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飄」,其實蘇元的腳根本就沒有離開地面,而是憑異能操控空氣在背後硬推著自己前進。
效果看起來,跟鬼片裡的猛鬼撲人沒什麼兩樣。
鞋拔子臉本就怕鬼。他哪有注意到這些?
只見他這個殺人如麻的亡命徒,居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哐哐哐」地給蘇元磕頭。
嘴裡念叨著一連串聽不懂的話語,好像是東南亞那邊的語言。
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可看他那副被嚇尿了褲子的模樣,想來必定是求饒的話無疑。
另外四個人見鞋拔子臉都嚇成了這樣,更是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求蘇元饒過他們。
蘇元皺了皺眉,向著鞋拔子臉喊道:「喂!你,說的哪國鳥語?會說普通話不?」
這句話聽起來中氣十足,哪有一點鬼氣森森的樣子?
鞋拔子臉頓時一愣,接著滿臉愕然,再然後,他的表情漸漸猙獰起來,最後惱羞成怒!
「我淦!你!你是活人?」
「哈哈哈!!」獨孤胖和劉顯光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老大,你看見鞋拔子臉剛才那副熊樣沒有?哈哈哈,我賭一根兒辣條,這孫子百分之百嚇尿褲子了。」
「你他媽死了再投胎,老大都不會死。孫賊,怎麼樣,這幾天過得舒服吧?」
「渴不渴?爺爺這幾天上火,有冰紅茶給你喝,管飽。」
劉顯光也擠兌地說道:「胖子,你沒糖尿病吧?給他們喝冰紅茶無所謂,千萬別讓他們嘗到甜頭。」
接著,兩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至此,鞋拔子臉他們就算是再傻,哪怕腦子裡進了半噸水,也知道自己等人被蘇元耍了。
這時他終於看到旁邊兩隻捆住手腳的喪屍,立刻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三天三夜,始終能聽到喪屍的嘶吼。
這三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般難熬,他腦袋裡想過無數次喪屍衝破房門,將他們撕成碎片的場景,甚至無數次動過一刀了結自己的念頭。
最後又渴又餓,眼前經常出現幻覺。
而且財務室里漆黑一片,他有時候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現在他忽然發現,這一切居然是被人擺了一道!
一想起自己這三天經受的精神折磨,鞋拔子臉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只見他怒吼一聲,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蘇元、獨孤胖和劉顯光三個人。
獨孤胖和劉顯光瞬間就慌了神,臉色一片慘白。
「你他媽想幹什麼?快把槍放下!」
「我告訴你,鞋拔子臉!你他媽要是不能把我們全殺了,死的就是你!」
其他人立刻緊緊地攥住了拳頭。他們希望鞋拔子臉能夠幹掉蘇元,因為那樣的話,他們就再也不用擔心被蘇元報復。
鞋拔子臉卻遲遲沒有開槍。他用槍口在獨孤胖和劉顯光的頭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了一臉淡定的蘇元身上。
就見他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蘇元。
「你們這群死撲街、臭爛仔!竟然敢耍你阿爸我?吔屎啦你!」
鞋拔子臉乾渴了三天的嗓子,說出的話就像是兩個生鏽的鐵片在互相摩擦。
他狠狠地喘了幾口粗氣,忽然話鋒一轉:「之前我用手雷炸過你一次,你又耍鬼把戲差點把你阿爸我餓死在裡面,我們也算扯平了。如果你們立刻滾出商場,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
蘇元笑了笑:「我要是不走呢?」
「不走?」鞋拔子臉晃了晃手槍,「你不走,我就送你走。」
「好啊,那你來呀。」蘇元走過去,用自己的腦門頂著鞋拔子臉的槍口,「來,朝這裡打。只要你輕輕一扣扳機,我的頭蓋骨就會在你面前掀開。」
鞋拔子臉握槍的手向後縮了一下,滿臉猙獰地吼道:「冚家鏟!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老子殺過的人,說出來嚇死你!」(冚家鏟是粵語裡的罵人話,相當於罵人全家死光光的意思。)
蘇元點頭,「你就是不敢開槍。來啊!別像個娘們兒似的,開槍啊!」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周圍的人,「你們呢?你們希望他開槍嗎?」
只見周圍的人目光閃爍,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忽然有人站起來,說道:「開槍!他媽的,要不是咱們拼命衝出來,差點被他們嚇得躲在屋裡餓死。」
「對,你看他們三個紅光滿面,他們一定有吃的。讓他們把吃的交出來。」
鞋拔子臉將手指緩緩扣住扳機,臉上帶著殘忍的獰笑,「死爛仔,你最好想清楚再決定。你阿爸我動一動手指,你的腦袋就得搬家。」
蘇元將這些人的嘴臉盡收眼底,心中暗道,這是你們自找的!
就聽「啪」的一聲!
蘇元猛地一巴掌扇在鞋拔子臉的臉上。
後者眼前一花,立刻感覺脖子都差點在這股力量下被直接扭斷。半張嘴的牙都飛了出去,鮮血狂涌。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腦漿在顱骨內左右晃蕩。
一百八十多斤的鞋拔子臉凌空轉體三百六十度,像是一個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
蘇元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槍,「咔咔」幾下就將其拆成了零件。只見手槍的彈夾里居然空空如也,一顆子彈都沒有。
蘇元冷笑道:「蠢貨!一把空槍也敢拿出來嚇唬人?如果你的手槍里有子彈,你出來的時候還用扛著電腦機箱防身?」
鞋拔子臉……不,現在他是鵝蛋臉了。
蘇元的一巴掌,直接將他半張臉打得由白轉紅,由紅轉紫,最後變成黑紫色,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原本又長又窄的鞋拔子臉,也被打成了大寫字母「D」的造型。
只見他在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手腳卻軟踏踏地不聽使喚,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獨孤胖走過去,照著他的肚子狠狠地踹了兩腳,回頭向蘇元問道:「好像被打成腦血栓晚期,半身不遂了。怎麼著,要殺了他嗎?」
此話一出,跟著鞋拔子臉一起出來的四個人,立刻就是狠狠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