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白光劍氣交叉著斬來,沒等靠近又瞬間變做了劍網。
地上的石板不是被壓碎就是掀起,身經百戰的四公主不像水貨永淳,這實力距離大宗師也就一步之遙。
「嗡~~」
一股狂風從程一飛的腳下颳起,協助他以極快的速度閃到河邊,開啟血脈的他不必再雙手掐訣,肢體動作就可以完全替代法訣。
「放箭!殺了誘騙十九爺的玩伴……」
四公主落到地上又刀指程一飛,程一飛心知她想假裝不認識自己,趁亂把他殺了再來個死不認帳。
「誰敢!我是四公主的駙馬,徐達飛……」
程一飛躲到柳樹邊拔出了長劍,可是玄甲鐵騎各個都充耳不聞,上百親兵迅速拉開硬弓破甲箭,毫不猶豫的賞了他一波箭雨。
「唰~~」
程一飛在樹後一晃就到了河面,居然可以貼著水面急速的繞行,不僅成功躲開了密集的箭雨,還凌空舉劍射向了玄甲鐵騎們。
「好身法!可惜太慢了……」
一名虬須悍將猛然擲出了板斧,四公主也不屑一顧的收刀回望,誰知程一飛卻突然消失在半空,板斧也噗通一聲砸進了河流中。
「不好!他會術法……」
四公主瞬間拔刀回身橫掃千軍,超強的反應差點把程一飛腰斬,好在他用了分身術又偷襲後路,有足夠的時間跳起來躲過劍氣。
「風臨天下!!!」
程一飛突然躍上半空一分為四,剎那間刺出了上百道真假劍芒,而「風影劍術」追求的就是一個快字,在御風術的加持下更快若閃電。
「霸王卸甲!!!」
四公主轟然爆開了身上的玄甲,數百片玄鐵甲片無差別的攻擊,好似一顆重磅的人形破片手雷,讓半空中的程一飛屬實沒想到。
「啊~~~」
程一飛慘叫著被轟飛了出去,轟隆一聲砸進了前方茶館中,讓躲在館內的客人一陣驚呼。
「太邪門了!一介書生竟有如此身手……」
玄甲鐵騎紛紛吃驚的打量著茶館,能把四公主逼到爆甲也不容易了,要不是街上無人肯定會傷到百姓,要是在戰場上她就會傷到自己人。
「哼~收了小賊的屍,交給衙門處置……」
四公主面色難堪的轉過身回望,她爆了甲冑只剩一身暗紅布衣,披散著長發倒像是待嫁的新娘。
「小賤人!老子還沒死……」
程一飛突然從馬隊後方躥了出來,哧啦一聲打出了兩道連鎖閃電,猛然電在十幾屁戰馬的屁股上。
「希津津……」
一群戰馬頓時不受控制的狂奔,馬上的鐵騎也被電的渾身直抽,偏偏又擠在兩車寬的石板路上。
整支馬隊一下子就被衝散了,不是連人帶馬一塊栽進河中,便是騎士摔在地上被驚馬踐踏。
「四姐!救命啊……」
老十九蹲在街邊驚恐的抱著頭,眼看著大批驚馬朝他衝撞而來,四公主趕緊衝過去邦邦兩鐵拳,居然活生生把兩匹戰馬揍翻了。
「殿下!快讓開……」
幾名騎士拼命的拉著戰馬韁繩,可數十斤鐵甲加上數百斤戰馬,一旦受驚衝起來根本就拉不住,心急的四公主一下就被撞飛了。
「啊~~~」
老十九尖叫著嚇的尿濕了褲子,不過就在群馬要撞上他的同時,一團龍捲風突然把他卷上了天。
小屁孩哇哇哭叫著被拋向房頂,但程一飛卻飛身上去接住了他。
「不要哭了!你四姐無情,但姐夫有義……」
程一飛穩穩的落在了屋脊上,單手夾著尿了褲子的老十九,但他腹部也滲出了兩處血跡,要不是穿了內甲鐵定受重傷。
「姓徐的!你放開我弟,有膽量沖我來……」
四公主狼狽的從街邊上爬起,此時她的親兵亂成了一鍋粥,一大半在河水裡狼狽的撲騰,剩下的不是暈了就是帶跑了。
「好一個有勇無謀四公主,這要是戰場你就全軍覆沒了……」
程一飛把小屁孩放到身邊坐著,譏諷道:「老子要娶的是你妹永淳,但你娘偏把你許配給了我,你要是不樂意就去找她,少他娘的找我晦氣!」
「放屁!」
四公主舉起彎刀指著他,怒罵道:「永淳曾立誓終身不嫁,你卻千方百計的強娶她,當我在外面就不知情嗎?」
「四姐!」
老十九哭著說道:「五姐早已跟他勾搭……不!早已芳心暗許了,今早親口說的要嫁給他,是母后橫加阻攔的!」
「哈哈~聽到了吧,你是第三者插足,要嫁也是二房……」
程一飛肆無忌憚的仰頭大笑,四公主氣的眼珠一下就紅了,但大批的金甲禁軍突然殺到,端著長槍迅速封閉河街兩頭。
「天子有令!當街縱馬行兇者,殺無赦……」
張統領騎著戰馬排重而出,指著四公主厲喝道:「玄甲軍!爾等進京不卸甲不交械,放任親兵在民巷中縱馬行兇,念你是皇家子孫,速速放下兵刃,跟本官回衙受審!」
「姓徐的!你給我等著,哼……」
四公主面色陰沉的扔下雙刀,但張統領卻不敢真的去抓她,趕緊讓人給她牽去一匹戰馬,不過她的親兵都被綁了起來。
「老十九!」
程一飛坐到屋脊上點了根煙,笑問道:「你四姐到底受了啥刺激,堂堂的公主為何跑去鎮守邊疆啊?」
「十多年前吧,她貪玩掉進了冰窟窿,漂到下游去了……」
老十九小聲道:「有個樵夫把她撈走了,抱回去扒了衣服給她暖身,可衣服一扒那人就起了色心,幸虧大總管及時敢去,除了……沒幹啥都幹了,至此四姐就性情大變!」
「哦~原來是清白被毀了,怪不得如此生猛,來一根啊……」
程一飛遞了根小雪茄給他,親手教會小屁孩如何吸菸,還把雪茄製作過程說的很香艷,小色鬼讓他饞的直流口水。
「姐夫!還是你會玩,宦官啥也不懂,咳咳……」
老十九一邊咳嗽一邊吸菸,說道:「四姐的事你可別對外講,不然母后非抽死我不可,你明日進宮來尋我玩吧,我讓宮女們搓煙給你抽!」
「切~宮裡有啥好玩的……」
程一飛不屑道:「不是你爹的女人,就是你哥的娘們,但你為啥要咬人啊,想吃人嗎?」
「不是!我以前也不這樣,怕是那花魁下了藥……」
老十九苦惱道:「那賤人的胸口有刺青,我一氣就打折了她的胳膊,她摸出一瓶藥水想潑我,那藥水又黑又臭的,但我……覺著特別好聞,再聞到她的血就想咬她了!」
『哼哼~讓你野爹玩屍毒,骨子裡都有喪屍基因了……』
程一飛心知花魁潑的是屍毒血,應該是激發了他的喪屍基因了,於是又引導他往屍人的方向聊,可惜小色鬼知道的事情並不多。
「姐夫!皇妃被打入冷宮了,投靠她的俞妃沒了依仗……」
老十九淫笑道:「俞妃昨日主動找我投懷送抱,還說太上皇的舊寢藏著一套禁書,叫房宗秘術,男人學了金槍不倒,女人學了返老還童,若是拿到咱倆能一塊弄她!」
「你要瘋啊,在後宮弄你爹的女人,你……」
「嗡嗡~~」
程一飛話沒說完左臂就震動了,等他難以置信的拉起袖子一看,居然觸發了一條隱藏任務——
『舊宮秘聞:找出太上皇舊宮的禁書,並親手交給皇貴妃,可獲得隨機獎勵一件』
「小兔崽子!你讓皇妃拿住把柄了吧,還跟我玩心眼……」
程一飛在小色鬼頭上扇了一下,皇貴妃就是六皇子的親生母親,在宗人府親手把小肚兜交給了他,但人在冷宮居然也能遙控發任務。
「呃~年節時我在六哥府上玩,撞見俞妃吃醉了酒……」
老十九囁喏道:「我頭一熱就把俞妃弄了,然後皇貴妃就把我捉了,事後我才明白是她們下套,但我有苦也不敢說呀,若不幫皇妃把書給找到,我得被扒掉一層皮!」
「行吧!讓我考慮考慮,我先教你今天的事怎麼說……」
……
後宮!乾寧宮……
「父皇!孩兒被花魁引誘,幸得徐駙馬及時阻攔,才沒有犯下大錯,請父皇責罰孩兒吧……」
老十九流著淚跪伏在大殿中央,身邊還跪著一身布衣的四公主,而順帝坐在圈椅上盤著兩顆核桃,皇后也略顯焦急的坐在他身邊。
「什麼徐駙馬,那青樓就是他開的……」
皇后憤怒的拍案而起,罵道:「你才幾歲就敢往那種地方跑,讓姓徐的賣了還替他數錢,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滾出去領十下藤鞭!」
「罷啦!我兒長大啦……」
順帝擺著手笑道:「少年人血氣方剛,經不起誘惑實屬正常,況且朕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已經跟皇后……」
皇后嬌嗔道:「皇上!當孩子的面,您亂說什麼呢?」
「哈哈~不說了,也該給他尋一門親事了……」
順帝笑了笑又話鋒一轉,喝道:「李玄瑤!你親率一百親兵鐵騎,讓一介書生殺的落花流水,小十九也險些被驚馬踐踏,玄甲軍都成了天下笑柄,讓我大順顏面何存?」
「兒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四公主神情麻木的伏地叩首,皇上家裡也是一樣重男輕女,她們這些公主在順帝眼中就是貨品。
「四丫頭!你該收收心了……」
順帝冷淡的說道:「卸去你玄甲軍統領一職,替你的駙馬去山裡探礦吧,趕在明年開春前回來成婚!」
四公主抬頭錯愕道:「探什麼礦,我哪裡懂探礦?」
「讓你去你就去……」
皇后急聲道:「姓徐的讓你去哪你就去哪,自會有工部的官吏陪同,沒收到為娘的信不准回來,更不准與姓徐的私下往來,聽見了沒?」
四公主怪異道:「兒臣……領命!」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陪同小十九的宦官,亂棍打死……」
順帝揮了揮手又端起了茶碗,姐弟倆雙雙起身倒退了出去,緊跟著外面就傳來了哭叫聲,一聽就是老十九的太監被嘎了。
「皇后!你真是生了個好閨女,差點把徐達飛打死……」
順帝揚手把茶碗砸碎在地,憤怒道:「你讓朕放太子出京,朕已經遂了你的願,你不想讓永淳出嫁朕也退讓了,你還在背後給我作妖,斷了財路你才甘心嗎?」
「您退讓了麼?皇上……」
皇后不陰不陽的說道:「妾身的屁股挨了他一銃,您卻讓我把女兒賠給他,還得賠上一輩子的名聲,但我家小四性子野,可沒那麼好欺負!」
「為了你的屁股,你知道老子損失了多少嗎……」
順帝又起身怒道:「今日進帳一千五百多萬兩,但徐達飛只上交了三百,其餘的銀子連稅官都不知去向,這就是徐達飛在氣我無能,連自家的婆娘都管不住!」
皇后吃驚道:「多少?一日就……就一千五百萬兩?」
「皇上!急報……」
大總管的聲音忽然在外響起,順帝收斂怒容喊了一聲進來,跟著就看大總管進來鞠躬道:
「戶部、工部、刑部三部一道,查封了徐達飛的貨場,還貼出告示說他招搖撞騙,借駙馬的名義大肆斂財,刑部正在全城搜捕徐達飛!」
「混帳!誰讓他們去的,誰挑的頭……」
順帝氣的一掌把茶几拍碎了,大總管則默默地看向了皇后,順帝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