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遲城年就給遲遲找了心理醫生。說是他一個朋友介紹的,所以靠得住。
怕遲遲會排斥看心理醫生,遲城年把醫生請到了家裡來。
彼時,遲遲正坐在樓下的客廳里看電視,說是看電視,她其實只是在盯著電視機發呆。這兩天,她都是這樣一副丟了魂的樣子,祁暮深坐在她的旁邊,很是心疼。
心理醫生是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女人,三十來歲的樣子,跟著遲城年走進來,坐到了遲遲的旁邊,先笑了一下,「你是叫遲遲嗎?」
遲遲沒有反應,仍舊盯著電視機不發一言。
心理醫生臉上仍舊保持著笑容,順著遲遲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她什麼也沒有看。
「你在看什麼呀?」心理醫生挪了一點位置,以引起遲遲的注意,說:「你看到了什麼?」
這下,遲遲有反應了,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了醫生。
祁暮深握了握她的手,說:「遲遲,你跟她聊聊天,好不好?」
這樣才能讓心理醫生知道她出現問題的根源所在。
遲遲警惕地看了心理醫生一眼,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她現在從心底里不想跟別人接觸,但是像是本能一樣,她往祁暮深的身邊坐了坐,抓住他的胳膊。
「你是醫生對不對?」遲遲只看了心理醫生幾眼,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她其實心裡很明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的腦袋很疼,思維很亂,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腦海里總是時不時地蹦出來一些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
特別是,想到祁暮深挨打的時候,她就一個勁地想哭。
遲遲立馬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咬著唇說:「我沒有病,你們給我看心理醫生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好像也能感覺到自己的異常,但是遲遲覺得她只是最近太累了而已。
「我知道你沒有生病。」心理醫生依舊笑著,說:「我只是單純的跟你聊聊天而已,我知道,你最近一定是壓力太大,情緒有些崩潰,是不是?」
遲遲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的確,她最近覺得很無力,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卻沒辦法不去想,她不知道自己在壓抑什麼,究竟是自責,還是其他的什麼?
祁暮深看她即使在這種時候還能依賴自己,其實還是挺欣慰的,不過,還是捏捏她的手指說,「你就跟醫生聊聊天,把你的心事告訴她,就好了,不會讓你打針吃藥的。」
像大部分女孩子一樣,遲遲從小就怕打針吃藥。
「好。」聞言,遲遲才算是答應了。
為了讓遲遲毫無顧忌,舒適一點,祁暮深和遲城年他們都迴避了。
客廳里只剩下了心理醫生和遲遲,他們離的有一些距離,這也是心理諮詢師接待求助者的原則之一。
心理醫生先從她的包里拿出來了一份問卷測試,遞給遲遲說:「你把這個填了,每一道題都要誠實,不要有很多的思考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