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請問你的年紀比我大了很多嗎?」林煜上上下下的打量道:「貌似比我還小一點吧。」
「那是因為……」白子實差點脫口而出,那是因為我是天才好不好,天才,你懂嗎?
不過他生生的把這句話給忍住了,因為他覺得當眾說自己是天才,連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因為,你是天才對嗎?」林煜道。
「對,這是很明顯的。」白子實很受用林煜的這句話。
「那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你一個人是天才,我也是。」林煜很有信心的說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吹牛,我喜歡手底下見真章。」白子實冷笑的看了林煜一眼道:「你要記得,你輸了,你要聽我的。」
「我保證,輸了一定聽你的,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保證也能給你弄得到。」林煜微微一笑道。
「但願你一會兒還能吹出牛來了。」白子實笑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剛才診斷到的那個病人,我們一起看看他的情況,然後給出治療方案,誰開出的方子最合適,誰就贏,一局定輸贏,你敢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林煜笑了:「需要裁判嗎?」
「楊老做裁判如何?」白子實看了一眼楊開濟。
「我做裁判,有失公允。」楊開濟淡淡的說:「還是讓病人說吧,身體是他的,他對自己的身體最有話語權。」
「那也好,我想患者會很有眼光的。」白子實笑了,他走到病人的跟前道:「請問,你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我對你們的賭局很感興趣,我祖上也是中醫,而且我是病人,所以我覺得我是最好的裁判。」患者笑了笑。
「那行,我開始了。」白子實說著搭在病人的手腕上,他問道:「哪裡不舒服。」
「流鼻涕,喉嚨里痰多,鼻子經常發氧想打噴嚏。」病人回答道:「剛開始以為是感冒了,就沒有當回事,只是吃了些感冒藥就草草的了事,可是沒有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後來發展到咳嗽吐白痰。到醫院檢查是肺炎。但是治療了一段時間,效果不是很佳,回為我祖上是中醫,對我們老祖宗的東西還是比較信服的,所以就來試試。」
「飯量怎麼樣?」白子實又問。
「吃飯挺好,但是因為這幾天喉嚨里老氧,尤其是躺下的時候喉嚨裡面更嚴重,所以睡眠方面不是很好。」患者回答。
「口渴不?現在喝水多不多。」白子實又問道。
「不多,感覺口裡還行吧,要不看下舌苔?」病人說著張開嘴,伸出了舌頭。
「好了,我看的差不多了。」白子實胸有成竹的拿起了筆,開始寫起方子來了:「你這種情況,不是感冒,也不是肺炎,不過要治的話,也不難。」
「是什麼病?」患者問。
「等這位診斷過後,開出方子你就知道了。」白子實看了林煜一眼,他冷笑道:「你可以開始了。」
「沒事,我等你寫完後在開始。」林煜一點頭道:「你繼續。」
「如果診斷不出來的話呢,最好早點放棄,這病人的情況,一般的中醫,只會診斷成風寒入肺。」白子實自信滿滿的說:「但事實不是這樣的。」
「那病因是什麼?」林煜反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子實反問:「萬一你診斷不出來,我一說的話豈不是拉你一把?」
「呵呵。」林煜笑了:「白痴。」
「你說誰是白痴?」白子實筆往下一放。他呼的站了起來指著林煜道:「你去診斷啊,去啊,如果診斷不出來的話趁早認輸,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這位朋友的情況,用中醫的說法來說,無非就是風寒束表症,病機是風寒外束,衛陽被郁。腠理內閉,肺氣不宣。這是一個很常見的病例,在你嘴裡,怎麼就成了很容易誤診的病了?」林煜淡淡的說。
「你……你為什麼不把脈?」白子實吃驚的看著林煜。
不錯,病人的情況就是風寒束表症,他診斷出來的病機,也和林煜的一模一樣。可問題是,林煜根本沒有把脈啊,他沒有把脈,怎麼能這麼清楚的知道病人的病情呢?難道他看到自己的方子了?不可能,自己寫方子的時候他離自己很遠嗎?
「誰對你說,中醫非要把脈?」林煜反問道:「你不知道古代的名醫,是可以望氣的嗎?」
「你達到瞭望氣的境界?」白子實怒道:「不可能,這種境界我爺爺也達不到。」
「你爺爺是誰?他是中醫盟主?還是中醫界鼎鼎有名的第一大高手?」林煜反問。
「我……」
「既然都不是,憑什麼要以他的標準為標準?」林煜道:「你真的以為你爺爺是中醫高手?或者說你感覺你白家的醫術天下第一?」
「廢話少說,我們在比賽。」白子實被嗆的不輕,他知道論打起嘴仗來,三個他擰一起也不是林煜的對手。
「對,我們在比賽,但請問,我的診斷有錯嗎?」林煜問。
「沒錯,你的診斷和我診斷出來的一模一樣,是風寒束表症。」白子實一點頭道:「看來你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但你要清楚,我們比的不僅僅是診斷,還有真才實學的醫術。」
「行啊,你開你的方子,我寫我的方案,咱們互不干涉。」林煜一點頭道。
「我寫好了。」白子實大筆一揮,他站起來道:「速度上,勝你一籌,這種病,不止一種治療方案。」
「哦,你寫了兩個方子嗎?」林煜好奇的問。
「對,是兩個方子。」白子實瞥了林煜一眼道:「你呢,有什麼良方?」
「你的兩個方子,其實藥理和藥性都是一樣的,效果上也相去無幾,我覺得,你寫兩個方子,完全是脫褲子放屁。」林煜笑了笑。
「你……」白子實大怒:「有本事,你也寫出來幾個治療方案啊。」
「你的兩個方子,無非就是荊防達表湯和荊防敗毒散,這兩劑藥的方子只差了一兩味藥而已,而且,對病人的情況,雖然有效果,但是不佳。」林煜淡淡的說。
「呵呵,無效。」白子實笑了:「這兩個方劑,是治療這種病症的最佳方法,你說效果不佳?我要呵呵了,難道你還有其他的靈方妙藥來治療不成嗎?」
「那你說說,幾天能愈?」林煜淡淡的一笑道。
「一星期,因為寒熱退後,會有一段時間的口乾,白痰轉黃,或者伴有咽疼的症狀,雖然輕微,但不算痊癒。」白子實答道。
「沒錯,但治療這種病情,如果用毫針瀉法,而且輔以高明的針法,根本不需要那麼長時間,症狀立馬可以減輕。」林煜道。
「哈哈。」白子實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你在逗我嗎?大家都知道,中醫的見效是比較慢的,我說七天,已經是最大限度的縮短了治療的療程,可你竟然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症狀立馬可以減輕,你是傻,還是當別人傻?」
「沒文化,真可怕。」林煜搖搖頭,他取出了金針,走到患者的跟前道:「你這種情況,只需要輔以針灸,只要一會兒就見效,但是追求病源,還是要從你的生活起居做起。」
「林醫生您說,我聽著呢。」病人點點頭,他覺得相比白子實而言,林煜還是比較穩重的,尤其是在中醫方面,不驕不燥,哪像白子實那樣哂喳喳忽忽的?
「你的病,歸根結底還是你的身子骨不大好,如果沒錯的話,當初您出生的時候,較預產期早半個月以上吧。」林煜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病人吃驚的看著林煜,他有些不敢相信林煜的話。
因為他確確實實的是早產,當初他母親懷他的時候,因為生活習慣不好,所以導致高位破水,比預產期早了幾天,這些事情他知道一些,回為他從小就體弱多病,母親經常後悔說當初自己要注意點就好了。
「從你的身體的脈像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沒有摸過你的脈,但是從你面像上來看,先天隱脈不足,這是早產的情況,人的脈像從出生開始,就把人這一生的病痛都印在身上,所以我看得出來。」林煜笑道。
「神醫,真是神醫,這都看的出來。」病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以後保養,注意慎起居,適溫寒,冬季的時候注意保暖,夏季的時候不能貪涼,尤其是不能在外面露宿,注意鍛鍊,增強自己的體質,以御外邪。如果是冬季,經常服用貫眾湯以調體寒。」
林煜一邊說一邊拿出鶴尾針,一共是四枚針,手起針落輔以太玄氣,五分鐘不到,治療便即完成。
「林醫生,你扎的這幾位穴位是列缺、風門、風池、合谷,我想知道這分別起到什麼作用?」病人好奇的問,他祖上是中醫,所以對於中醫的穴位,他多多少少也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