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被壓得腳步踉蹌,「你看你,沒力氣了吧?在房歇著不行,非要出來。」
華霆眼裡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她邊抱怨邊調整姿勢,華霆意識到不妙,「不許再抱我!」
「你預判到了我的預判。」他太抗拒,程婉只好作罷,卻不甘心嘀咕,「又沒外人在,這麼在意做什麼。」
把華霆攙回房間,又點了油燈,程婉剛轉身想走,手便被華霆抓住她,「我先幫你敷藥。」
「不著急,等我洗完澡……」程婉話還沒說完,華霆手上一用力,她身不由己地撲到他懷裡,跟著他倒在床上。
四目相對之下,空氣中,像是有無形的東西在發酵。
程婉心跳加速,想掙紮起來,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上一點力氣。
她抱過華霆,給他洗過澡,他身上的每處肌膚她都見過,可從未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兩人會挨這麼近,呼吸交纏,親密又曖昧。
華霆身體繃得跟鐵一樣硬,也是亂了呼吸。
她身子柔軟得不可思議,身體的幽香直鑽他鼻子,心頭躥出火苗,火熱之感四肢百骸。
他總算明白什麼叫「軟香滿懷」,此時此刻,不說定力告罄,就是念清心寡欲咒都不好使。
「那什麼,你撒手!」程婉雙手抵著他的強勁的胸膛,圓臉上卻飄上飛霞,她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有了變化。
中毒那麼久,毒素也被逼到下半身,他還能有反應的?
華霆修長的手指,撫上她臉頰,「可還疼?」
程婉感覺像是有羽毛輕輕划過肌膚,癢到了骨子裡,「我皮糙肉厚,不疼。不是,你讓我起來。」
她不自在地掙扎,想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怕了?」華霆低低地笑,聲音醇厚撩人,胸膛也在震動。
程婉只覺得有一股熱氣從小腹處升起,連耳根都紅了,卻嘴硬,「你是沒見過我有多強,我會怕你個細狗?」
她一面說一面撐著他胸膛起身。
然而,「細狗」這兩個字刺痛了華霆。
不管她是挑釁還是故意說惡氣話,都傷到了他男人的自尊心,他真的忍不了一點兒!
程婉才剛站穩,手上一股巨大拉力,她又跌下去。
直到被他壓在身下,她都還是懵的。
「看來我有必要身體力行證明,我、不、細!」他嗓音喑啞,最後三個字從牙縫裡迸出,眼裡閃爍著迷離又危險的光芒。
糟糕,似乎把他給惹毛了。
程婉乾笑了兩聲,「那什麼,我是玩笑話,你別往心裡……」
華霆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蜻蜓點水似的,一觸即離。
柔軟的觸感令他欲罷不能。
他心頭的火苗加大,蔓延開去,有燎原之勢。
他作了個深呼吸,翻身躺在她身側,聲音帶著幾分暗啞:「不許再勾引我。」
不然他真的忍不住!
在她沒有下定決心跟他好好過日子之前,都不能碰她!
他突如其來的親吻讓程婉腦袋一片空白,雙頰緋紅。
聽他這麼一說,旖旎心思頓時去了大半,沒好氣地瞪他,「你自己輕薄我在先,還倒打一耙。」
華霆嘴角噙著笑,眼眸還帶著幾分壓抑的慾念,「你先倒在我身上的,不是嗎?」
「跟你扯不通。」程婉氣呼呼的要起身,華霆的胳膊伸過來,壓著她,「我幫你搽藥。」
「不用,我自己……」程婉起到一半,又被他壓回去。
他手裡不知何時拿了裝藥膏的瓷瓶子,打開瓶塞,挖了些綠色的藥膏,輕柔地塗到她臉上。
程婉頓覺臉頰一片清涼,濃郁的藥味瀰漫開來。
他壓著她,灼熱的雙眸像兩團漩渦,隨時要把她吸進去。
搽藥就搽藥,幹嘛要這麼曖昧!
程婉一動不敢動,也不敢與他對視,心臟噗通噗通跳。
也暗罵自己沒用,態度不強硬一點,還害羞!
「娘親,飯菜做好了,是不是……」
華雲峰的聲音戛然而止,站在床邊望著他倆,驚訝又好奇。
床上倆人快速分開,程婉慌忙站起來,臉都紅透了。
「爹,娘,你們在做什麼?」
「你爹幫我搽藥。」程婉輕咳了聲,「那女人走了嗎?」
「娘,你不知道嗎?她方才就站在房門外呢。」
程婉愕然,她竟然沒感應到。
都怪華霆這傢伙胡鬧,美色誤人啊。
不過,程梅窺探她的隱私,實在可惡,回頭定要她好看!
程婉急匆匆進了伙房。
她揭開鍋蓋,蒸飯只有兩碗,菜倒是有三道,份量也少。
程梅只怕是打定主意,就她和華霆兩個人吃,過二人世界的。
這不夠吃,還得重做。
跟著出來的華霆說,「你累了一日,歇一歇,不必再多煮。我吃一個包子即可,剩下四個,與這些飯菜一起,你和孩子們對付著,也能吃個飽。」
「孩子們餓一天了,飯量大,這點兒可吃不飽。」
程婉懷疑程梅做的菜不能吃,夾了口試了下,頓時露出痛苦面具,把菜吐到潲桶里。
「好了,想不做飯都不行了,這菜不能吃,咸到發苦。」
華霆道,「洗掉鹽還能吃。」
程婉再試了下那道臘肉燜野菜乾,也很咸,關鍵是菜乾沒泡軟硬邦邦嚼不動,臘肉是夾生的。
不是,程梅她不會做飯,還跑這兒做幹什麼,有病吧她!
程婉揭開鹽盅的蓋子,把盅遞到華霆跟前,「你看看,鹽巴都給我用光了,這很貴的好吧,都怪你這爛桃花。」
華霆暗暗搖頭,他是人在家中坐,桃花從中來啊。
不過,見程婉氣鼓鼓的,對程梅耿耿於懷,心裡又莫名的舒坦。
「莫氣,讓雲峰去隔壁借些急用。」
程婉給他個大白眼。
……
晚上華雲琛還沒回來,逝者是外鄉人,程婉不用去哀悼,讓華雲峰和華雲池去喊他回家吃飯。
華雲琛回到家,樣子心事重重。
「王家一口吃的都沒了,來幫忙的鄉親,連口水都沒喝上。王家也沒打算辦喪事,王叔說用草蓆將王大爺裹好,背上山,挖個坑埋了作罷。」
程婉長長嘆了口氣,窮苦百姓真的命如草芥。
「那你為何去了這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