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樓上和樓下的窗戶,都是上了鐵柵欄的防盜窗,連想跳窗都沒辦法跳。
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夫人並不是要關他們一輩子。
「困嗎?」祁暮深抱著遲遲的手很緊,希望這樣就能給她多一點安全感。
現在他們的手機沒有信號,更別提網絡了,只能用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
遲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黑的怖人的天,還有不斷射進來的閃電雷鳴,說:「不困。」
雖然有祁暮深陪著,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陰暗潮濕的舊閣樓,外頭是幽深的雨夜,她困不起來。
「不困一會兒也是要睡覺的。」祁暮深動了一下身子,說:「我們先站起來,我給你調一個舒服的姿勢。」
不睡的話,更容易亂想,反而睡著的話,心中的恐懼會很少。
他的話剛落,對面的牆壁飛快閃過一個小黑影,還有略細的叫聲,嚇的遲遲連忙抱住了他。
遲遲本來擔子就不大,這裡環境又這樣,她驚慌地說:「那是什麼!」
「不怕不怕。」祁暮深抱住她,低低地道:「應該是老鼠。」
這座閣樓廢棄了,以前又放了那麼多雜物,有老鼠並不奇怪。但是遲遲還是緩了很大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拍著自己的胸口,都開始冒眼淚了,「我想回家,我想回華國,這裡太可怕了。」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衝擊著她,哥哥的遭遇也衝撞著她的心臟,此刻的她其實脆弱極了。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觸動她的淚腺。
祁暮深的心也跟著泛起疼痛,他只能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眼睛,一遍一遍地低聲誘哄。
「乖,不怕不怕,就是一隻老鼠而已。」祁暮深握住她的手,說:「我在呢,啊。」
遲遲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聲音還是哽咽的,「嗯。」
祁暮深拿著那張坐墊,牽著遲遲走到靠牆的地方,把那坐墊鋪了下來。
「地上和牆上都涼,你生理期快來了,不能挨。」他替她擦眼淚,聲線很溫柔很溫柔,「我坐在地上靠著牆,你坐我懷裡靠著我,即使睡不著也要睡一會兒。」
祁暮深總是這樣周到,替她想好一切,把她捧在手心裡。
遲遲點了點頭,眼眶熱熱的,應了一聲:「嗯。」
祁暮深把坐墊鋪好了以後,才看到旁邊的地上,是一些碎衣屑,應該是老鼠咬的。那衣服的料子,更像是現在的衣料。灰色的,看上去……應該是男人的衣服。
他眸色暗了暗,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把那衣料拿起來看了看。
「怎麼了?」遲遲有些疑惑地問。
祁暮深搖了搖頭,回答:「坐下來吧,只是幾塊碎衣料,這裡之前可能真的……住過人,說不定……也是被迫住在這裡的。」
他並沒有親眼所見,只是想到在樓上看到的,還有這些衣料,猜想而已。
遲遲坐在祁暮深的懷裡,他把自己的外套脫掉,讓她穿上。她靠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身體傳來的溫暖,逐漸有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