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一代梟雄,他想利用劉家的代表,把一些風聲傳出去。
但是對方也都是一個狡猾的人,也想利用對方,把一些風聲傳出去,所以雙方就同床異夢,不謀而合,這便有了這一次大型的宴會。
為了款待遠道而來的山東特使,鄭芝龍還請來了泉州的知府。
鄭芝龍自從上岸以後,他就成為了這一帶最為特殊的存在,按照大明文貴武賤的傳統,他這一位海防總兵,論起成色,還不如一個知府,但是他卻是擁有極其強大的武力,極多的錢財,而且他的恩主就是當年的福建巡撫熊文燦,現在的廣東巡撫兼提督廣西軍務,也是一位大佬。
有了這一位大佬在背後的支持,他一路水漲船高,也都不把地方的官員放在了眼裡,地方官員雖然也從他這裡撈到不少好處,但是想騎在他頭上這也都不容易。
這也造成了他與地方官府之間的矛盾,這也是劉家稍微的加以挑撥,就可以讓他們相互的猜忌。
鄭家是泉州第一的實力派,但是當地的官府對他的印象卻是並不好,聲譽也都並不好,在劉家起兵了以後,鄭家的動向,就成為了當地官府最為擔心,最為害怕的一樣事情,他們都擔心一樣事,如果鄭家反了,這該如何是好?
所以當地官府沒有支持用鄭家去平亂,自然有其原因。
但是鄭芝龍居然公然的邀請泉州知府,參加他款待東山東特使的晚宴,這可是令知府大人氣得夠嗆,以他的身份當然不會來,但是對方在款待遠道而來的山東代表,這可是令他氣憤,這令他十分的驚疑不定,對方這是意欲何為?
當官的雖然都看不起鄭芝龍,認為他就是一個賊,但是他們可是知道鄭之龍他的驚人實力,如果他一旦造反,將會給當地造成多大的影響和災難性的效果,這令支付他不敢擅專,馬上就連夜飛報巡撫大人,由他來定奪。
鄭芝龍這一次宴會,出動了在泉州一帶的大將和謀士,一起款待這一位山東來的貴族,既然對方也都索要歌舞,所以他也都投其所好,讓他的舞姬表演了大型的歌舞。
這時代只有頂級的貴族,才有錢養得起歌姬,也都只有頂級的貴族,才有資格欣賞歌姬歌舞表演。
所以當這些歌姬在表演的時候,這些人都目不轉睛的欣賞美女跳舞,顯得非常的愉悅,生怕錯過大好機會,王胖子更是欣賞的搖頭晃腦,十分迷醉,當歌舞退了以後,王胖子道:「我們劉家也有一隊歌姫,表現的更加出色,今天正好讓各位見識見識。」
王胖子他吩咐隨從幾句,馬上就由他們的歌姬上場表演。
這些歌姬個個都年輕貌美,氣質雍容,而且穿著華麗之極的宮裝羽衣,一出場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驚艷感覺。
其報名曰:《霓裳羽衣曲》。
《霓裳羽衣曲》對表演者的要求很高,要求舞者美麗、雅致,講究服飾淡雅,動作輕盈飄忽,突出浪漫、奢華、高貴特徵。
其又從音樂、舞蹈到服飾,都力圖傳造出一種仙意,把那種虛無縹緲、美妙得神仙幻境用樂曲表現出來。
創造一種與客觀現實不同的另一個境界。這是對立現實的突破,是對現實的一種超越和升華。其構思的新穎別致、立意的獨出心裁、舞蹈設計的別具一格,這叫: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其開場就由各種樂器奏出自由、悠揚動聽的散序,接著慢拍子的中序,引出翩翩起舞的舞伎。
一代詩人白居易在《霓裳羽衣歌》中舞者的輕盈舞態:「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
這些年輕貌美的舞伎,輕盈飄忽的旋轉,流暢行進的舞步和突然回身動作的巧妙結合,優美柔婉的小垂手舞姿,輕急而行,衣裙如浮雲飄起,像仙女在雲朵中移動。
緊接著,繁音急節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鏗錚。快速激烈的舞蹈動作,使裝飾的環配纓珞不斷跳躍閃動,發出清脆的聲音。
在跳珠撼玉般的激烈舞蹈動作中,舞伎的佩飾散落在地,猶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在舞蹈中,領舞的美女舞妓相貌絕美,氣度雍容,手持幡節,穿羽服,飾以珠翠,飄飄然有如飛翔在雲端的仙鶴,讓鄭芝龍迷戀不已。
在一段快節奏後,忽然像美麗的鸞鳳收翅停飛,在長引一聲的慢節奏延長音中結束。
這舞講究圓潤流暢,曲折變化;節奏鮮明,動靜結合,特別是舞伎們的服裝,富麗堂皇、明**人,確實比鄭家的歌舞強上了幾倍。
這一番大型的歌舞表演,讓鄭芝龍等看的如痴如醉,特別是領舞的這位美女,更是氣質高貴端雅,令他迷醉不已,當音樂停止,舞伎退下,他還沉浸在剛才的驚艷和震憾之中,仿似空氣中,佳人的香氣猶在。
鄭芝龍他驚嘆:「這就是名聞天下的《霓裳羽衣曲》。
王胖子笑道:「正是,果然是名不虛傳吧?白居易讚嘆:「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
鄭芝龍他嘆道:「果然是令人大開眼界。「
王胖子嘿嘿笑道:「確是如此特別,是這一位領舞的舞伎,更是精通於各種柔術,公有興趣,可以邀請她至房中一談,共同探討這舞曲之道?」他做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這時代的歌舞伎,說白了就是家妓,就是有錢人所養的肉臠寵物而已,都是為了取悅主人而存在,既要表演,當然也侍寢,聽到這麼一說,鄭芝龍他食指大動,他矜持了一下,道:「這就請這位姑娘到房中一敘。」
這主要是為了學習舞蹈。
鄭芝龍他這麼一說,他身邊的人都會心一笑,他們也都紛紛的起鬨:「我等也都想向這些姑娘請教一番。」
這其實都是心照不宣的行為,現在已經不是唐宋時期那麼的流行歌舞,已經是流行戲曲,但是即使是家裡面的戲班子,也是如此,這表演戲班子的小生和花旦,還不是表演以後,被主人請到了後院中去。
所以王胖子這麼一推薦,這些人也都不拒絕,他們這便半推半就,這就從了,這是風雅行為也。
既然主人們都跟歌姬去後房之中研究歌舞去了,所以這場宴會也就是散了。
這時候泉州知府也都派師爺白采和抵達了這裡,質問他們宴請劉家的代表意欲何為?
鄭府的管家正鄭勇他得到了主人的吩咐,他就說道:「也都沒有別的意思,只要就是款待遠道而來的親戚而已?「
白釆和十分生氣:「遠道而來的親戚?你可是知道,他可是山東造反的劉賊,從賊可是要誅滅九族的大罪!」
鄭勇他不以為然,他說道:「白兄你多慮了,只是一般的親戚往來而已,我家大人可是早已向大人和朝廷上書,稟明了心跡,願出兵征討,但是朝廷卻不做任何的表示,你讓我等如何的自處?」
白釆和他也是一個老油條子,他說道:「鄭老爺的意思,就是說向知府大人施壓來著,要大人表明心跡?」
鄭舅說道:「正是如此!朝廷用鄭家還是不用鄭家,現在都得給一個說法,我們自從接受朝廷招安以後,一直都是忠君愛國,維護地方百姓的安危,這一次劉家造反,我鄭家也願意出兵平亂,奈何我心向明月,明月卻向溝渠。」
白采和說道:「既然是如此,我這邊回去向知府大人回報,他自然會上書朝廷,由朝廷定奪。」
地方官府也都明白鄭家的重要性,他們說什麼也不敢逼反鄭家的,逼反鄭家,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他們,鄭家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成為了地方的巨無霸,他牛逼的地方就是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以後,居然還繼續的掌握軍權,又憑著他鄭家的財勢,在養著一支強大的水師艦隊,這就令朝廷的官員對他忌諱不己。
幸虧現在都是大陸權主義盛行,水師只是陸師的下屬,如果他這一支龐大的軍隊是陸師的話,估計就會令朝廷和整個福建的官員都為之不安。
這些官員大多數也都是個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鄭氏擁有一支強大的船隊,這也是沒有一個人得以窺全貌,很多人還以為只是傳聞中的。
即使不是傳聞中的,水師再牛逼你也不能把軍艦開到岸上去吧?開不到岸上去,就是蛟龍上陸地,也得也最多是一條鱷魚而已,還能飛天了不成?
也就是官府們都有這一種盤算,這才令他們對鄭家處於一種猜忌的狀態之下,不敢輕易地使用他們。
如果不是鄭家有這麼龐大的實力背後,又有熊文燦這種大佬在支持,指不准官府就會把他給肢解和融化掉了。
鄭家是海賊出身的,洗白了以後就想變成頂級的權貴,沒有再次從賊的意思,他們都認為朝廷現在的實力才是占優,跟著朝廷走才有好日子過。
如果再次成了賊,想再次洗白招安,這就是不可能了,只是朝廷看他們不上眼而已。
這一點被劉家敏銳地發現,加以利用和擴大令他們之間不信任,只要把他們拖住,就是他們劉家最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