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一早以後,王胖子他也都備上了禮物,去拜見鄭家的各位實力派。
鄭家是一個龐大的武裝集團,他們擁有各種各樣的人才,最主要的就是軍事方面,它龐大的軍隊掌握在十幾位頭領手中。
這些頭領現在都被鄭芝龍授予各種軍銜,雖然他們有各種軍銜,但是實際上在陸地是沒有什麼特權的,只是管著這一隻龐大的艦隊,在陸地上低陸師一頭,處處的伏低做小。
另外一些人,就是他們所謂的謀士,叫五行院,分仁義禮信智五處,主要就是負責管理他們鄭家的生意知內務,鄭家能夠養活這麼龐大的一支軍隊,主要是靠著他們自己做生意,賺了許多的錢,壟斷了整個東南沿海的海上貿易,無論你是哪方的權貴,只要來到海上,來往這裡一帶,就得向他們繳納過路稅。
他們自己也都大做買賣,所以才能夠養活這麼多人,賺了這麼多的錢。
鄭芝龍他能夠一舉地吞掉了李旦、顏思齊龐大的勢力,這也是因為他這一手私有化的合夥制制度。
當然經過鄭芝龍他這些年的扭轉,已經逐步的收權,收回了兵權,讓這些合伙人能夠分錢,但是卻掌不了兵,鄭家能夠成為這一支龐大集團的主要首領人物,主要就是因為軍隊掌握在他手中,他們家族龐大的生意,則是掌握在五行院幾位大佬手中,五行院由鄭勇負責。
鄭芝龍以泉州和漳州之間的下門為據點。
宋為嘉禾嶼,屬泉州府同安縣;元因之,立千戶所;本朝為中左所,曰下門。
洪武元年,太祖改元之始,便定下了全國兵防的基調,自京師至郡、縣,皆立衛、所。
所以在泉州,改元泉州路總管府為泉州衛,領左、右、中、前、後等五千戶所;在漳州,改元新軍萬戶府為漳州衛,領左、右、中、前、後等五千戶所。
下門不是後世的那一個超級城市,而是泉州衛與漳州衛之間的三不管地帶。
在拓展地盤的同時,開始規範內部管理,設五行院,以仁、義、禮、智、信命名,建立了五大流通體系,管轄遍布內陸各地的流通渠道,另以金、木、水、火、土命名,建立五支船隊,叫五軍院,其航行到東西各洋。
其同時開始頒布黃旗令,實際上就是海上的保險單,繳納了保護費的船上可以掛上他的黃旗,如果出事,他全額賠償,這項保險收入,以後達到了每年數百萬兩的驚人規模。
失去了荷蘭人支持的劉香集團,迅速被鄭芝龍的優勢兵力撲滅,至此,鄭芝龍徹底掃清了東西兩洋的航道,通商範圍遍及東南亞,至日本實行鎖國,鄭芝龍已經是海上霸主,日本市場的關閉對他毫無影響。
此時的西太平洋上,海氛頗息,通販洋貨,內客外商,皆用鄭氏旗號,無儆無虞,商賈有二十倍之利。
海船不得鄭氏令旗,不能往來。每一船,例入三千金。歲入年千萬計。芝龍以此富敵國,各國皆佩黃旗,滄海大洋如內地。
鄭芝龍麾下的軍隊也超過二十萬人,不僅有漢人,而且還有日本、朝鮮人甚至非洲黑人在他軍中扛槍吃糧,他的船隊規模超過三千艘,成為東方地區最大的海上力量,東南沿海完全成為鄭芝龍的內海。
王胖子就跟鄭芝龍手下這些大將和官員們,跟他們大談與劉家合作的好處,希望能說服他們。
王胖子這種行為,可是讓鄭芝龍十分的生氣,第二天下午,就把他叫過來向,他下了逐客令,讓他滾蛋。
鄭芝龍十分生氣,別人遊說他的手下,在他的眼裡,鄭家就是由他一個人做主,無論是誰,想做什麼事情,都得通過他,如果直接向他手下拉攏,這就是犯了他的逆鱗了,他可是下了死命令,所有敢與官府私下來往者,一律當謀反論罪。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劉家的代表,又送來了這麼多的金銀財寶和美女,他直接就把對方扔到海里餵魚去。
王胖子他說道:「公有英雄之姿,亦有逐鹿天下的實力,奈何不敢奮然而起,試劍天下,卻要做官府門下之走狗?」
鄭芝龍看見對方又來這一套,他不免生氣了,他說道:「滾蛋吧!」
王胖子他說道:「我劉家想回去也都不容易,但是就算鄭公,你想回去估計也難了。」
鄭芝龍以為對方所說的是被會被他牽連,他說道:「鄭家的那點事想牽連到我鄭家這是不可能的。」
按朝廷謀反誅滅九族的大罪來論,劉家造反,誅滅九族,鄭家也在誅滅之列,但是鄭家可是擁有強大的武力的,雄霸一方,朝廷也都不敢用這條罪來問罪於鄭家。
如果不是他們鄭家擁有這麼強大的武力,當地的官府只怕早已將他們逮捕,公開處決了,但是他們有這樣的實力,又沒有任何謀反之意,朝廷能把他怎麼樣?這就是他的底氣。
王胖子他說道:「昨晚陪公侍寢的舞伎如何?公可是過得很爽?」
鄭芝龍皺了皺眉頭,這人是什麼樣一個貨色?爺跟你也就是一普通的關係?沒有熟到跟你共同討論男女之事的份上吧?
他正想斥罵對方幾句,王胖子他自言自語的說:「鄭公肯定玩的很爽,因為鄭公就沒有玩過這樣的女人。」
這句話可就讓鄭芝龍他不愛聽了,他鄭芝龍有權有勢,身邊也都不缺女人,什麼東方的,西方的,什么女人沒玩過?沒見識過?而且送來的還是一個已經破了身子的破鞋,穿一次半次還是爽,如果說要作為自己的妾侍,這資格都不夠,想用這樣一個女人就收買自己,過於自以為是。
鄭芝龍他冷冷的說道:「劉家送來的財寶,我等收下了,至於你們送來的女人,這便領回去吧?」想到這裡,他心裏面不免得意,爺都玩過了,再還給你們。
王胖子他說道:「還不回去了,鄭公你可知道,你昨天睡的是誰?「
鄭芝龍不以為然的說道:「不就是一普通的舞伎嗎?睡了就睡了,爺還得問她的名字不成。」他這才想起昨天那美人氣質高貴雍容,但是他以為對方就一歌姬而已,直接提槍便上,哪裡顧得著問對方姓甚名誰?他本來也就是想雲雨一番而已,難道還跟人家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不成?
他還真不知道對方姓甚名誰,本來他想著這樣氣質的女人還可以,乾脆就放在後院之中養上一陣子,玩膩了再送給別人,誰知道王胖子恬不知恥,還想拿這樣一個女人來要挾於他,這就令他不爽,這就送回去,讓他知道想收買我鄭芝龍,這可是不容易。
王胖子他說道:「鄭公應該知道,我劉家大軍橫掃了西三府,把德王府魯王府都一舉給抄了,其府中的金銀財寶,子女玉帛,盡歸我劉家所有,今天所獻的這些美女,俱為王府宗室之後,昨天為鄭公侍寢的美人謝氏,就是魯王新納的王妃。」
這句話一出,這可是把鄭芝龍他給嚇住了,鄭志龍他又驚又怒,直接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他憤然說道:「好個小人,居然陷害於本官!」
他鄭芝龍好不容易才洗白了上岸,在想方設法的進入朝廷官員體系裡面,但是其卻不得其門而入,只是官場上的一個小人物而已,跟魯王這等宗室親王相距極大,對方居然把魯王的女人往她房裡面送,這讓朝廷知道了,他還有好日子過,還有好果子吃?
王胖子他苦笑的說道:「大人所言的陷害,這從何說起?要知道這魯王妃謝氏,可是大人你自己上的,下官並沒有在旁邊幫……。」
鄭芝龍大怒,拔出了寶劍,直接就向對方砍來,王胖子連忙躲在了柱子之後,但是他躲在了柱子之後,卻被鄭芝龍的侍衛們扣住了,押了出來。
鄭之龍他氣的要死,眼睛睜的大大,就像要擇人而噬的老虎,他說道:「你這個小人,設計本官,今日便將你殺了,便無人知曉。」
王胖子他說道:」殺了小人,只是堵住了小人的嘴,但是下官既然來此,自然就是有劉家的人知道,比如說魯王,也會知道,朝廷也會知道。」
他這麼一說,就令鄭芝龍他更加的憤怒,但是他卻不能再殺人了,他知道事已至此,就是在殺了人,也都沒有用了。
朝廷本來就猜忌於他們,對他們有點不太信任,現在他褲襠裡面放著這麼一陀黃泥,他還能跟朝廷解釋這不是屎嗎?
這般一來,好像也都堵死了他投向朝廷的可能,即使他投靠了朝廷,為朝廷平定的劉家的叛亂以後,朝廷論功行賞,發現他居然把魯王的王妃都給睡了,估計這一條罪,就可以誅滅他的九族,令他沒有好日子過。
鄭芝龍他算是氣壞了,一時不慎,居然栽了。
這好像就是當年劉文靜裴寂等迫李淵造反的手段,讓他睡了行宮的皇妃,逼得沒有後路可走,然後舉兵造反。
鄭芝龍他不敢殺王胖子,但是也不想輕易的把對方放過,他說道:」把這個卑鄙小人押到牢裡面去,好生的伺候。」
四位手下馬上執行命令,把王胖子押走。
王胖子他微微一笑,也都沒有害怕或者恐懼,他掙脫了侍衛的鉗制,向鄭之龍行了一禮,然後才走。
他到這裡是就是執行這樣的任務,這任務完成了,他也就是功德圓滿,至於對方會不會殺他,這就得賭一把了,他來這裡就是冒這一個險的,他相信使出了這一招以後,鄭芝龍他也都不會輕易的就聽從朝廷的詔令,直接的就起兵對付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