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的動作快,但是鰲拜比他的動作更快。
就在秦猛動手的時候,鰲拜下意思,長刀一轉,一股鮮血沖秦猛脖子之上沖了出來。砸在鰲拜的臉上。
一時間鰲拜的目光所致,就好像是加了濾鏡一般,都是血紅血紅的。
「為秦將軍報仇。」同時急紅了眼的,還有秦猛的親兵。鰲拜來得太快,很多親兵都沒有反應過來。
甚至可以說秦猛死在鰲拜刀下,他們才反應過來。
一個個都不要命的沖了上來。
畢竟他們都知道,而今他們已經死定了。戰後他們還活著,定然難道項上一刀。今日拼了性命取了鰲拜的性命,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即便如此,他們這些人在軍中的前程也喪盡了,能安安分分退伍回家種田,就是萬幸了。
有很多人來說,還不如死了好。
故而一個個衝上來,與鰲拜以命搏命,鰲拜畢竟沖的太急了,與後面的清軍脫節。瞬間被數百親兵圍了上來。
幾乎是以命換命的撲了上來。
鰲拜固然厲害,但是面對這樣的局面也承受不住,而且在連續數日的征戰之後,他也到了強弩之末了。
如果他處於最好的狀態,未必不能殺出去。
只是而今卻是不行了。
他只是垂死掙扎而已,雖然以一己之力,格殺幾十個人,但是依舊在夏軍前仆後繼的衝擊之下,長刀短劍之下,一時間鰲拜身上不知道中了多少刀劍,整個人都變成一團爛肉。ღ(¯`◕‿◕´¯) ♫ ♪ ♫ ❻9s𝓱ù𝐱.ℂσⓂ ♫ ♪ ♫ (¯`◕‿◕´¯)ღ連面目都模糊不清了。
只有大片大片的血糊。
秦猛與鰲拜兩人的屍體,相距不遠。兩人相繼死在這裡。
讓清軍與夏軍的指揮都混亂起來。
不過夏軍組織能力,還是比清軍強多了,雖然秦猛死後,軍中混亂了一會兒,就有軍官負責起全軍的組織了。
而清軍卻沒有這樣的實力。
不過片刻,夏軍就大規模衝進了北京城之中。
當兩軍廝殺推進到了北京城之中,清軍的崩潰,不可逆的開始。
各部城牆上清軍士卒心氣也泄了。夏軍從數個方面登城。鰲拜之死,也傳開了。幾乎所有的清軍再也沒有士氣了。
范文程就在皇城下。聽著四面八方的喊殺之聲,向他這邊聚集過來。
范文程遣散周圍家僕,自己跌跌撞撞的衝到了皇宮之中,跪在乾清宮前,大聲嚎哭,隨即點燃火把,走進乾清宮之中,火焰頓時將乾清宮之中冒了出來,隨即皇宮之中,大量火頭從皇宮之中冒了上來。
范文程進入皇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之後。
而戰事並沒有因為范文程的死而結束。
清軍與夏軍之間的仇恨太過深了。雙方接近半個月的血戰。清軍固然傷亡慘重,而夏軍也傷筋動骨。
如此一來,仇深似海,再加上張軒的態度,從來是相當明顯。畢竟張軒剛剛撤下了對八旗的絕殺令。
但是凡是有一點政治覺悟的,都知道張軒對八旗,從來是不友好的。
不管是揣摩上意也好。即便是軍中有太多的河南人,而清軍在河南殺戮太重,河南籍的軍官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北京城的收尾戰事,也持續了一天一夜。
當曹宗瑜進入北京城的時候,富麗堂皇的紫禁城已經變成了一片飛灰。曹宗瑜雖然下令救援了,但是也僅僅是救下紫禁城外面邊邊角角的地方。
不過,這個結果雖然不是最好,但也無傷大雅。
大半個月攻克北京城。
北京城一下,聚集在北京城下的士卒,就可以支援長城一線,而李定國麾下的騎兵,也都解放出來了。
李定國有了主動進攻的能力。
燕雲這一塊地方,
大夏算是拿穩了。
這裡拿穩之後。在北方有一個穩定的根基地了。可以說北伐到了這地步,在這裡處於進可攻,退可守的地步。
曹宗瑜看著插著大夏旗幟的北京城。心中暗道「打了大半年了,這一戰總算是到了尾聲。」曹宗瑜作為大夏核心層其中一員,對大夏的家底,還是很了解的。
支撐這大半年的征戰,後方其實支撐的很艱難。
曹宗瑜估計,在北京攻陷之後。北方有一個穩定的核心,北伐之戰到此維持,可以修養生息的。
北京城為夏軍所攻陷的消息,就好像是插了翅膀一般,風傳天下。
南京方面得到的消息還算是晚了一些。
張質聽了這個消息,忍不住說道「好,好,好。」隨即猛地咳嗽起來。
而今看張質的樣子,幾乎與之前判如兩人。
張質雖然年紀大一點,但是也不過五十歲上下,按理說是正當年的時候,但是而今卻是頭髮花白,只有隱隱約約幾根青絲而已。
臉色淡黃,眼袋黝黑,一看就知道忙碌了多長時間。從皺紋也爬了上臉。
如果說大夏這一段時間,誰的壓力最大。必然是張質。
很多事情都可以事先做預算,唯獨打仗之事,很難做預算,打仗很多開支,都是預算外的,一旦真打起來,不管砸進去多少錢,只有兩個字。不夠。
在作戰的時候,張軒是萬萬不可寒了士卒之心,自然是壓到後方,要不惜一切代價,支撐前線。
但是這樣的事情,張軒不過一句話而已,但是在張質這邊,卻是無數事情。
為了斂財,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如果張質是那種沒有心肝脾胃的人,也就罷了。只要能滿足張軒的要求,對百姓苛責一些,張軒即便知道了,也知道是權宜之計,不會說什麼的。
甚至從中間收刮一
點,只要不誤了大事,張軒也會睜一隻閉一隻眼,決計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弄出事情來。
但是張質卻不。
他心中還是有信念的。
所以,他寧可自己多費點心,多做些事情。也讓百姓少負擔一些。所以他覺得該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不得不焚燭繼膏,日夜不停的處理文書。身子骨卻差了不知道多少,全憑一口氣撐著,此刻聽了勝利的消息。一口氣鬆了下來,頓時胸中翻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無數鮮血噴到奏疏之上。
整個人就好像是泄了氣一般。
姚啟聖等人見張質如此,大吃一驚,說道「太醫,叫太醫,不,去將李神醫。」
張軒讓羅玉嬌在南京監國,這羅玉嬌並非尋常婦孺人家。但是南京的定海神針,還是張質。在外人看來張質是宗室,還是老臣,又長期處理朝廷政務,有身份有能力有地位,能鎮得住場。
這大半年動用近百萬兵力,數個方向的大戰。都是張質一力支撐起來的。
張質就是張軒的蕭何,劉穆之。
羅玉嬌只需鎮守門戶即可,大事都可以交給張質去做。
但是張質變成如此摸樣,南京不穩已經成為板上釘釘的事情。
不過,還好張軒登基之後,以錢謙益案,大勢株連,將江南士紳摧枯拉朽一般,扯下大半,剩下的人也都心有餘悸,不敢生事。
張質固然失位,想來也不會鬧出什麼亂世來,只是之前源源不斷的糧草,恐怕難以為繼了。
姚啟聖匯合諸臣,一邊請太醫,一邊將這消息飛報宮中,也派人八百里加急將這消息送到洛陽城之中。
而張軒得到消息的時候,正是張軒準備起身前往北京犒勞全軍的時候,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張軒大吃一驚,一時間也猶豫了起來,到底是先去北京控制大軍,還是速回南京掌控大局。
這兩個想法在張軒的頭裡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