說的意外,受了點傷,能力用不了了。唯一能證明她的能力的只有她隨身攜帶的那個筆記本。
說罷,她還演示了一遍。司馬天諾也不得不承認,這筆記本確實是有東西。當筆記本從中間打開之後,無論你是怎麼打開的,本子的左邊和右邊的頁數都是相同的,並且無論你是往左翻還是往右翻,這兩側的厚度都是不會變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永遠都用不完的本子。
總之,話談完了,見識也長了。銀紫姝和光靈都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在畢業考期間服從仇月的指示做好自己身為學生分內的事情。事情進展得異常順利,讓司馬天諾都出乎了意料。畢竟幾個人里就他要做的事情是最沒譜的,結果卻這麼順滑。
唯一的小插曲是,最後馬上要離開的時候,銀紫姝忽然問起為何封重峰沒有親自來見他倆一面。司馬天諾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後就半真半假地解釋,他身為助教有些私事要跟安氏那頭有些來往。然後銀紫姝就眼前一亮,拍手道她最近有個患者一直在跟她諮詢安氏那邊的事情,如果能搭封重峰這條線去安氏走一圈那可就在好不過了。
畢竟是剛剛談完話,興致正高,司馬天諾也不好在這時壞了銀紫姝的面子,就只好打了個電話請示了一下封重峰。
「原來如此。你等一下,」封重峰放下了手機,「倪小姐,我有個同學明天碰巧也要到安氏有點事……」
「那就一起。」倪欣婷非常爽快,「我們可以順路去接她,不過她要能起得來才行。」
「可以,明天早上六點整,你讓銀紫姝在宿舍門口等著,到時候倪小姐會開車順路帶著她?」
「倪小姐?你是說倪欣婷?她怎麼又要去安氏?」司馬天諾驚訝道。
「一兩句說不清,等明天我回來再聊吧。總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安鷺和冉鋅就拜託你們了。」說完,封重峰就掛斷了電話。
「如何?」銀紫姝微笑道。
「成了,」司馬天諾點了點頭,「明早六點,別墅門口等車。」
「那真是太感謝了。我無以為報,就只好……」銀紫姝停頓了一下,一把抓住了光靈,推到了司馬天諾的面前,「我就只好把光靈租借給你們一天。明天他可以被仇班長任意驅使。」
「啥???」司馬天諾與光靈一起不可思議地喊道。
「閉嘴!」銀紫姝惡狠狠地盯了光靈一眼,然後湊到了光靈的耳邊,「要是你不聽,那明天我留下來陪著仇月,你去跟封重峰走一趟!」
光靈愣了一下,然後咽了口唾沫。過了幾秒鐘,他快步走到司馬天諾的面前,牢牢地抓住了司馬天諾的手,猛烈地搖晃了幾下:「明天的工作,兄台隨意吩咐,小弟定當竭力完成。」
看著一臉堅毅的光靈,司馬天諾的嘴角一陣抽搐:怎麼感覺自己全班第一活寶的地位有些不保了。
回到宿舍,銀紫姝對著光靈使了個眼色。光靈心領神會,拉著司馬天諾東拉西扯地回到了204。由於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司馬天諾就又在墓園那邊請了次假。
等確認司馬天諾已經回到了房間裡之後,銀紫姝又回到了203看了看自己的室友。按照往常的經驗這個時候毒怡應該還在加班,但今晚不知為何,毒怡卻已經回到了房間,有些脫力地躺在床上。銀紫姝一眼看上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看上去不像是困了,似乎是中了麻醉劑的反應。
隨即,銀紫姝就被自己給逗笑了:真是,哪兒來的麻醉劑啊。
不過不管怎麼說,毒怡現在睡在這兒,對她而言無疑是件好事。她悄悄地重新出門,然後溜到了廚房裡。確認周圍沒人後,她從身上摸出了一個通訊器。
銀紫姝按下了上面的按鈕,過了一會兒,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男人,這男人帶著牛仔帽,長著短髮,看見銀紫姝的電話,似乎很是意外:「哎呀,老前輩,有什麼事嗎?」
「不找你。給我找惡妖婦。」
男人皺了皺眉,顯然是對「惡妖婦」這一稱呼很不適應:「老前輩,有什麼事情我跟你說就可以了。B小姐她……」
話說到這兒,銀紫姝打斷了男人:「我說惡妖婦!你沒聽見嗎!!!」
見銀紫姝絲毫不通情達理,男人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老前輩,你這……」
「給我閉嘴!立刻給我找人去!我現在時間非常寶貴,一秒都不能浪費了。你不要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是不是真覺得隔著屏幕我就捏不死你了?!!!」
「好了好了,」一個女聲從男人的身後傳來,只見男人身後的泥土發出了一陣顫動,隨後一根土刺猛地在男人身後長出,隨即開始變形,最后土刺變成了一個長著粉色頭髮的女人。她接過男人手裡的通訊器,對著另一頭的銀紫姝很不悅地說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為什麼總是跟晚輩過不去?」
「少跟我說著這些沒用的,」銀紫姝嫌惡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惡妖婦,給我在社會黑暗裡找個人。」
「社會黑暗?」一旁的男人忍不住喊道,「你找社會黑暗的人,找到這兒來了?」
眼看著通訊器另一頭的銀紫姝似乎又要發飆,粉發女人連忙拍了拍男人的肩膀:「D,你去看看H那邊好了沒有。」
「可是G不是已經去了嘛。」
「快去!」粉發女人稍稍提高了音量,男人不敢違抗,憤憤地瞪了銀紫姝一眼,轉身離開了。
「說吧,你想找誰。我可說明,你要是想找夢羽那丫頭,我可幫不上忙?」粉發女人提醒道。
「不必,我想找跟安氏有關的就行。級別越高越好。」
「哦,你是想討好你們班的小助教是不是?」粉發女人輕笑一聲,故意沒去注意銀紫姝的臉色,「好了,那我不耽誤時間了,我這邊比你那邊更忙。這樣,我告訴你地址,你過去找他就行。不過要快,他應該快跑路了。」
「行,姓名?」
「仇樂……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