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白高歌做出選擇。
要麼去坐牢,要麼被奶奶打斷腿,他只有這兩條路可挑,再也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兩害相權取其輕。經過一番久久的煎熬,老太太終究是痛苦地做出了選擇。
很快,幾個白家族人把悲嚎的白高歌合力摁住,一個魁梧的白家長輩抄起一把沉重的木椅,狠下心腸,往白高歌的小腿上狠命地砸下!
啪嚓!
白高歌啊的一聲慘嚎,像條死狗似的,暈死當場。
不但腿骨被打折了,還打得他屎尿齊流,空氣中很快就瀰漫著一股惡臭難聞的氣味。
幾個白家族人就像躲避瘟神般捂著鼻子躲開老遠,唯有白老太太,看著孫兒那副慘狀,心疼得哆嗦,差點就要暈了。
經歷了這場風波,白高歌不但不能出任總裁,還被打斷了一條腿,白家眾人只好再做商討,推選出一個老頭子副總裁,暫時代理公司的總裁事務。
另外一邊,白家別墅。
吳蘭喜氣洋洋地坐在麻將桌前,與鄭超兩口子,以及鄭超的母親,四個人推著桌上的麻將,其樂融融地玩著一家幫。
鄭超一邊打牌,一邊笑著恭喜,「恭喜岳母大人,終於把李江南那個死廢物趕出了家門,以後再也沒有人讓你心煩了。」
吳蘭笑得合不攏嘴,「這下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家裡少了個討人厭的廢物,感覺連環境都好多了,以前只要那個廢物在家裡,我連睡覺都心煩,可是這兩天,別提睡得多舒服了。」
鄭超母親小心地湊過去,提醒她道:「親家母,難得有現在的舒坦日子,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你可千萬要盯緊你家的若彤,別一不小心,讓他們兩死灰復燃,又把那個廢物領進門。」
吳蘭聽後臉色一垮:「她敢?」
「這個家裡有我沒他,只要那個廢物敢進我的家門,我保證打斷他的腿!」
鄭超嘿嘿地笑道:「岳母娘威武,李江南那種廢物,就應該毫不客氣的趕出家門,讓他流浪街頭,當一條喪家之狗……」
正說話時,白寬突然從廚房裡匆忙跑了出來,一副慌張無措的表情,手裡面還拿著手機。
吳蘭看不慣老傢伙那一驚一乍地樣子,不快地道:「看看你那副苦瓜像,就像喪門星似的,難怪我沒胡牌。」
「說吧,跑出來做什麼?」
「你把飯菜已經燒好了?」
吳蘭根本不在乎老傢伙一驚一乍的是因為什麼,繼續歡樂地推著麻將。
而白寬卻像天塌下來似的,焦急地道:「不好了,若彤的總裁位子沒了,我們的房子也沒了!」
吳蘭猛地一驚:「你說什麼?」
接下來,白寬心急如焚地說起了剛才從電話里得到的消息,不但女兒從總裁位子上下崗了,連住的這套房子都要被老太太收走了,吳蘭聽後又氣又急,差點要暈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因為女兒與李江南離了婚,老太太那幫白家族人就那麼無情,竟然以違背老爺子遺囑為由,收了她住的這套房子。
吳蘭那個氣啊,連後牙槽都快咬碎了。
不過再記恨也沒辦法,白家所做的集體決定,她這一家必須遵守,因為這套房子的產權是白家集體所有。
當天晚上,幾個白家族人就上門來了,他們懷著迫不及待想要分房產的心情,給吳蘭和白寬下了最後的通牒,讓這一家子兩天之內,必須搬出這套別墅。
吳蘭張牙舞爪地跟他們大鬧了一場,可結果卻令她更加惱火,幾個族人招來了更多的族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吳蘭直接從別墅里轟了出去,來了個掃地出門。
李江南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兩天後了,此刻的大別墅里,他一身清閒地坐在沙發里,蘇戰在陪他慢慢地品茶。
說了白家的那點事情之後,蘇戰繼續說道:「那套別墅現在被白家的族人占了,吳蘭一家子現在沒地方住,暫時住去了旅社。」
「少主,作為您的屬下,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雖然吳蘭這個老女人有點過分,很令人討厭,但我不得不說,白寬和白若彤其實挺無辜的。」
「尤其是您的前妻白若彤,她為了整個白家的大局利益而做出犧牲,可現在卻被白家族人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連我都覺得她這個女總裁,落到現在這種田地,真是委屈和可憐。」
「我知道少主的心裏面其實是很在意白若彤的,如果少主不好出面,不如由我出面,出手幫她一把。」
李江南聽後放下茶杯問道:「不如告訴我,怎麼幫?」
「幫她搶回總裁位子,還是幫她跟白家和平相處,重新過回以前那種看起來很風光的日子?」
「你要明白,就算我們幫她,也只能是幫得一次算一次,關鍵是要白若彤自己明白,她必須自立自強,不能依靠白家。
「我很了解白若彤的性格,這是個認死理的女人,一直以來,她認為既然是白家的子孫,就應該要為白家效忠,即便白高歌以及白老太太他們三番五次地差點賣了她,她還蒙在鼓裡,認為他們不會那麼絕情。」
「現在是時候了,必須要讓白若彤看清那幫人的本來面貌,必須要讓白若彤醒悟,她所在乎的白家,根本就不在乎她,為了那幫只講利益而不講親情的族人付出,根本就不值得,應該叫愚孝和愚忠……」
蘇戰聽了這話,不再多話了。
他也明白,有些人不撞南牆,是不會醒悟的,看來那個白若彤,就是這種女人。
午覺過後,李江南接到一個電話,是女警于娜打過來的,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約李江南出來見面。
李江南有段時間沒有見過那位女警大人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便一口答應下來。
他離開別墅,步行走出小區,這時候停在附近的一輛麵包車,不緊不慢地跟上了他。
麵包車裡有五男一女,當中的女人是個有幾分姿色的美少婦,不過她的臉上有點怪,本來是精緻的臉蛋上被人用刀破了相,留下了猙獰的刀疤,像是刻下兩個字:「表子」。
此刻她注視著李江南行走的背影,眼裡閃動著仇恨和怨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