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探訪災石
自那頭巨大的負子蟾入侵之後，已經過去兩天了。
這兩天來，肖健分批次從要塞鎮帶了幾個研究團隊過來。
其中有地質專業的、礦產專業的，也有大氣環境專業的。
這三個批次的研究員都很興奮，因為在此之前，因為專業的關係，他們大多在給別的小組打下手。
畢竟無論是地質、礦產，還是大氣環境，在狹小的世界碎片中都沒有任何用武之地，也僅能幫其他小組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
但現在，隨著肖健的要求，好幾個針對負子蟾的那個「岩漿世界」的研究相繼立項，也正好讓之前閒置的研究員們有了用武之地。
而這，也是「福音世界」的倖存者，現在的狂信徒們第一次見到來自其他世界碎片的人類。
如果是之前，這些散漫的倖存者多半要與肖健的人發生一些摩擦或齟齬。
但現在可就不同了，所有倖存者都在信仰風暴的事故中變成了肖健的狂信徒，所以當他們得知肖健非常重視這些研究員後，居然開始自發地噓寒問暖，甚至還有幾個有過研究履歷的，也主動上去幫起忙來。
這讓要塞鎮來的研究員們忽然有種回到過去，參加「國際交流研討會」的錯覺。
畢竟對方不會漢語，而這些研究員多半會英語……這交流起來可不就是以英語為主了嗎？
唯一令研究員們感到奇怪的就是白毛了。
這傢伙被判處放逐之後，就被神明大人——也就是肖健帶走了。
要塞鎮的人都以為白毛會被肖健扔到某些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最終孤獨終老而死呢！
可現在居然看到了白毛還在活蹦亂跳著，而且一改以前的偏激、自私以及暴躁，不僅人變得溫文爾雅了，而且還學了一口流利的英語……
要知道，白毛是個輟學少年的事早在公審期間就都傳開了！
這下子，研究員們頓時對肖健感到高山仰止了——這是什麼？這是因材施教、浪子回頭啊！聖人之功有沒有？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麼好的效果，實際上是來源於一次實驗性的洗腦。
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估計也會認為洗得好吧……
……也許。
總而言之，讓肖健擔心了很久的兩個世界碎片的接觸，居然完美契合得肖健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既然雙方配合得那麼好，那麼研究成果出現的速度自然也就遠超預期地快。
雖然只是初步探索了這塊世界碎片，但所有研究員都一致認為，這個「岩漿世界」的價值非常之高！
就連「岩漿世界」中那淡黃色的「空氣」都價值連城！
其中，最主要的氣體是占據70%左右的二氧化硫！
其次是占據27%左右的三氧化硫！
最後其中還有百分之1點幾的氧、零點幾的氮，再加上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氦，以及一種未知的氣體元素。
順便一提，無論是二氧化硫還是三氧化硫，其實都是無色的。「岩漿世界」的空氣之所以呈現淡黃色，就是因為那種未知氣體元素造成的。
先拋開這種未知氣體的研究價值不論，光是這裡的空氣都能直接用來生產硫酸了！
要塞鎮那邊的農業和畜牧業，因為有著農場鎮和牧場鎮的緣故，所以還是能夠基本滿足的。
但工業品，基本都是用的以前的舊貨，或是靠擊殺偶爾刷新的喪屍掉落的各種物資卡來補充。
這種補充方式當然非常不穩定，所以啤酒、香菸乃至衛生巾什麼的都快成了要塞鎮的硬通貨了。
至於化工產業？
抱歉，零，完全沒有。
所以之前肖健心心念念的三線兵工廠，其實運行起來也只能用有限的材料造一些槍，至於子彈那是根本不用想的。
但現在，有了近乎取之不盡的硫酸那可就不一樣了，雖然無法大規模的工業化生產硝酸，但至少供應幾挺機槍、幾十支步槍一點問題都沒有。
因為有人……人活著就會撒尿，而尿液中的尿素經過一系列的反應之後會得到硝酸鹽。
有了硝酸鹽就有了硝酸，而有了硝酸……
那就該「大人，時代變了。」
除了「空氣」中的硫酸礦外，「岩漿世界」中的岩漿似乎也富含鐵。
一些打撈上來的岩漿凝結後，似乎是品位非常高的鐵礦石。
其實這類的研究結果還有很多，但肖健只關心那些能夠轉化成戰鬥力或生產力的部分，至於其他的研究發現，其實他並不太關心。
奈何研究員們真的太熱情了，恨不得上個廁所都要跟他匯報一聲又有了什麼新發現。
就在肖健不堪其擾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個微弱的，來自極為遙遠之地的祈禱。
肖健微微一愣，發現向他祈禱的人是遠在黑石山脈的霍珀！
是的，就是那個「小噴菇」行者，長毛黑猩猩霍珀。
說實話，要不是他的祈禱，肖健都快把他給忘了。
在安排好一些雜事之後，肖健再一次將自己的分身投入到了暗無天日的黑石山脈。
……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洞中，忽然亮起了兩點微弱的火光。
肖健的分身再次出現在了這片滿是黑曜石構成的土地上。
「偉大的火焰之眼。」
霍珀早就等在肖健面前了，當火光亮起的剎那，他就立即低下頭顱，撅著屁股跪在地上。
肖健一陣恍惚——好久沒有見到這麼標準的五體投地了。
「發生了什麼事？」肖健問道。
「是災石……災石部落的探子已經發現我們了！」
「他們趁著我們去採集灰泥的時候，偷襲了我們的村子！」霍珀咬牙切齒地說，「懇請偉大的火焰之眼給我們指出一條生路……」
聽到這裡，肖健猛然抬起頭。
果然，洞穴內的女性猩猩們幾乎人人帶傷，而且肖健還在洞穴的一邊看到了幾個小小的嬰兒屍體。
「那是？」
見到那些嬰兒的屍體，肖健眉頭微微皺起。
「那是我們的孩子……」霍珀低沉的答道。
看得出，他很傷心。
「你和聶麗的孩子？」肖健心中一動。
「還有其他人的。」霍珀答道。
「怎麼會……你們難道沒有反抗嗎？」肖健微微一愣，「我之前給你們的武器呢？」
「正是因為您的恩賜，所以女人們才活了下來……但嬰兒可就，唉。」霍珀長嘆了口氣，「我們已經很努力了，但就只搶回了這麼幾具屍體。」
「……」
看得出，霍珀很傷心，但這樣一來一回的對話太過浪費時間了，所以肖健就讓他原原本本地說一遍。
然後，肖健這才了解事情的經過。
在肖健離開之後，霍珀的部落就開始了新一輪的休養生息。
近乎用不完的酸水湖，近乎采不盡的灰泥礦，這讓村子的生存壓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雖然霍珀與聶麗結婚後，他們兩個就只生下了一個嬰兒。
但村子裡其他那幾位女性也陸陸續續都有了孩子。
然而短短几天內孩子就降生了……
這讓霍珀他們高興得都快瘋了，雖然絕大多數男人不知道這些嬰兒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的高興。
村子壯大了才能形成部落，部落壯大了才能在與其他部落的爭鬥中占據優勢地位，以便更好地生存下去。
這就是霍珀他們一代代傳承下來的最樸素的價值觀。
但這一切的美好希望，隨著災石部落一個偵察小隊的到來，就被全部斷送了。
整個村子一共8名嬰兒，全部被災石部落的人毫不留情地殺死。
而其中5個嬰兒的屍體都被他們搶走了。
「他們要嬰兒屍體做什麼？」肖健問道。
「不知道，不過多半是用來獻祭……獻祭給他們背後的神明。」霍珀猜測道。
「唔……」
肖健想了想，拍了拍霍珀的肩膀道：「看來是時候去災石看一看了……對了，聶麗呢？怎麼沒見到她？」
「……她傷得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一提到這個問題，霍珀頓時沮喪起來。
「讓我看看。」
「……是。」霍珀帶著肖健，來到了屬於他和聶麗兩個人的石屋。
這個石屋很簡陋，甚至連門都沒有！只靠著一個精巧的迴廊結構，遮擋住了外面的目光。
石屋內，聶麗躺在細沙上奄奄一息。
她的身上、腿上、肚子上，都有明顯的傷口。
「聶麗，我的聶麗……你為什麼那麼傻……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嘛。」
霍珀輕吻著聶麗的眼睛，然而她卻並沒有睜開。
肖健看了一眼她的屬性——還剩2點血，死應該短時間內是死不掉的，但這傷也絕對算是致命傷了。
誰能想到，想當初霍珀背後插了那麼多旗，最後居然是聶麗和他們的孩子替他頂了雷。
不過……
肖健湊上前，抓起一捧聶麗身下的沙子搓了搓。
毫無疑問的，這就是黑曜石沙……或者可以簡單地認為這是玻璃摔碎後形成的細小玻璃碴。
這東西究竟有多鋒利，被坑過的人都懂。
然而肖健手裡這捧細碎的玻璃沙卻極為圓潤，又仿佛海沙一樣細膩柔軟。
看得出，光是這些作為床的沙子，就不知耗費了霍珀多少精力，才讓它們變得如此圓潤舒適。
聶麗嫁給他，也不完全是錯的……至少霍珀是個不錯的男人。
就在肖健想要拿出一片樹葉來替聶麗恢復下生命值的時候，聶麗忽然醒了。
「霍珀？霍珀是你嗎？」
聶麗虛弱地說。
「是我，就是我，我在這裡，我的聶麗。」
霍珀深情的說。
「對不起，孩子……」
「不！不不不！聶麗，我的聶麗，孩子算不得什麼，我愛的是你，不是孩子……只要你沒事，一切就都沒事。你若有事，我的整個世界都會崩塌掉……求伱，求你了聶麗，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咗咗咗……」
「……」
肖健站在旁邊，仿佛一顆鋥明瓦亮的電燈泡。
如果只是肉麻什麼的肖健也能忍受，如果只是餵狗糧什麼的也沒辦法讓肖健破防，但問題是……
……當這倆公母開始嘴對嘴地「咗咗咗」後，聶麗的生命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你說氣不氣！？
+1
+1
+1
……
看著聶麗腦袋上不斷跳出來的綠色生命值，肖健人都已經傻了。
因為這倆公母居然同時覺醒了特性：
【相濡】親吻霍珀時每秒回復5%生命值。
【以沫】親吻聶麗時每秒回復5%生命值。
……
連個裝逼的機會都不給！
這特麼的……比吃了頓狗糧還讓人糟心啊有沒有！？
肖健選擇眼不見心為淨，直接轉身離去了。
巡視一遍村子，並且數了數人頭之後，確定沒有少人，肖健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除了那些嬰兒，整個村子的損失不大——只有那些女人身上多少都帶上了點傷，但肖健都確認過了，基本都是1、2點傷害的皮毛之傷，不用治療用不了多久也能自己恢復。
原本想要直接離開的肖健，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他們留下了十張存有1000陽光值的資源卡。
這能讓他們再次遇到襲擊時，能夠激活肖健給他們的「符文武裝」。
特意避開了那倆依然還在「咗咗咗」的公母，肖健走出山洞，直接幻化出黑色的羽翼，向著災石部落的人來的方向飛了過去。
雖然霍珀他們不知道災石部落的老巢在哪，但經過這麼多次的攻擊，他們多少也能判斷出這些災石部落的大猩猩們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所以，肖健只要沿著它們來的方向飛就好了。
不得不說，【破惘】+飛行類的特性，在這片無光的黑石山脈中絕對是BUG級別的存在。
霍珀他們不知逃了多久才逃了那麼遠，而災石部落的人也不知搜索了多久這才找到他們……
但對於肖健來說，只要稍微飛那麼一個多小時，就一切都搞定了。
當肖健見到第一個大猩猩之後，災石部落就已經近在咫尺了！
與聖女峰或是哀嚎墓地不同，災石部落並沒有占據任何有利的地形，就建立在一片無遮無攔的平原上。
肖健在半空中盤旋了一圈，找了個比較大的建築，隨後落了下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