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質出事的消息傳到羅玉嬌耳朵之中,羅玉嬌高度重視,第二日就親自去見了張質。♣☝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問李神醫情況如何。
李神醫道「殿下,已經無能為力了,微臣之前就已經說過,張首輔太累了,要他注意休息。只是張相不肯。」
「而今只能看天命了。」
羅玉嬌一聽,就知道張質撐不起這局面了。
羅玉嬌微微一滯,說道「張相乃是國家功臣。一定要保全,需要什麼藥,只有宮中有的,一併拿出來,無須往我請示。」
「是。」李神醫說道。
羅玉嬌離開張府之後,回到皇宮之中。思索片刻換了一身衣服,卻是一身戎裝,帶著太子,敲響了宮中的鐘鼓。
一時間群臣都知道了,要上朝了。
只是他們滿心疑惑,張軒遠在洛陽,誰又會上朝啊。
只是等他們站滿之後,才發現上朝的乃是羅玉嬌。
羅玉嬌大大方方的牽著太子張安的手,坐在了龍椅之上,開門見山的說道「張相而今不能理事,諸位不用驚慌,有一切難決之事,就在這裡解決吧。」
「本宮僅僅是看著而已。」
「姚先生,你暫代首輔之職吧。」
姚啟聖立即說道「臣遵命。」
隨即姚啟聖開始處理政事。
眼前的政事只有一件,就是支援前線。
前線花錢如流水,根本沒有一點節制,朝廷之前的積蓄,已經已經借的兩千萬白銀的國債,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❻❾𝐒ᕼ𝐔𝔁.𝐂𝕆m 😲💞
即便很多沒有用,而今也在軍中。
因為軍中很快有一筆大開銷,就是賞賜。
誰都知道,大戰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到了尾聲了。賞不逾時,從來是兵法至理,故而為了賞賜全軍,南京府庫更是空了。
但是並非賞賜就完結了。
即便打仗完了之後,撫恤金,北方各地殘破賑災,安民,等等等,這事情根本沒有完。這些事情,朝廷也
要想到前面。
否則之前,事到臨頭拿不出錢來,是要出問題的。
但是怎麼籌錢?
秋稅是收上來的,總計千萬石糧食,這些糧食根本沒有進南京府庫,直接上前線了,至於鑄幣局,而今也停了。
且不說,大量貨幣放出去,世面上有一種畸形的繁華,很多與軍需有關的作坊都發了財,但是百姓過的並不好,百物騰高,特別是糧食,已經比去年翻了三倍了。
這還是張質一直抑制的,如果失控的話,翻個十倍都不多。
只是如此一來,很多地方百姓,就要民不聊生了,特別是南京與蘇州兩地。
而今天下作坊最多的兩個城市,就是南京與蘇州。
蘇州是織機甲天下,任何地方都不能比的。但是南京卻是張軒夏軍入主之後,才發展起來的,有造船場,製造局,鑄幣局,乃至大量官營的私營的關聯作坊。
這些在作坊工作的工人,大多都是不種地。如果糧食騰高,兩個城市根本無法維持下去。
雖然貨幣過量,僅僅是糧食騰高的原因之一,真正的原因是大量糧食直接徵召為軍糧,不能放到市場之上。
只是主要原因是萬萬不可能更改的,只能限制銀幣投放量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銀子不夠了。
幾乎朝廷手中所有的銀子,都是銀元了。
朝廷的三大開支,鑄幣,正常賦稅,還有國債。前兩者都沒有辦法了,張軒早已交代了,將加稅只能是萬不得已的手段。
前面的瑣事,都在姚啟聖的安排之下,一一安排好。
真正讓群臣近乎分裂的矛盾,就是在加稅,還有繼續攤派國債了。
這讓群臣幾乎兵戎相見。
雖然張軒一直在說,朝廷一
定會還債的,但是大部分文官,將國債這一件事情,當成了漢武帝的白鹿幣。
就是漢武帝從山林苑的白鹿上割下一塊皮,直接定價為黃金一斤。而朝廷不過是打一個白條,說要還的,就從民間收颳了兩千萬兩之多。
這個效率比漢武帝快多了。
如果剛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覺得皇帝大抵還是能還的,但是而今大部分人對皇帝能否還錢,已經不抱希望了。
兩千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別的不說,恐怕朝廷一年的賦稅有什麼未必比這個多多少,而朝廷有這麼多事情要辦。總不能不給官老爺發官俸,卻還錢吧。
於是徵召國債的難度,幾何倍上升。再加上各地富戶都比收刮的差不多了,朝廷命官不是土匪,總不能真搶吧。
而且各地富人,那一個不與官員有關係。這些官員才不願意割自己的肉。
所以文武大臣都分成兩派。
一個以姚啟聖為主,力主再次征國債,征五百萬兩。
另外一個以吳偉業為主,他們有一個加稅的方案,大抵能徵召一千五六百萬兩。可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這個加稅方案,就是預征明年賦稅。
「咳咳。」羅玉嬌咳嗽兩聲,說道「你們既然爭不出一個所以然,就讓本宮來決斷吧。」
羅玉嬌緩緩的從御座之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群臣之間,說道「太祖皇帝起於百姓之間,本宮也常常跟著義軍的東奔西走,最明白一件事情了。朝廷在上面說到一,下面的人就能做到十。」
「大明朝廷只有崇禎十七年,但是各地就將賦稅徵召到了崇禎二十三年,崇禎三十三年,乃至於崇禎五十三年?」
「不知道,真以為崇禎老兒,萬壽無疆。」
「結果如何?」
吳偉業立即出列說道「陛下,臣有奏。」
羅玉嬌說道「說。」
>
吳偉業說道「陛下之言,臣感同身受,朝廷言借,而下面府縣官員,卻如狼似虎,百般摧殘,使人家破人亡,給以片紙而已。」
「先前蘇州,杭州皆有亂事,臣以為如果不改弦易轍,恐怕天下土崩,烽煙四起,就是眼前了。」
羅玉嬌說道「是,吳梅村,你說說,這是誰做的?」
吳偉業聽羅玉嬌如此說,立即說道「乃是上海知縣梁洪。」
羅玉嬌對上海知縣梁洪沒有印象,但是胡澹卻是有印象的。他不由皺眉,出列說道「陛下,梁洪乃是無恥之徒。當初破廣州,他與蘇觀生預定同死,結果蘇觀生自殺,他卻想蘇觀生獻給了朝廷。」
「故而當今不用之,卻不知道何時他居然成為了上海知縣。」
「這是吏部之過也。」
吏部尚書一直是張質的人,而今張質病了,他沒有靠山,只是出列說道「昭武元年,朝廷缺乏官員,有前朝功名一併留用,梁洪就是此事入本朝為官,四年以來,做事兢兢業業的,沒有過失。」
羅玉嬌淡淡一笑,說道「如果,就升梁洪為蘇州知府吧。」
此言一出,群臣大驚失色。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吳偉業立即說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這違背了皇上的意思。」
羅玉嬌說道「張郎之前說過,萬不得已決計不加稅,你為什麼不遵從?」
吳偉業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皇上遠在洛陽。不明白南方情勢。」
羅玉嬌說道「正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本宮做的事情,本宮敢擔著,如果張郎回來,怪我便是了。」
「梁洪無恥不無恥,無所謂,只要能辦好朝廷交代的事情,就是好官。」
此言一出,不僅僅吳偉業坐不住了,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吳偉業長跪道「此事萬萬不可,陛下如此倒行逆施,江南必亂。陛下就這樣向皇上交代嗎?」
「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