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真有意思！」另一個人格意識臉上露出了小丑化的瘋狂笑容，笑容里充滿了驚喜與狂熱。
「不得不說，你的確是驚艷到我了。我去過無數個宇宙和世界，也見過無數個我自己。但讓我有所悸動的，只有你和你所在的世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布魯斯聽到對面自己那有些瘋顛的情緒和話語，心裡本能的生出了一抹厚重的陰影。他覺得下一秒，他或許就會從對方口中聽到什麼讓他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這就是我想要找的世界！一個既能長久的存在，又能給其他宇宙帶去毀滅的世界！」對面的人格意識壓抑不住的狂笑出聲。
「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它的陰暗面是如此的深邃，又令人瘋狂的著迷！我一定要得到那種力量！」
「你指的是什麼？」布魯斯不動聲色的詢問。
「啊哈，你在套我的話？我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相信我，我的腦子轉動的還是挺快的。我了解你，因為我就是另一個你。但無所謂，作為你讓我發現這個世界的驚喜，我很樂意滿足你的情報收集欲望。
它就存在於你這個蝙蝠基地，它就存在於美好而偉大的哥譚。我能感覺到它在跟我共鳴，我的黑暗與邪惡很受它的青睞。
我們終將會對立，衝突不可避免。我很清楚你喜歡未雨綢繆的提前對威脅做出準備。為了讓這場遊戲變得更有趣，也更激烈一些，我很樂於用某種方式向你透露一些有關於我們的情報。
你所要做的，就是丟開你維持冷靜和鎮定的那顆小玩意，不做任何防護的接受情報的饋贈。當然，這也可能是一個陷阱，全看你自己怎麼選。」
對面的人格意識識破了布魯斯的盤算，但他並沒有去嘗試著隱瞞什麼，他將這視作一場對立的遊戲，他願意在前期給眼前這位還未墮落的布魯斯一點情報上的彌補。
他只是有些惋惜，明明眼前這個布魯斯也曾經經歷過至黑的絕望，內心的黑暗面甚至和他有了一些呼應，但他卻又能控制的如此之好，沒有徹底的墮落成他們的一員。
這太可惜了！
但也太好了！
……
「布魯斯？」黛安娜的聲音將布魯斯·韋恩從精神識海里喚醒。
他轉過身，看著一臉嚴肅看著他的黛安娜，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有什麼事嗎？黛安娜？」
「你在想什麼？竟然連我接近你都沒有察覺到。以往你的警惕心可從來沒有這麼低過。」黛安娜皺著眉頭看著布魯斯，她敏銳的察覺出了布魯斯的異常，關切的詢問道。
「不，我很好。」布魯斯想都不想的搖頭否決，他不覺得將一件無法確定的事說出來會有什麼幫助。
「你可以欺騙任何人，但唯獨在我面前，你的謊言很拙劣。」黛安娜諷刺了一句。
「只是有一些無法確定的事無法宣之於口而已。我能夠保證的是，如果需要幫助，我會第一時間開口的。」布魯斯笑了笑。對黛安娜直白到有些鋒利的話語並不在意。
「最好這樣。你知道的，你每一次背著我們想要做什麼，在未來的某一刻，都將成為我們的大麻煩。我討厭這一點！有什麼不能是坦誠布公的呢？有效的溝通，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我們是一個團隊，不是嗎？」黛安娜很明顯並沒有徹底相信布魯斯的話，但她也沒有逼問下去，而是給了一個台階，讓布魯斯下。
布魯斯心裡一動，但很快就將那股輕微的衝動給掐滅了。如果輕易的就能被人勸的改換風格，那人這種生物，也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在一條路上循環往復了。論固執己見和自我，沒有誰能比他自己更嚴重。他清楚自己的問題是什麼，也知道在需要時該如何去改，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會真的去改。
他們這個團體平常還是很忙碌的，除了遇到諸如滅霸，達克賽德，荒原狼這類毀滅世界級別的大災難，一般來說，他們都有著自己活動的區域和生活，平常的聯絡也都是通過燈戒之類，或者人類科技製造出來的通訊裝置。
眼前諸如黛安娜和瓊斯幾個，只是為了等待史蒂芬他們第一時間的消息而已。但也不是說就會時時刻刻的呆在蝙蝠基地。
所以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布魯斯從蝙蝠基地內乘坐升降梯出來，在上面自己的莊園裡吃完晚餐，並進行休息時，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他的手摸到了自己胸膛前佩戴的那一顆蔚藍色的深邃晶體。
現在的哥譚雖然依然有罪犯，但比起曾經那個罪惡之城，已經好多了。畢竟它經過重鑄，還有了大量外來人口的補充。雖然補充的人口也大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比起全員惡棍的情況，還是好多了。
加上布魯斯致力於為哥譚打造一套穩定的秩序體系，且這套體系在諸如戈登等人的幫助下卓有成效的運行，哥譚的風氣已經大大改善了一些。不需要他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打擊罪惡了。
他還建立了一支屬於自己的蝙蝠小隊，全都是熱情而正義感十足的年輕人。他們代替著他穿著屬於蝙蝠家族的制服維護著這個城市夜晚的安寧。這使得他空出了更多的時間，可以用來做自己的事，以及規劃。
手指摩挲著蔚藍色晶體的表面，那種安神寧靜的力量維持著他精神的冷靜與正常運轉。這顆晶體內部的力量像是存在著自己的意識，總能在保證力量特質的情況下，按照他的需求為他提供相應的保護。
他知道另一個自己刻意提及的，就是手上這顆光滑橢圓的結晶體，也知道對方肯定是篤定他會在一定程度上，為了獲取情報而照做，但布魯斯並不打算按照對方的設定來。
他將蔚藍晶體重新塞回了睡衣內，然後閉上眼躺在了柔軟而溫暖的被窩裡，晶體散發出的力量，讓他很快的就進入到了睡眠之中。
……
「布魯斯，我不能將我的能力借你使用。我很清楚你想要什麼，但相信我，那不會有好結果的！我試過！我不願意去回想那些事。」
布魯斯朦朧間，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和他說著什麼，他振奮著精神清醒後，發現他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莊園，離開了自己的臥室。他現在一身蝙蝠戰衣，正站在一個滿是戰火紛飛的街道上。他對面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熟悉，但面龐看上去有些滄桑的大叔版巴里·艾倫。
布魯斯想要開口說什麼，但他發出的聲音，卻帶著痛苦和壓抑：「事情不應該走到這地步，一切也不該演變至此！是你的固執導致了一切，巴里·艾倫！」
「你已經在瘋狂的邊緣了，命運是難以更改的。聽我的布魯斯，你應該停下來，不要妄圖利用時間去做什麼，那只會得到一個你最不想接受的結果。」巴里在對布魯斯進行著最後的勸解。
但，交涉無效！
激烈的戰鬥發生了。蝙蝠俠這一次很明顯是有備而來，而只要他想，也總能利用自己的大腦和工具，尋找並製造出克制相應對手的弱點和方法。這一次面對擁有神速力的巴里·艾倫，蝙蝠俠同樣不例外。
一個一閃而逝的機會被布魯斯所把握住，他將急凍人的藥劑注射到了巴里的體內，限制了他的速度，並讓他陷入了昏迷。然後布魯斯將巴里綁在自己改裝後的戰車前方，用儀器激活了他體內的神速力，飈速撞向了虛空。
悲劇發生了。
布魯斯他們的身體被強大的力量所撕碎吞沒，他所想要保護的哥譚，也發生了史無前例大混亂。
最終，一個紅色的怪物從虛空中走了出來，他以復仇的姿態施行著自己的正義，以血腥鎮壓了哥譚的暴動。
蝙蝠俠如願以償的掌握了神速力，並稱自己為紅色死神。
……
畫面一轉。
布魯斯的視線頓時切換到了另外一幅場景。這一次他嘗試著去控制自己的身體，但不出意外的，他沒有獲得成功。他擁有這具身體的視覺味覺感覺等感覺，甚至能感同身受的共享情緒等，但他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他只是一個借用這個身體的旁觀者。這具身體的真正主人，另有其人。
布魯斯的情緒和精神沉浸在上一個世界的紅色死神上，就立刻無縫切換的到了另外一個自己的身上。同時他也猜出了，另外一個自己說的會通過某種途徑給自己一些情報，到底是什麼途徑。
很顯然，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很好的利用了夢境的力量，給他構造出了一個真實而不虛幻的世界。讓他親眼所看，也親身所感受一遍另外一些宇宙的他所經歷的，遭遇的，絕望的事件。
這一次是阿福。那個對他來說如同父親一樣的人！他是布魯斯不可或缺，也是最信任最依賴的人。然而他死了，死在了想要從他口撬出他下落的殺手貝恩手上。
布魯斯對阿福的想念成為了執念，他去找到自己的夥伴鋼骨，想要以阿福為原型，打造出一個強大的人工智慧阿福，這樣會讓他覺得，阿福還在陪伴著他，他並沒有離開。
在和鋼骨的傾力合作下，以阿福為藍本的人工智慧出現了，他也的確讓布魯斯重新感受到了阿福的存在，以及無時無刻的陪伴與幫助。
但意外和災難，總是伴隨著他。阿福系統性的殺死了阿卡漢姆瘋人院的每一個罪犯，並監控著哥譚的所有人，以他的無情暴力制止著罪惡的發生。鋼骨意識到了不對，但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布魯斯以為他能更改阿福的底層代碼，但事實他做不到。他反而被阿福所侵蝕和改造，移除了布魯斯的悲傷和恐懼，將他改造成了一台無情而殘酷的機器。機械大軍在哥譚肆虐，生命徹底凋零，哥譚最終成為了一個死地。布魯斯放棄不下阿福，最終成為了代號：殺戮機器的改造蝙蝠俠。
……
接下來，是一個又一個黑化墮落的自己在他眼前一幕幕上演。那些悲慘的畫面，也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他的心靈屏障。
看到自己父母死亡，意志爆發獲得了綠燈燈戒認可，卻又因為仇恨和執念而破燈，黑暗污染了綠燈燈戒的破曉詭燈。
想要保護世界，想要背負一切，卻始終懷疑一切，最終和所有人對立，並和海族發生衝突，最終殺了海族女王，並改造自身，適應海水，最終戰勝了海族，但也獲得了一個被大海所淹沒的世界的女性布魯斯。
溺亡怨魂。
相信著超人的一切，卻最終發現超人是一個偽君子，他欺騙了所有人，也殺害了所有人，最終為了阻止偽裝者超人，不得不注射了毀滅日病毒，成為毀滅日，殺死了偽裝者超人的蹂躪者。
和神奇女俠黛安娜相愛，聯手對抗擁有一個可以增幅力量的可怕頭盔的戰神阿瑞斯，在愛人黛安娜以昏迷為代價，為布魯斯創造了一個打下頭盔的機會後，迫切的想要復仇，相信自己可以控制頭盔，不被影響意志的布魯斯帶上了那個頭盔。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頭盔的力量，他的精神意志幾乎是在瞬間就被頭盔的力量徹底的摧毀，並且被控制洗腦。他變得無情而冷漠，只是為了追求勝利，無所謂正義和邪惡。觀念在頭盔的洗腦下都產生了扭曲。
與此同時，他也獲得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讓他血洗了希臘眾神，並將戰神阿瑞斯斬下了頭顱。
同時醒來的愛人黛安娜，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另一個世界名為無憫者的自己。
最後，就是那副讓他記憶深刻的畫面，他的父母死亡的那一幕！
小丑將一個又一個帶有孩子的父母領到他的面前，然後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殺死對方，然後還以自身的小丑病毒感染了孩子。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之下，蝙蝠俠的精神終於徹底崩潰，忍無可忍的他殺死了小丑，卻也感染了小丑死亡時噴出的小丑病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