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刺與那男人在搏鬥。
在慌亂和掙扎中,那男人完全看不到身後那女人的表情,只覺得捂住口鼻的手力氣很大,他快有窒息的感覺了,於是用力往身後踹了一腳。
花刺悶哼了一聲,顯然她沒有防備,被弄痛了。
那人大口地吸了一口氣,抬腿就想跑。
可花刺一個手劈,他就感到腦後一痛,頓時眼冒金星,失去了抵抗能力。
當他的神智漸漸恢復了,猛然覺得自己被拖著往一個漆黑一片的地方走著,馬上記起了數分鐘前的襲擊。
「完了!」
他的腦袋劇痛,但還沒有喪失思維能力,覺得這次在劫難逃。
他剛想反抗,就覺得身子被重重一推,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
他本能地閉起雙眼,以為自己會被摔得頭破血流,可只是被石子硌得生疼,並沒有流血。
「啪」
黑暗中,他突然被耀眼的光芒包圍了,明亮的摩托車燈光刺得他雙眼無法睜開。
慢慢適應了光線之後,他終於看清了自己前面的人……足有十幾個人,站成一排,有男有女。
最前面,停著一輛靈車,一個面色木然的老人,抽著煙,似乎在等待什麼。
運屍人?
怎麼會停這裡?
這一瞬間,他感到更多的是不可思議,而不是害怕!
接著,一種更加恐怖的念頭襲來,他不敢抬頭,只是偷偷地望了望那老人,他高大的身軀越發顯得沉重,目光冰冷,一言不發。
而旁邊的那個女人,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一個穿黑襯衣的男人走了出來,一步步地走過去,伸腳踩在了他胸膛上。
「不,求求你,不要!」他發出了一聲哀求。
黑襯衣男人繼續用力!
「啊……」
他感到胸口疼痛,手指用力地抓在一起。
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恐怕沒有機會逃脫了,於是他更用力地掙紮起來,不停地扭動著身子,發出一聲聲的哀嚎。
「饒了我,不,不,求求你饒了我!」
他忍著疼痛,絕望地哀求。
樹林裡迴響著他悽慘的聲音。
驚恐已經將他徹底擊垮了,渾身瑟瑟發抖。
黑襯衣男人鬆開了腳,兩個人對峙著,他竭力向後躲避著,然而他已沒有任何退路,臉上籠罩著無比痛苦的表情。
「我非死不可嗎?」他絕望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黑襯衣男人冷哼一聲:「你們還有多少人?都在什麼地方?誰是頭兒?」
「這?」那人頓時懵了,「我……我哪知道啊……?」
黑襯衣男人盯著他,聲音冰冷:「你都是知道什麼?」
「哼,一群烏合之眾!」黑襯衣男人語氣冰冷,帶著殺意。
「放過我吧,我什麼都沒拿到。」那人十分沮喪,十分驚恐。
黑襯衣冷笑一聲:「你們沒有底線,為了錢什麼都干,現在,你可以死了!」
「不,我,我求求您,饒我一命,求求您……」
黑襯衣男人根本不理他,說完就扭過身去,對花刺擺手示意了一下。
「啊!」
那人感到死亡將至,渾身哆嗦起來:「饒了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瘋狗的秘密!」
「我們是僱傭軍,沒興趣知道秘密!」黑襯衣不為所動。
「不,那瘋狗的血清可以讓人獲得超能力……」
「胡說,不要妄圖製造聳人聽聞的事,來為自己保命。」
花刺說完,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傢伙。
那人沮喪萬分,喃喃顫抖:「這是真的,米國那邊已經有人變異了,若不然,怎麼有人讓你們來捉瘋狗……」
「什麼,還真的有人變異了?」黑襯衣男人忍不住驚訝出聲。
「是的,瘋狗的血清不僅可以抵禦狂犬病,還能讓人獲得超能力,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有人讓你們捉瘋狗,而不是殺瘋狗?」
黑襯衣男人看向那個一身黑衣的老人:「你們運屍人運送的屍體是不是被瘋狗咬了?」
老人面無表情:「我們只負責運屍,其它的事情概不過問。你們不要阻止我們。」
說完,黑衣老人上了靈車。
靈車徐徐前行。
花刺拿著匕首對著地上那人走了過去。
匕首一揮,準確地刺在那人的咽喉上,鮮血濺灑在小路上,馬上就浸入到泥土中。
花刺一腳將那人踢進路邊的草叢裡,屍體滾落到樹枝上,『咔吧咔吧』響了幾聲,落入到厚厚的枝葉下面,消失不見。
花刺舒了一口氣,笑了笑,示意大夥返程。
靈車緩緩往另外一個方向,西蘆河畔駛去。
就在這時,風聲中傳來另一種聲音……像風聲,也像笛子的聲音!
「『野鬼?』」花刺皺了皺眉頭,抬頭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夜幕下光線黯淡,只能看到周圍的樹木,風吹樹葉『沙沙』作響。
雖然還有十幾個同伴,她還是不禁催促了一句,「咱們趕緊回去吧。」
『野鬼』似乎很可怕,竟然讓花刺萌生退意。
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緩緩將摩托車騎到花刺跟前,戲謔笑道:「花刺,『野鬼』嚇著你了嗎?」
花刺嘴角帶著輕淺的笑意:「老蓋,我們是來捉瘋狗的,別再惹事。」
被稱為老蓋的男人有四十五、六歲的樣子,可以說是經驗豐富,也許見過太多的死亡,他不屑地哼了一聲:「靈車已經走了,我們去看看。」
「咱們何必去招惹『野鬼』?」花刺有些不解,希望讓大家都回去。
「你確定他們是『野鬼』?」另一個男人皺了皺眉,看向遠處的蒼茫小路,聲音很輕,有一絲驚怕,也有一絲狠厲。
花刺點了點頭:「既然老蓋沒反對,我確信這的確是『野鬼』。」
「既然『野鬼』出來了,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次機會。」老蓋的話音在夜色昏暗的小路上迴響,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