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分裂之蝠【上】
這個感染了小丑病毒的布魯斯，最終墮落成為了小丑所期待和希望的樣子。他如小丑般瘋狂，但兼具蝙蝠俠的冷靜，他欺騙了所有人，最終以一場縝密設計的偽裝，殺死了他的蝙蝠戰隊，以及正義聯盟的所有人。
當他親手將超人和超人一家以酷烈的手段折磨到死後，他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但就在這時，一個強大的存在，向他揭示了黑暗多元宇宙的存在。
狂笑之蝠！
也堪稱一個宇宙的黑暗面。
他遊蕩於各個黑暗多元宇宙，從中挑選著他所心儀的成員。這些成員每一個都是黑化後的他，每一個，也都代表了一個宇宙間強大的力量。
神速力。
金屬之力。
海王之力。
舊神之力。
氪星毀滅日之力。
以及小丑和蝙蝠俠結合的黑暗面。
他們每一個在團隊中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已經在狂笑之蝠的召集之下，毀滅了諸多個宇宙和世界，只為了尋找那所謂的主宇宙，以及新的同伴。
布魯斯大汗淋漓的從床榻上坐起身，夢境裡的那一幕幕，依然真實無比的在他的腦海里迴響，那種身臨其境的體驗感，更是讓心志堅硬如鐵的他為之心悸，感到驚慌。
那夢境裡每一個自己遭遇到的絕望，都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畫面。而那些畫面，就這麼殘酷而直白，分毫畢現而又血淋淋的展現給他。
每一個他都感同身受，每一個他都能感受到那種讓人窒息和毀滅一切的絕望。他根本無法保證，換做他經歷了夢境裡的那些事，是不是還能維持住自己的意志和理智？
畢竟夢境裡的那些人，都是他！他們經歷過他所經歷的，也畏懼著他畏懼的。他們的弱點在很多都是共同的。
布魯斯很清楚自己的精神和心理方面是有問題的，只是以往他一直覺得自己能夠管理疏導的很好。但夢境裡的那些無不在一一提醒著他，他所謂的自信，在面對那些可怕的畫面時，到底有多麼的脆弱。
布魯斯看了看黑黝黝的窗戶，掀開了被子從被窩裡起身下地，他的睡意在驚醒之中一掃而空，現在他滿心的都是焦慮。他必須要去喝點什麼，來維持自身的冷靜，以讓自己此刻有些發燒和混亂的大腦好好的降個溫，仔細的思考一些什麼。
「你還好嗎，老爺？」
客廳內，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的傳到了布魯斯的耳朵里，聽到這個聲音的布魯斯，依然還有些焦躁的內心突然就平復了些許，似乎這個聲音對他自帶著一種安寧的力量。
「我還好。」布魯斯看著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的管家阿福，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我雖然人老了，但我的眼睛還很好。你又做噩夢了？」阿福來到布魯斯的身邊，看了看他手上正在配置的飲料，眼神帶著擔憂的道。
對他來說，他太熟悉布魯斯了。布魯斯的任何的細微表情，都有可能被他把握到此刻他的心理狀態。而布魯斯也向來不會在他面前做出什麼偽裝和欺騙。除非是不得已的必要。
而眼前布魯斯的神色，就讓阿福想起了小時候經常做噩夢的那個小布魯斯。當時他的心裡滿是恐懼，每一個夜晚都會經歷噩夢。阿福當時見到這種狀態的次數太多了。也只有等到對方長大，且出去遊歷歸來之後，這種噩夢和恐懼的神色才逐漸減少，直至完全消失。
阿福一直以為，老爺已經徹底克制和征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但現在，很顯然，老爺並沒有徹底征服他內心的恐懼，只是那恐懼被壓制，暫時無法影響到他罷了。而如今，又有什麼引發了老爺內心的恐懼。
是荒原狼嗎？
還是所謂的天啟星？
阿福猜測著。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善於收集情報的人，想要成為一個讓老爺依賴與信任的人可不容易。加上很多事情，布魯斯根本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所以他知道的情報，一點都不比正義聯盟內部的成員知道的少。
所以，阿福自然也知道史蒂芬他們的存在，更知道他們前往了天啟星去解決達克賽德那個麻煩。
是史蒂芬他們失敗了嗎？
「只是夢到了一些事而已。」布魯斯很想傾訴一些，但話到嘴邊，他卻無法宣諸於口，他很難在有關於夢境的事情上透露給他人太多。
「要我來嗎，老爺？」阿福想要接過布魯斯手上正在調配的瓶瓶罐罐，他知道靈能的存在，甚至會調製幾種靈能液體的飲料。當然，是根據配方中和稀釋很多倍後的。
「我自己來就好。阿福，我暫時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別擔心，我沒有事。」布魯斯並沒有交出自己手裡盛放著蔚藍色液體的瓶子，而是又抓緊了它，對阿福要求道。
「你確定？」阿福和布魯斯的目光對視上，沉默了一下，輕輕的問。
「我確定！」布魯斯點點頭。
「那好吧，現在是半夜，你如果想明白了或者平靜下來了，就應該去休息。」阿福鬆開了和布魯斯爭搶瓶子的手，在布魯斯的視線里微微躬身，向他道別，然後轉身沿著來路，手掌搭在樓梯的扶手上沉穩的拾階而上，最終消失在布魯斯的視線里。
收回目光的布魯斯繼續了自己的調製，然後將配製好的一杯飲料一飲而盡。專門用來鎮定精神和驅散負面心理狀態的配劑瞬間就起到了效果。那種壓抑而絕望到讓他呼吸都不順暢，時時刻刻都感到心臟攥在一隻大手裡的恐懼感和絕望感，立刻迎來了極大的緩解。
腦海里時時刻刻都在回想著那一幅幅讓他沉痛而記憶深刻的絕望畫面，也立刻像是被剝離了出來，雖然依然會讓他感到不舒服，卻已經能讓他暫時以一個局外人的姿態和心理，重新審視那些讓他難過到不想再看第二遍的畫面。
布魯斯的手指下意識的抬起，摩挲著自己胸膛上那一顆蔚藍色的晶石，手指上傳來的觸感，突然就讓他又一次的驚醒。
布魯斯敏捷的將胸膛上那顆鑲嵌在一顆銀質項鍊上的蔚藍色寶石翻了出來，手指捏起，放在眼前近距離仔細的觀察審視著。
對於這顆被稱為靜謐之藍的靈能晶體，布魯斯幾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顆晶體帶給了他太多的幫助和精神上的撫慰。要知道，他心志強大，信念堅韌，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其他的情緒感官，只是他更能夠以心志理念來強行壓制住它們，不讓它們影響到他而已。
事實上，布魯斯很清楚自己內心到底積累了多少的黑暗和負面情緒。比起普通人來，他只是更善於控制自己，和控制住那些負面情緒而已。但這不能否認他的心理是有問題的。他也自學過各種心理學，甚至水平足以稱得上是一個權威。但也許是醫者難自醫，這絲毫解決不了他的問題。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問題是什麼，但無法解決就是無法解決。
直到靈能的出現。靜謐之藍賦予了他久違的寧靜和心靈上的安寧。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上癮的依賴感。他經常在閒暇無事時就會下意識的用手指去摩挲這塊隨身佩戴著的靜謐之藍結晶，所以哪怕是細微的變動，他都能立刻獲知。
它的體積減少了！
甚至是很明顯的減少！
明顯到只是觸摸，就讓布魯斯感到詫異的程度。畢竟平復他內心的陰暗，以及撫慰他的精神和心靈，根本不需要損耗多少結晶的能量。但這很明顯，是一種劇烈消耗之後才會產生的現象。
是什麼原因呢？
布魯斯立刻就找到了原因，是夢境裡那些讓他身臨其境，且感同身受的絕望經歷！不是一次，而是複數的，每一次都足以徹底擊垮他的信念，意志，堅守與底線的絕望！
也唯有這麼多的絕望，才會讓靜謐之藍結晶的能量消耗如此之大，如此明顯。
如果不是布魯斯他並沒有真的將靜謐之藍結晶摘離，那麼他醒來的狀態恐怕不會只是簡單的煩悶和後怕，而是瀕臨墮入黑暗深淵的危機一刻。
想到這裡，布魯斯頓時再次聯想到了那個在他精神識海里的另一個自己。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對方所做的手腳。也只有對方才能在他的精神識海里構造出一個如此真實且情緒共鳴的恐懼夢境。
為了這一天，對方必然是處心積慮的籌備了許久。
大膽，瘋狂，心細，縝密。
布魯斯將對方從出現之後的點點滴滴對照入夢境，最終確定到了腦海上浮現出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瘋狂的，如小丑一般的自己。
狂笑之蝠！
那個渾身黑暗壓抑又無比瘋狂，足以令他喘息不過來，且十分抗拒的自己。對方做這一切，很顯然都是為了引誘他墮落。
很難說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潛伏在他的內心，也很難說對方到底潛移默化的對他影響過什麼。但最終對方選擇了出面暴露自己和他在精神識海里的進行對話和接觸，並在今天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場真實又可怖的夢境，很顯然對方要麼是無計可施孤注一擲，要麼是覺得時機已到。
目的？
看過所有夢境的布魯斯輕易的就能給出結論。那個狂笑之蝠，想讓自己如夢境裡的那些蝙蝠成員一樣，加入到他的團隊！但他清楚，正常狀態的他不會加入，反而會成為他們那黑暗騎士團的敵人。所以他安排了這麼一場真實無比的夢境，想要讓他在感同身受之中墮落，沉淪黑暗。
事實上，對方差點就做到了。如果沒有靜謐之藍結晶的話，布魯斯應該意識不到夢境裡自己的意識。換而言之，他會將夢境裡那些其他宇宙黑化墮落的蝙蝠俠的經歷，當做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
身臨其境和感同身受，畢竟不是當事者。僅此一點差別，就足以讓布魯斯意識到不對，並維持住自己的理智、底線，和信念。他雖然不可避免的依然受到了未知的影響，但至少，他沒有如夢境裡的那些自己一樣就此瘋癲。
布魯斯可不相信自己以為是自己的情況下，能夠扛過一次又一次的絕望。而狂笑之蝠為他準備的夢境，必然是漫長而豐富的。直到布魯斯徹底沉淪和崩潰，或許才能夠真正從夢境裡走出來。布魯斯相信，黑暗騎士團的自己，絕對不止是夢境裡所看到過的那些。
如果沒有靜謐之藍結晶的話！
最後從夢境中的警醒，很顯然是靜謐之藍結晶察覺到了他的精神滑落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不得不消耗能量將他從夢境裡徹底拉出來，使其清醒。
那麼問題來了，他身上有什麼狂笑之蝠必須要得到的特質嗎？
夢境裡的自己都是墮落之後，才見到的狂笑之蝠。也可以說是被狂笑之蝠所感知到。
但他呢？他可沒有墮落黑化！但卻被狂笑之蝠提前盯上了，且安排了這麼一份大禮。
他身上有什麼是狂笑之蝠，或者說對方背後那個強大者所重視的？
家產？智慧？戰鬥力？其他？所有他有的，其他黑暗騎士團的自己也都有。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進一步思考，只能是外物。聯想到每一個黑暗騎士團的自己，都有著一種搶奪到的強大力量，布魯斯情不自禁的開始了一一的排除。
燈戒？毀滅日病毒？海王基因？奧林匹斯神器？
這些每一個似乎都能在黑暗騎士團里找到對應的黑暗自己。那麼他有什麼，是那些自己所有沒有的呢？
布魯斯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手指摩挲著的，如寶石一樣的結晶體上。他的心裡生出一股恍然大悟般的明悟。
是靈能！
盧克所製造，隊長所帶來的靈能！它具有高度的能量吞噬性與適配性，且還有著罕見的光與暗，正與負兩種對立又統一的能量屬性。
如果說他身上有什麼可被狂笑之蝠他們所覬覦和在乎的，那也只有靈能了！或許更進一步，是負面靈能的極致，連他也只是隱晦聽說過的——深淵！
PS:感謝使用新的暱稱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