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一切,蘇元向著獨孤胖和劉顯光打了個手勢。三個人輕手輕腳地退回了暗室。
一進門,獨孤胖就和劉顯光一起向蘇元豎起了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啊!哈哈哈!」
「老大,你這招太絕了!我剛才都聽到財務室裡面那些傢伙嚇得嗚嗚直叫,估計都尿了褲子吧。」
「有喪屍在門外不停地吼叫,給他們一千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闖出來,就讓他們在裡邊擔驚受怕去吧。」
「對對對!」劉顯光還沒玩兒夠。他一臉興奮地說道:「等會我和胖子再去一趟,一定要嚇得他們三魂出竅、七魄升天。」
蘇元點了點頭。他檢查了一下老瘋子和白瑩的傷勢,發現老瘋子的體溫略有降低,白瑩的呼吸也平穩了許多,心裡也算鬆了一口氣。
這也多虧了程雪心細。每隔一段時間,就給老瘋子換水,還會餵白瑩喝一些極品樹芯壓榨出來的汁液。
「你們去可以,但是記住不要用東西砸他們的門,免得他們被嚇破了膽子,狗急跳牆地衝出來。那就不好玩兒了。」
其實劉顯光和獨孤胖心裡想的,就是找東西去砸房門,讓鞋拔子臉他們以為是喪屍在撞。
此時一聽蘇元說得有道理,只能再另想別的嚇人辦法。
精神一放鬆下來,就覺得渾身肌肉酸痛。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雖然有老瘋子和白瑩兩個病號躺在上邊,可再趟兩個人上去也不成問題。
不過,獨孤胖和劉顯光都很有默契地將位置留給了蘇元。他們倆往地上一躺,一人抱著一袋零食吃著,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到次日清晨被蘇元叫醒的時候,他們倆感覺自己好像才剛睡著似的。
走出暗室,只見外面用一片狼藉形容也不為過。
地面上鋪著半個硬幣那麼厚一層劇毒鱗粉,吊著的八具屍體已經被蝙蝠吃得不剩什麼了。
蘇元用風吹了整整五分鐘,才將這些鱗粉清理乾淨。積攢了一夜的精神力,再次見底。
獨孤胖和劉顯光則是找東西去堵破碎的窗戶,程雪點火做飯,各有各的事忙。
如果不是樓下人山人海的屍潮,簡直會讓人忘記自己正身處地獄一般的末世。
四隻被捆成粽子的喪屍十分敬業,仍舊在不知疲倦地嘶吼。相信在它們的努力下,鞋拔子臉等人一定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時間就在平淡中緩緩流逝,獨孤胖他們幾個除了吃、喝、睡,就是拿著一根鋼管當做紅纓槍,練習「扎、扎、刺、扎!」
就連程雪也不例外。程雪除了「扎、扎、刺、扎」,還要和蘇元學習如何使用螳螂刀。
本來獨孤胖也有一把,可他見蘇元的那把螳螂刀只剩半截,說什麼也要將他那把還給蘇元。
還說螳螂刀放在蘇元手裡是神兵利器,放在他這和西瓜刀沒什麼區別。正所謂好馬配好鞍……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顯光一巴掌捂住了嘴,罵他連拍馬屁都不會拍。
等到第三天中午,蘇元坐在老總辦公室里,他的面前懸浮著一枚雞蛋。
若是仔細去看,可以發現雞蛋的周圍都是一股股速度極快的細小氣流。正是這些氣流托舉著,雞蛋才能憑空漂浮。
獨孤胖突然推門進來告訴蘇元,鞋拔子臉那邊有動靜了!
蘇元早就閒得發慌,一聽之下,立刻就來了興致。他跟著獨孤胖和劉顯光,三人輕手輕腳地來到財務室附近。
「我剛才聽鞋拔子臉在裡面說,繼續躲下去會活活餓死,要冒死出來。」
「不過裡面的人意見好像不統一,有人不敢出來。咱們怎麼辦?」
蘇元擺了擺手,叫獨孤胖和劉顯光先藏起來。他則是大咧咧地站在財務室門口七、八米外的地方。
又過了一會兒,果然聽到鞋拔子臉在裡面說道:「咱們再這樣下去,遲早會餓死。反正左右都是個死,還不如衝出去拼一把。
你們不用怕。喪屍只是一群沒有腦子的瘋子而已,能把咱們怎麼樣?老子我當了十年海盜,大活人都不知道弄死過多少。等下打開門,不管外面有什麼,都給我咬牙往外沖就是了!誰要是敢拖後腿,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元站在門外,都能聽到他們粗重的喘息聲。
只見財務室的房門,先是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窄縫。由於所有的窗戶都被蘇元他們找東西擋住了,所以商場裡即便是白天,光線也是十分的昏暗。
但仍舊足夠財務室裡面的人,看清門外並不是他們想像得喪屍多如狗,變異生物滿地走的絕境。
或許是人的習慣使然,裡面的人打量外面情況時,並沒有低頭看看腳下,自然也就沒有看到那兩隻叫喚了三天三夜的粽子喪屍。
鞋拔子臉他們這三天基本沒有合眼,神經無時無刻不緊緊地繃著,生怕有什麼東西破門而入,將他們撕成粉碎。
再加上三天連口水都沒喝,不管是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到了極限,不然也不會破釜沉舟決定出來拼命。
他們猛地推開了房門!
五個嘴唇乾裂得不像樣子,手裡舉著板凳、椅子甚至電腦機箱等亂七八糟東西的人,嗷嗷叫著,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沉肩蹬胯向外沖!
可瞬間,他們就愣在了原地!
叫音效卡在嗓子眼兒里,憋得他們就像是五隻被掐住脖子的大鵝。
「哐當!」
鞋拔子臉舉著的電腦機箱一下子掉在地上,正好砸在他自己的右腳大拇指上。
疼得他大嘴一咧,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他指著蘇元,臉色比死人還要難看,「……撲他老母!你……你是人是鬼?」
在他的記憶里,蘇元應該被他用手雷炸死了才對。
他曾在境外做過海盜,而海盜大部分都極為迷信。他們相信這世界上有亡靈的存在,幽靈船永遠是海盜圈子裡久經不衰的傳說。
蘇元一言不發,而是微微踮起腳尖,也不見他邁動步子,他整個人身邊忽然狂風驟起,身體平平地向前「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