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爐鼎

  不過這爐鼎應該去哪裡找?這個時代的爐鼎又有什麼特徵呢?

  他先問了問404,結果404一臉警惕地問他問這個做什麼,然後尖叫著問他是不是又打什麼鬼主意了?它404小系統今天學聰明了!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被他逼得狠了的時候直接裝死機——

  「咔咔咔……宿主……卡卡了~滴……」

  裴蒼衣:「……」

  看來從這貨嘴裡時候忽悠不出來了,那就只能自己去查一查。他首先想到了藏,結果在藏翻了一天一夜的典籍都沒有找到爐鼎的相關資料,頂多含含蓄蓄地寫了爐鼎體質異於常人,雙修可助雙方提升靈力。

  但是去哪兒找這爐鼎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載。看來這天玄派果然名門正派的很。

  雖然知道尋找爐鼎之事並非一日之功,急不來,但是裴蒼衣心中還是有些煩躁,他捏了捏眉心,正想要下山轉轉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自遠處跑過來。

  「師父!」隔著大老遠就能聽見南辛錦的大嗓門。

  南辛錦跑過來,他穿著一身深藍衣袍,面容精緻中帶著幾分青澀稚氣,此刻笑得十分燦爛,「師父,徒兒終於見到您啦!幾日不見徒兒好想師父呀~下次去靈山試煉也帶上徒兒好不好?」

  裴蒼衣心中一動,南辛錦自小自皇宮長大,而皇宮中的藏書閣中的書籍浩如煙海,說不定就有關於爐鼎的相關知識……

  因此他很是慈愛地道,「繞水劍法練得如何了?」

  南辛錦這些日子因為修為不足而被拋棄在縹緲月回峰這件事吃了老大的醋,因此奮發圖強天天早起練功,將繞水劍法練得將近百遍。

  此刻裴蒼衣考他功課,他當即十分興奮驕傲地將繞水劍法完完整整演示了一遍。

  裴蒼衣揚了揚眉,這小子進步倒是還挺快,看來沒少下功夫,因此便嘉獎了他幾句,隨後又閒聊了幾句之後,他便將話題無意中引到了爐鼎這一方面。

  南辛錦愣了一愣,小心翼翼地道,「師父,您怎麼忽然問起這個?」權貴子弟玩爐鼎的人並不算少,南辛錦雖然不涉及這一塊,但是耳濡目染也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裴蒼衣高深莫測地道,「為師自有用意。」

  南辛錦倒也沒多想,「身懷爐鼎之人通常有以下幾個特徵,一、十分貌美,二、通常為木系或者水系靈根,靈根十分純淨,通常是天才但是最終能達到的修為並不會很高。三、身懷異香。」

  南辛錦想了想又補充道,「但是也並不是說擁有這幾項特徵的人便一定是爐鼎,爐鼎體質十分罕見,而且大都不表於其外,平常時候他們和正常人無疑,只有到了成年後的月圓期的時候會表現出不同……在這一特殊時期他們會十分的虛弱並且……」

  「並且什麼?」

  南辛錦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微微紅了一紅,輕咳一聲道:「爐鼎在月圓期的時候會十分地想要與人雙修。」

  裴蒼衣心中微動,他剛剛經歷了月圓期,確實十分的功力發揮不出一成來,但是……並沒有那種想要與人雙修的強烈念頭,是他體質特殊,還是說什麼其他原因?

  「其實弟子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都是之前閒時從雜書上看來的……」

  似是想到了什麼,南辛錦又慌張地解釋了一句,「那本書主要講了些奇聞異事,爐鼎什麼的只是順帶寫的,弟子也是無意中看到的……」

  裴蒼衣暗中失笑,這孩子自小從皇宮長大,倒是意外地純情的很。

  他拍了拍小皇子的頭,「好了,去練功吧。」

  清冷淡雅的香氣縈繞四周,南辛錦一瞬間緊張地都快不會呼吸了,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生怕師父看出他的異樣來,因此應了聲「是,師父」之後便飛也似的離開了,還險些被自己絆一跤。

  這個小徒弟怎麼總是冒冒失失的,還動不動便害羞炸毛,像個小姑娘一樣……

  嗯?裴蒼衣動作微微頓了一頓,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起南辛錦剛剛說過的那三條關於爐鼎的描述,表情瞬間有些微妙。

  一、南辛錦的面容十分精緻英氣,漂亮的像個小姑娘一樣。

  二、他的靈根是純淨的水系靈根,天賦極高是個天才,最終修為現在還並不可知。

  三、這孩子的身上也總帶著淡淡的香氣,十分好聞……

  裴蒼衣越想表情越微妙,看向南辛錦的背影有了幾分深思——

  這……不會是個隱藏的小爐鼎吧?

  裴蒼衣的表情越發的微妙,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出來南辛錦與百里簇景談戀愛的樣子,這兩人在新門慶典上掐得你死我活,平日裡見面也互相沒有什麼很好的臉色,實在是不像是能來電的樣子。

  不過,貌似有些情侶喜歡相愛相殺?

  抖落一身的寒毛,裴蒼衣決定先把這個可怕的想法拍回腦海中。

  他回身看了看自己的縹緲月回峰,忽然生出來想要下山走走的想法,畢竟他爐鼎不會從天而降砸在他臉上,還是要主動出擊才成。

  爐鼎每一個都藏得極為嚴實,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等找到的時候說不定劇情線都已經跑完了,因此他要找點快捷途徑才行。

  而據他所知,近些年三界城中似乎多了一家名為逍遙閣的酒樓,表面是酒樓,但實際上販賣各種信息,只要你價格開得夠高,那麼基本上所有想要的信息都能得到,有點類似於現代的偵探社。

  想到這裡,裴蒼衣目光閃了閃,揮手招來了祥雲,駕雲飄飄向三界城而去。

  ……

  三界城。

  裴蒼衣此時幻化成了一位穿金戴銀的公子哥,一身濃紫華服腰系美玉,看上去十分吊兒郎當的樣子,手中還晃著一把描著金邊卻繪著山水的摺扇,全身上下只能有四個字來形容——

  老子有錢。

  他對自己的面容也做了大幅度的調整,用幻顏術將自己幻化成一個傲慢銳氣的形象,再配上那不倫不類的鑲金的山水畫扇,活脫脫一個暴發戶。和之前清冷出塵的仙尊形象大相逕庭南轅北轍。

  他就不信這個樣子還能有人能認出他來,裴蒼衣滿意地從成衣店裡走出來,晃著他的破摺扇大搖大擺地來到了逍遙閣前。

  逍遙閣是一件不大的木質小樓,看上去只有兩層高,青蒼色的牌匾看起來十分的有年代感。然而那一串串紅色的燈籠又平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息。

  大堂中只零零星星地坐了幾桌人,掌柜的在櫃檯後面昏昏欲睡,店夥計看起來也有些懶手懶腳的,趁掌柜的小憩的功夫也跟著偷懶。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沒什麼生意馬上要倒閉的小客棧。

  然而裴蒼衣演過那麼多劇本可不是白演的,根據武俠劇的套路,越小越破的客棧,越是臥虎藏龍能人輩出,似乎作者筆下的能人異士就喜歡這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

  他沒忘記此時自己的人設,是一個有了點閒錢所以動心想要買爐鼎修煉卻苦於階層沒跟上所以沒有信息來源的沒腦子暴發戶,所以當即走到櫃檯面前,啪地一聲拍下一大錠金子。

  掌柜的哎呦一聲,被這一聲巨響嚇醒,睜眼就差點被金子閃瞎眼,十分諂媚地看向裴蒼衣,「這位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你這小破店裡的酒菜爺瞧不上!爺是來買消息的!」裴蒼衣頤指氣使態度傲慢。

  掌柜的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子哥,一秒鐘鑑定出這是一個有了錢就膨脹的暴發戶,大概是有了點小閒錢所以想買些見不得人的消息吧。

  這種顧客他見得多了,自然知道該怎麼應付,因此便滿臉諂媚,故作神秘地小聲道,「爺,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借一步說話。」

  裴蒼衣跟著他大搖大擺地上了二樓雅間。

  掌柜的進了屋子後小心地將屋門遮掩好,為他奉上了茶,而後問道,「不知道這位爺想要買什麼消息?」

  裴蒼衣一收扇子,笑得風流倜儻,「爐鼎。」

  掌柜的將茶遞給他,「好嘞,我去給您查一查近些年的爐鼎信息。」

  「慢著,」裴蒼衣漫不經心地開口,手中無意識地轉著那個茶杯,懶洋洋道,「小爺還沒說完你,爺要的,是極品爐鼎。」

  ……

  逍遙閣深處,有一間雅間。

  「少主,已經查清楚了,散布您是魔族之人的流言者是數十個修真派的小弟子,其中有幾個是魔界細作,其他更多的像是被用迷魂術迷了心智,莫名其妙地便到處散播謠言。看這個手法,應該是現任魔尊執天成那邊的人做的,看來他已經懷疑到您身上了。」一個身穿銀白袍子的人恭恭敬敬地道。

  「少主,屬下已經得手了,這是先帝的信物。」另一個青衣少年拿出一枚黑玉簡呈給他對面的男子。

  那男子一襲火紅長衫,面容驚艷俊美,濃黑如墨的眸子如同星辰一般,他看起來有些懶洋洋的,氣質亦正亦邪十分神秘。此刻他骨節分明的手中轉著那枚黑玉簡,眸中閃過一抹涼意。

  兜兜轉轉,這枚信物,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這男子正是百里簇景。而那兩個屬下,一個是銀月,另一個是青狐。

  百里簇景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得力下屬,眸中現出一抹溫色,「做的不錯,辛苦了。」聲音慵懶磁性,十分的好聽。

  兩名屬下一拱手,正想要說什麼,卻聽到樓下砰地一聲巨響,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模模糊糊傳來——

  「爺是來買消息的!」

  百里簇景挑了挑眉,倒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每日來他這逍遙閣里買消息的人多如牛毛,飛揚跋扈的見得太多了。

  他唯一有些在意的是,明明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與陌生感……

  這就奇了,他百里簇景向來過目不忘,有什麼人的聲音能讓他有一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手中浮現出一團藍光,所及之處面前出現了一面藍紫色的水鏡。

  水鏡中很是清晰地映出了來者的音容聲貌,一個暴發戶公子哥。

  只需一眼,他便知道他從未見過這個人,那麼從哪兒來的熟悉感呢?百里簇景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木案,看著來者的一舉一動。

  不知為什麼,這暴發戶的動作明明無比自然,可他就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違和之感。

  銀月和青狐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家少主為什麼忽然對一個暴發戶好奇,但也不敢多問什麼,默不作聲地跟在旁邊看——

  這大馬金刀的一坐,這滿臉瞧不起人的表情,左看右看都是一個有點錢就膨脹的公子哥啊。

  畫面中的掌柜的給暴發戶遞了杯茶,暴發戶滿臉嫌棄,將茶直接潑一地,手中轉著那個茶杯頤指氣使地道,「爺要的是極品爐鼎。」

  百里簇景臉猛然一黑,這熟悉的轉茶杯動作,這懶洋洋的表情——

  裴蒼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