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保護她還沒有真正地做到，所以她一定會醒來的。
醫生沒有再說什麼了，只是同樣祈禱會有奇蹟發生。
冬天剛來，就下了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把外面的整個世界都染白了。
阮清讓坐在床邊，一邊看著窗外的大雪，一邊陪離水說話，儘管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但是他總是覺得，離水是可以聽到他說話的。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阮清讓拿起來一看，是遲遲。
他唇角往上揚了揚，接起了電話，「喂，遲遲？」
自從夏天參加了遲遲的婚禮以後，阮清讓沒有再回過華國。轉眼間，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了。
「哥哥呀，你吃飯了嗎？」遲遲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阮清讓看了一眼手錶，竟然已經到了中午了。
他扯著唇笑了一下，說：「還沒吃呢，你們吃了嗎？」
「吃啦。」遲遲說完，語氣頓了一下，繼續說：「你還在醫院嗎？」
遲遲知道，阮清讓不處理集團的事情的時候，基本都在醫院陪離水。
阮清讓沉默了兩秒，應道：「嗯。」
「離水她……怎麼樣了？」遲遲小心翼翼地問。
阮清讓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病床上的離水身上，頓了一下，說：「還是那樣。」
每次遲遲打電話都會問關於離水，而其實每次的答案都一樣。
「她會醒來的。」不知道是說給遲遲聽，還是在安慰自己，阮清讓的聲音很輕很輕。
遲遲應了一聲，又說：「哥哥，其實我是個有事兒想跟你說。」
「什麼事兒？」
遲遲沉默，似乎是在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有個腦科的權威專家去了o國，他做手術的成功率挺高的，我知道你不想冒險，可是不試一試，離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啊……」
「……」
阮清讓沉默。
他想讓離水醒過來，卻又不想冒手術的風險。
「我等會兒把他的聯繫方式發給你，哥哥，你考慮考慮吧。」遲遲沉默了一會兒，又說。
掛了電話以後，阮清讓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沒多大一會兒，遲遲的簡訊就過來了。
看著那個聯繫方式，他雙眸垂了垂，重重的嘆了口氣。
阮清讓握住離水的手，說：「離水，我怕手術不成功……那以後，就真的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寧願選擇守著她，寧願選擇相信奇蹟，也不敢做手術。
「可是不試試，就只能等待奇蹟了……」
——
兩天後。
是離水的手術。
就在她住的這個醫院，不過主刀的是來自華國的那個專家。
這是阮清讓考慮了很久，終於決定下來的。
不是他不願意等離水醒來，而是人生就這麼短，離水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醫生都說了，等她醒來的話，基本是一個奇蹟。
所以即使有風險，阮清讓還是選擇了手術。
站在手術門外的時候，阮清讓的心一直像被一雙手緊緊地抓著，顫抖地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