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打悶棍

  我不知道羅剛的根據在哪兒,趙顯民肯定有什麼秘密,但我覺得,不至於不可告人。

  趙顯民的膽子並不大,真要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做不出來。

  羅剛的話,我沒放到心上,趙顯民的秘密,我肯定會盡力查,但我絕對不會抱著一種敵視的態度去查這件事。

  中間過了一天,趙顯民就參與了水庫女屍案的調查,羅剛本來想銷假歸隊,但這種陳年舊案,靠人多也沒什麼用,他的領導強行要求他先去醫院,把身體調養好了再說,羅剛也沒有辦法。

  這兩個人暫時沒了消息,我正好抽時間打理一下自己的事。

  我有挺久沒有見到高長知了,我不知道他現在跟自己的紅顏知己過的好不好。

  有時候,我也覺得如果能拋開塵世間的一切,像高長知那樣,每天行走在一片壯闊無邊的無人區,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一般人沒有那個勇氣和決心,包括我在內,歸根結底,我也是個俗人。

  羅剛在家休息也不安生,又過了一天,電話打了過來,問我趙顯民有沒有打電話或者發微信。說實話,我對他這種防賊一樣的態度,感覺很不爽。

  「這個案子,看起來有點棘手,目前為止,趙顯民還沒推斷出什麼線索。」

  「這不是很正常嘛,他又不是神,就是個人而已。」我隨口答了一句,水庫女屍案,可能是這幾個案子裡時間最久,也最難搞的一個案子。

  「這和我的判斷,有所出入,我覺得,他應該和以前一樣,能很快找到線索的。」

  「你現在是個病人,就安安心心的養病吧,缺了你,也不是辦不成事了。」

  「不行,我得去隊裡看看。」

  羅剛是真閒不住,我也拿他沒辦法。

  又過了兩天,趙顯民回來了,和羅剛說的一樣,這個案子的確棘手,因為時間太久了,而且像是目擊者,監控之類的證據都不存在。北山小水庫現在早就乾涸成了一個大坑,當年的痕跡全都蕩然無存,趙顯民就算推測線索,也需要一定的根據,什麼根據都沒有,他也無計可施。

  趙顯民說,這案子還沒結束,可能就是感覺現在暫時沒有頭緒,所以暫停幾天。

  這幾天時間不見,趙顯民又憔悴了很多,腦力勞動也很耗費精神,我們倆聊了一會兒,他就回去休息了。

  這一夜過的很平靜,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就讓我感覺很意外。

  羅剛被人打傷了。

  事情是在昨天晚上,羅剛這幾天在家休養,手術已經安排上了日程,就這兩天的事。他本身就是個閒不住的人,加上現在天氣熱,所以晚上十一點多鐘到外面去溜達。

  羅剛家也住在老城區,跟我以前住的地方不遠,結果,就在他出去遛彎的時候,被人從背後打了悶棍。

  打悶棍的人明顯有備而來,已經盯上了羅剛,專門是沖他下手的。一棍子下去,羅剛直接就暈了,根本沒看到背後的人是誰。

  行兇者得手之後,迅速離開,他對這附近的地形很熟悉,我估摸著,他應該知道羅剛的身份,對一個警察下手,肯定是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我們本地的新城區,因為是後來建的,基礎設備比較完善,基本上新城區的每一條街道,都在監控覆蓋範圍之內。所以,這幾年的案件,多發生在老城區,城鄉結合部,以及周邊的一些村鎮。

  行兇者就抓住了這個有利條件,退走之後,查不到什麼線索。

  那一悶棍打的很重,所幸的是,羅剛保住了命,但是短時間內,肯定是不能正常工作了。

  我和羅剛認識那麼久,關係也很好,知道他出了事,就想去看看他。下樓之後,在附近的水果店買了點東西,這時候,趙顯民就給我發了微信。

  我沒有多想,他本來也認識羅剛,所以直接就給他回復,要去醫院看看羅剛。

  趙顯民不知道昨晚的事,等我跟他說了個大概之後,趙顯民就讓我等等,然後火速過來找我。

  趙顯民跟羅剛相處的不太融洽,不過,他沒有幸災樂禍。

  「現在的人,膽子太大了,羅剛怎麼說都是……竟然還有人對他下手。」

  「他脾氣太直,什麼事都按規定走,從來不存在網開一面,或者睜隻眼閉隻眼,得罪的人多了,難保會有人懷恨在心。」

  我嘴上數落著羅剛,但我心裡很明白,做他這個工作的人,就需要有他這樣的性格和辦事的手段。

  「我就不去醫院了。」趙顯民想了想,說道:「見了面,也沒什麼話可說,你去看看就行了。」

  我沒勉強趙顯民,自己去了醫院,羅剛的情況大概還好,不過,有腦震盪後遺症的可能,這件事情的性質很嚴重,已經在嚴查了。

  「我沒事,你回去吧。」羅剛腦袋上纏了一圈繃帶,都成這樣了,在我臨出門的時候,還沒忘交代我,多跟趙顯民接觸接觸。

  我回去以後,趙顯民就問了問我羅剛的情況,後遺症是難免的,這是沒辦法的事。

  趙顯民沒多說什麼,他想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先去省城一趟。

  第二天,趙顯民坐車走了,我跟他摻和了這麼久,把自己原來要做的事都給丟到了一旁,現在總算能安靜幾天,到論壇里去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剛發生不久的怪事。

  結果,我就安靜了兩天,羅剛打電話讓我到醫院去一趟,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羅剛在電話里也不肯說。

  我趕緊跑到了醫院,羅剛的情況有所好轉,就是腦袋上的繃帶還沒拆掉。

  「趙顯民沒找你嗎?」

  「你能不能說點別的了,現在怎麼三句話不離趙顯民?」

  「有事,告訴我,趙顯民找你了嗎?」

  「前兩天他去省城了,他母親準備做手術了。」

  「他真是去照顧他母親了?」

  「這話什麼意思?」

  「你知道是誰打我悶棍的嗎?」

  羅剛的話,讓我心裡猛然一緊,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