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迪克是馬羅尼家族的一大幹部。
在江湖上混,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有頭有臉,說起他的名號,能讓人聞風喪膽這就夠了。
在家族的諸多幹部里,他所掌管的是哥譚以南的一處碼頭,乾的是以碼頭為主的一門事業。
或許會有人好奇,既然是「碼頭」,難不成乾的是漁業,地下大佬真就是靠臭賣魚的行當起家的?
實則不然。
靠近碼頭,除了漁業之外,還有一行,只要願意鋌而走險,就有如同天下掉餡餅一般的收益。
那就是干「運輸」的買賣。
運輸的買賣想要賺錢,主要是看他運送的「東西」…
什麼東西?
一些讓人飄飄欲仙的東西。
聞著腥臭的海風,這本該是讓人厭惡的處境。
大迪克卻顯得十分興奮,因為他知道,馬上大買賣要來了。
他在家族當中是一個粗人,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打出來的,馬羅尼能把這一塊地盤交給他,他的腰間也是別了不少的人頭。
所以他很是看中每一次交易,知道一旦出錯,家族裡面的「兄弟」可不會佛口婆心安慰你。
尤其是這一次極其重要。
為何?
還不是因為那個祖國人。
誰敢相信,威風不減的馬羅尼家族實際上背地裡已經有半年沒有開過張了。
這是他們半年後第一次開張,其中損失了多少利益,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迫切得到一次開門紅。
一想到這,大迪克頭上的青筋就忍不住一條條暴起。
一口唾沫吐進了海里,在他看來他們的老大還是老了呀!
居然被一陣短暫的交流,嚇破了膽!
他祖國人是什麼人?
大迪克表示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怎麼知道的?
很簡單。
電影裡面看的。
前面已經說了無腦爽片拉攏的客戶是什麼人?
答案就是大迪克這種傢伙。
他不止看過,還很愛看,看了不下三遍。
劇情簡單粗暴,不像文藝傳記充滿了哲理,胡德演繹的也是美利堅男人心中的自己。
實力強悍到「我他媽想幹嘛就幹嘛」。
不正是這群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傢伙心中所嚮往的嗎?
其他正義、友善啥的選擇性不談。
反正他只是看到了祖國人所演繹出來的強大、能力,並從中代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他看來如果他是祖國人的話,會針對區區一個地下幫派?
渾然忘記了自己也是這個幫派中的一員。
大迪克飄飄然然,瘋狂腦補,自己坐鎮白宮,拯救世界,坐擁美麗的女孩。
這才是祖國人該做的,而不是在意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
「老大。」
大迪克身後傳來了一聲叫喚。
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回頭喊道:「你來幹嘛?」
來人是他的一個小弟,此刻臉上充滿了掐媚。
「老大,都跟你混那麼久了,我知道規矩的,這不是時間還沒到嗎?」
「還有就是這個月的份額已經收上來了,這碼頭附近又足夠隱蔽,我想著直接給你就算了。」
毫不猶豫的一巴掌拍了過去,下手是毫不手軟。
「啪」的一聲,眼前面相猥瑣的小弟痛呼一聲,卻還是強忍保持著臉上奉承的微笑,動作也不慢。
連忙將懷中塞得鼓鼓的紙袋遞了過去。
向下面的人展示了一下不聽話的後果。
對大紙袋,大迪克也沒有抗拒,接了過來,從中拿出一疊厚厚的紙鈔。
紙鈔之上還染著鮮紅的血液,看著份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從中掏出了小小一疊,還給了一臉欣喜若狂的小弟。
打一棒子再給一塊紅棗的道理,哪裡都適用。
既然給他工作,乾的也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活,賞罰分明是必須的。
收好了之後,低聲問道:「沒鬧出什麼動靜吧?」
「當然沒有。」
拿到了錢,男人連忙說道:「絕對滴水不漏,要債的都不是我們的人。」
「說說看。」
「按照您的吩咐,找了街頭那群自以為是的小鬼。」
「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搞出什麼動靜,都沒有人會在意。」
「滾吧!」
大迪克滿意了,朝他揮了揮手,便轉過身去,繼續等待夜幕來臨。
半年沒有開張,影響的可不只有馬羅尼自己一人。
只是影響程度不同而已。
大迪克就屬於那種受影響比較嚴重的。
這歸功於他那奢靡無度的生活。
有錢之後毫無忌憚揮霍的人太多了,他也不例外。
買了什麼,錢用在什麼上面不談。
總之…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一下子生活質量從天堂到了地獄,他可受不了。
於是在這般背景之下,他聯合了他的小弟,瞞著馬羅尼,開了一個副業…
要知道不受家族控制,吃著家族的資源,獨自做生意這可是大忌,所以他才這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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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做的是什麼生意?
看著手裡染著血液的鈔票,大迪克不屑一笑,哪有活人被尿憋死的?
賣貨肯定是不可能的,哥譚周邊所有的賣家誰不給馬羅尼一個面子?
所以他動用的是自己的底蘊,無論是財力還是人脈。
這裡指的「人脈」可不是他的朋友。
而是這麼多年他監管這地盤以來,認識的「顧客」。
沒有什麼是比放款給「影君子」更簡單的事情了。
可是想要賺錢,「借」給那些街頭流浪的窮光蛋可不行。
其實不是街頭流浪的也同樣沒錢,但情況特殊嘛…
他們沒有,他們父母兄弟姐妹有啊!
有多少說放棄他們的,還不是乖乖給錢了。
再說真就放棄了他們又如何?
那群已經是「顧客」的小屁孩,是講道理的人嗎?
想著,大迪克擦了擦鈔票上的血跡,發現怎麼也擦不掉。
無所謂的裝進了口袋裡,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綠水龜。
眉頭一皺,口中痛罵道:「法克!這群狗娘養的居然遲到了。」
罵完之後,他低著頭微微一愣,突然發現環境有些不對。
環顧了一下四周,遠方燈塔的燈光無比的耀眼,連接著他這邊呈現三個顏色。
一個是光照到的亮面。
一個是這個時間段該呈現的夜色。
奇怪就奇怪在於最後一塊,也就是他所站立的這一塊。
如同被一片遮天蓋地的陰影籠罩了一般。
剛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到臉上一涼。
就在他心中釋然原來是下雨了嗎?
猛然間,「雨水」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流入他的口中。
淺嘗了一下味道,皺著的眉頭越來越深,怎麼這麼咸呢?
還有一股大海的味道。
緩緩抬頭,下一秒,他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