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連忙說:「客官莫急,北鳴鴻城距此只五六十里路程了。」文士聽了此話便再也不言語,小二也不敢再多嘴,只是上裡間端出來酒食後在火盆旁烤火。
吃罷酒食,文士從背囊中摸出塊散碎銀子,一揚手扔在桌上便扭身離去。只見桌子面上沒看出有什麼絲毫變化,但桌腿卻是插入地磚半寸。小二見此情景,只剩下直愣愣地盯著桌腿,嘴裡邊「這、這」的念叨著,心裡暗想到,
「我滴乖乖欸,這幸好剛剛是發覺這位爺身手了得。要是真下毒動手,以這位爺的內力,就算把毒當飯吃也難吶。」
到嘴邊的酒錢便咽回了肚裡,只剩下呆呆的說:
「客官您慢走。」
直到文士出門騎上了馬越行越遠,才喃喃道:
「客官,錢,錢,錢不夠啊!」
……
雪已漸漸的小了,文士依舊策馬向著北鳴鴻城的方向飛奔。
遠遠便望見那巍峨高聳的城樓,記憶中這城樓青石鑄就,莊嚴肅穆,在靠近城門上還刻有古樸的「太阿」兩字。記憶中的那城樓就像是一把絕世神劍,直插雲霄。
但此刻,映入眼帘的城樓似乎是佝僂了,像是被現在的城主迫使著彎了腰;看著似乎是最上面被生生削掉了幾層,像是多年前抵抗的英雄那樣被砍掉了腦袋。
城門上原本刻著太阿的地方竟然只是糊上了一層白布,上面紅色的「北鳴鴻」三個字就像是用血寫就。
文士漸漸走近,只見幾個懶散的武士在城門處盤問來往行人,為首的一個穿著露半肩的血色袈裟的正是血刀門的弟子。文士走到門前,一旁的一個穿布衣的武士上前攔住,
「喂!等等!」武士背負著一柄大刀走到近前,眯著眼上下打量了下文士,
「名字?」
「姚道衍」
「身份?」武者接著問道,
「閒散遊俠」
「你踏瑪德崩屁呢,武功,境界,目的一起說了,還等著老子挨個兒問嗎。」武者啐了口痰,不耐煩的說道。
「浩然正氣劍法,青出於藍六重,來這太······北鳴鴻城探尋故友,還請官爺放行。」
「直娘賊,就你這腌臢潑才也能青六?桐城派的老儒狗們教出你個小癟三,自己都覺得害羞吧,連門派都不敢說,還閒散遊俠。記住了,以後你們這些用劍的見著我們這些用刀的都得夾著尾巴!進去吧!」武者色厲內荏得罵道。
姚道衍並沒有因為武者的辱罵而憤怒,他知道現時節最要緊的是進城,只是看著武者笑了笑說:「這包里裝的是入城費。」伸手遞給了武者一個布包,走入了城門。
武者接過布包,只見其內光華一閃,像是有珍貴的珠寶,忙欣喜將包裹收起。不料想這一幕卻被一旁血刀門的弟子見到,對著武者喊道
「哪個誰,巡邏時間不要分心,把那包裹給我保管著。」
武者自知血刀門勢大,門下弟子多囂張跋扈,只得諂媚的笑了笑,強忍肉痛將包裹遞出。血刀門弟子接過打開一看,卻只有一些碎銀。心中暗自想到
「剛剛明明看到有珠光寶氣,莫不是那武者私藏?可是現在還不是找他麻煩的時侯,這城門處人多嘴雜,若是傳到城中鎮守的師叔處,怕是只能將寶物拱手讓出。不如待今天回去之後再治那武者的事,讓他將財寶交出!」血刀門弟子將包裹系在腰間,心說:
「讓我血刀門的人看上了,那就是我們血刀門的寶貝。哈哈,我血刀門的寶貝可不是這麼好拿的。你鐵衣樓在我血刀門面前,只不過是條搖尾乞憐的狗罷了。」
可憐那武者還不知自己已大禍臨頭,還對著過往行人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