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賽季前的準備
路易斯安那州，紐奧良，毗鄰密西西比河畔的奧杜邦公園。
稀薄的晨霧中，一個中年和三個青年穿行充滿泥土芬芳氣息的公園小道，汗水已經將四人胸前的衣衫徹底打濕，粗重的呼吸並未擾亂步頻，四人奔向初升的太陽，陽光逐漸變得刺眼。
「滴滴……」
奧治·曼寧的手錶發出響聲。
「時間到！」中年人雙手撐著膝蓋，吁吁喘氣，何曾幾時，他也曾為自己的體力所自豪，所驕傲，而現在卻不得不面對歲月和傷病帶給身體的侵蝕。
他已經不年輕了。
「該回去吃早飯了。」他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
「不，還不夠。」佩頓曼寧原地踏步，儘管額頭已經遍布汗珠，可他仍然咬緊牙關，繼而轉身，繼續朝前奔跑。
當自己在休息的時候，伊森·奧康納會做什麼？
每當佩頓曼寧腦海中生出偷懶的想法時，緊接著就會發出如此的疑問。
這種若有似無的危機感，不斷的驅使曼寧朝新的目標發起挑戰。
「等等我！」弟弟伊萊·曼寧緊跟著追了上去，相比於哥哥，他的速度更加迅捷，事實上他的天賦可一點也不比哥哥差，只是哥哥的光芒太過於耀眼，以至於將他掩蓋。
而他現在有了一個新的念頭。
戰勝曾經打敗哥哥的對手！
「爸爸，你先回去吧。」還是年紀最大的庫珀曼寧比較貼心，額外提及，接著大步流星的向著兩人追趕。
奧治·曼寧不禁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已經老去，但幸運的是看到年輕一代成長起來，他們將站在父輩的肩膀上，追尋新的榮耀。
再說了，自己也還沒老呢！
奧治曼寧邁開步伐，繼續向著朝陽奔跑，一如三十年前在紐奧良上高中時那樣……
·
上午九點，距離加州加州德LS高中最近的教堂聖伯多祿堂內。鮑勃·拉杜塞爾被請到了宣講台前，講述一個特殊的故事。
「《新約·腓立比書》記載，保羅曾經對世人有所勸告，他說，這不是說我已經得著了，已經完全了；我乃是竭力追求……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的，向著標竿直跑……」功勳教頭鮑勃拉杜賽爾的聲音迴蕩在禮拜堂內，久久不息，台下傳來熱烈的掌聲。
加州，聖馬特奧。
「湯姆，下來吃早飯！」門外隱隱約約傳來聲音。
湯姆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接著全身平氣凝神，將最後一張紙牌迭小心翼翼迭放在放在塔的最上層。
隨著這張紙牌平穩的落下，在這個高中生的房間裡，出現了一座龐大的紙牌塔，以至於他不得不站在床上，才能夠到頂端。
yes！湯姆·布雷迪小心翼翼的揮動了下拳頭，不敢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
要知道憑空壘起這麼高的一座紙牌塔，需要不俗的耐心，與一雙格外穩健的雙手，當然還少不了一顆大心臟，他熬了一個通宵。
「我說了快點下來吃飯！」門被推開，母親的聲音變得真切。
也就是這被門扉帶起的小小一陣微風，頃刻間，大廈轟然倒塌。
同一時間，在蒼鬱遼闊的猶他州砂石路面上，在夏威夷濃濃盛夏的沙灘邊，在內華達州荒涼一望無際的山谷，在亞利桑那州遍布仙人掌的沙漠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人正在為新賽季而努力，他們有的寂寂無名，有則已經開始展露頭角……
而就在這些對手就在堅持不懈努力的時候，伊森卻剛剛從睡夢中甦醒，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又睡懶覺。」凱薩琳走進房間，將衣服丟給伊森。
今天詹妮弗一整天都要錄製歌曲，凱薩琳也難得的能放一天假，威廉也早就起床，所以凱薩琳能夠大大方方的進來。
「今天說什麼我也得監督你訓練，可不能一個暑假就把好不容易練成的球技荒廢。」凱薩琳坐在床沿，將伊森的臉拉扯成各種造型。
「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去校長約翰的家中做客，商討新賽季的事情。」
說是商討新賽季，其實就是要當面確定能伊森能留在學校。
「昨天你說要了解中介人的信息，前天又要接受採訪，大前天……」凱薩琳原本想藉此機會訓斥一下伊森，卻說不下去了。
那天兩個人在「永恆摯愛」待了一整天……
「我不管，總之今天晚上從校長那回來得好好複習一下。」凱薩琳道。
「但是話說回來，難道伱沒有發現，我的身體好像又強壯了一些？」伊森胳膊用力，有些誇張的肱二頭肌隆起。
這可能得感謝凱薩琳、麗莎、蘇珊、佩妮……這幾天伊森確實也運動了，且運動量不俗，目前沒有任何腰酸背疼，反而感覺頭腦更加清醒。
「有的人確實天生比較健壯，稍微一鍛鍊就能取得非常好的效果。」凱薩琳這一點倒是不否認，畢竟她深有體會。
但就算是效率再高，那也得先鍛鍊才行，可伊森這……
「另外，約翰讓我帶著家長過去，米婭去上班了，不如你跟著我去？」伊森的提議打斷了凱薩琳的思緒。
凱薩琳當即答應，隨之注意到桌子上那個巨大的塑膠袋，這個袋子昨晚伊森去接自己時就拎著。
當聽聞這是幾所大學送給伊森的禮物時，凱薩琳立即將之打開。
這些禮物是以禮盒的形式包裝，每個盒子上都印有大學的名稱。
俄亥俄州立，俄克拉荷馬州立，密西根州立，當然也少不了加州的兩所橄欖球強校，南加州大學，和加大洛杉磯分校，也包括伯克利分校。
至於禮盒裡則是各種禮品最貴的是一塊萬國手錶，按照凱薩琳的說法目前價值3000美元，來自於UCLA，其他都是一些沃爾瑪代金券，阿瑪尼的錢包之類的小禮品，零零總總加起來差不多5000美元左右。
除了禮品之外，就是學校的介紹畫冊，以及一張問候的卡片，卡片上留有「招生助理」的聯繫方式。
此外這次比賽還包括「墨菲」的獎金，以及校長約翰之前就承諾的3W美元單獨獎金，加起來伊森目前的個人財富累積到18W，這得感謝實力強橫的勇士隊，讓賽前的勝負有懸念，從而維持還算不錯的比例。
算下來，一場球就把凱薩琳一年的學費掙到手還有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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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這樣有一個弟弟，真是莫大的榮耀。」坐在椅子上的約翰感嘆道。
「謝謝。」凱薩琳接過格蕾絲泡好的紅茶。
「聽托馬斯說，當初還是你推薦伊森去橄欖球隊？」約翰接著詢問。
「當時只是覺得……橄欖球有額外的營養補貼，我也沒想到伊森會給人帶來這麼大的驚喜。」凱薩琳含蓄的笑道，聲音輕柔。
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不過是兩個月前，而這兩個月對凱薩琳而言就像是一場美夢。
隨後校長還主動問起凱薩琳的情況，諸如現在的家庭情況如何，是否有好轉，去哪上大學之類的。
凱薩琳一一對答，並按照事前伊森的交代，刻意隱瞞了20W劇本售賣費用的事。
伊森則看向一旁的格蕾絲，她沖泡好紅茶後並未離開，而是坐在了父親旁邊，照理說，一個啦啦隊教練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凱薩琳，之後還準備繼續打球嘛？」這個時候格蕾絲開口詢問起來。
「目前沒這個打算，如果耶魯需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重返賽場。」
「唉，一轉眼你已經畢業了，我還記得你當初剛入學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個頭實在太高，你一定會是拉拉隊長。」格蕾絲的習慣性又說到了啦啦隊。
「咳咳。」約翰清了清嗓子。
「對了，我得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我現在是BHHS的實習體育總監，同時兼任拉拉隊教練。」格蕾絲這才說道。
這麼說來，原本的體育總監因為侵占學校利益而確定離開。伊森在心中揣測。
「格蕾絲在學校工作多年，兢兢業業，對各項運動也有一定的了解，她的任命已經得到了學校董事會的批准。」約翰當即補充。
伊森也不多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既然如此，那我想問問新上任的體育總監，對於橄欖球隊新賽季的籌備有什麼打算？諾曼人隊有四位主力因傷無法登場，且球員平均水平並不突出，如果有計劃衝刺今年加州冠軍的話，必須進行學生引進。」
「在全明星賽結束時……聖安娜高中的阿爾貝托就聯繫到我，表達了想要轉學進入BHHS的意願。」
約翰眨了眨眼睛，立即點頭：「同意，學校當然同意。」
這可是全明星級別的防守端鋒。
「那如果有其他合適的球員想要轉學……」伊森又問。
「只要足夠合適，學校給出的條件不會其他西海岸任何高中差。」約翰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又用手肘碰了一下自己的女兒。
這個時候格蕾絲才後知後覺的點頭：「校長說的的對。」
等聊完了隊友，校長主動將話題引向了伊森，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如果伊森無法留校，上述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我當然想留校，但是我的家庭情況校長你也知道……」伊森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的情況學校當然了解，只要我們能做的一定支持，包括我之前承諾的冠軍獎金，運動員保險，相應的補貼，還額外包含一次性的激勵，在剩下的兩年內，學校將為你累計支付10W美元，這個條件就算是佩頓·曼寧也比不了！」約翰咧嘴微笑。
作為私立學校，本質上都是生意。
伊森現在毫無疑問就是一位球星，兩年下來，能增加多少上座率？這還不算從CIF那領到的轉播分成，外加上相關紀念品的銷售。
最重要的是他為學校帶來的隱性資產，一支強大的球隊會吸引更多有天賦的學生就讀，從而形成良性循環，這就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這麼一看，兩年10W並不多。
「這……」伊森表現出了猶豫。
但是旁邊的凱薩琳卻突然開口：「伊森，要不還是算了，包括聖安娜的瑪德萊高中、米申維耶霍高中、長灘理工高中、塞拉峽谷學校、橄欖球第一強校德LS高中，甚至包括剛剛戰勝的貝爾花園的聖約翰·博斯科高中，都與咱們取得了聯繫，價碼也不低。」
這話，當然是伊森專門交代她說的，這兩人算是一唱一和，凱薩琳反正也畢業了，當一當惡人也無所謂。
約翰倒是一點也不慌張：「你說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周邊學校，這幾家高中我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10W，他們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當然，如果你們全家都要搬去加州北部，搬到德LS高中附近那我也只能祝伊森好運。」
約翰在教育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其他學校那是一清二楚，這根本騙不到他。
至於球隊實力更強的德LS，也與洛杉磯距離過遠，而且還是天主教高中，伊森根本不會轉學。
可以說約翰是吃定了伊森。
他再次用手腕捅了捅女兒。
格蕾絲這個時候正在神遊天外，驟然回過神，忙說道：「我贊成校長。」
約翰忍不住嘆了口氣。
眼看著談判逐漸被校長這個老狐狸占據主動，伊森倒是不緊不慢向格蕾絲問道：「前任體育總監因為什麼離開？」
「收受回扣，與石油公司暗中聯手，導致學校利益受損。」格蕾絲解釋道。
這些事伊森多少也了解一些，比如之前去伯班克球隊下榻的酒店，包括那次在辦公桌底下聽得到的賴斯與母親的對話，以及跳蚤透露的內情，都指向了這個結果。
「學校為此每年損失多少錢？」伊森又問。
「咳咳」約翰清了清嗓子，奈何他女兒並沒有明白過來，直接道出了一個數字。
「評估結果每年在20-30W美元之間。」
伊森點點頭：「這件事其實是因為我的一篇匿名爆料，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我也沒想到，但從結果來看，我也的確幫助了學校。」
這事約翰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反應很快，當即點頭：「校方會單獨為你表達謝意。」
「而這30W美元的損失，又能拿出來反哺球隊，況且還有我給學校帶來的額外收入。」
約翰顯得有些緊張，伊森的話觸及到了問題的關鍵。
「當然，我也十分感激學校的培養，為了向學校表達我的決心，我可以簽訂額外的獎勵協議。」伊森給出了最後的條件。
最終伊森與約翰所代表的學校敲定了最終價碼，假如伊森能夠在今年率隊同時拿到加州公開賽冠軍和全國冠軍賽，將額外獲得60W美元的一次性支付「獎金」，單獨獲得一個將減半。
而這些對伊森而言，卻不是全部……
他看向了坐在對面的格蕾絲，她依舊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至於談判的細節問題，全程都是由校長約翰代勞，而不是她這個掛名的體育總監，事實上這些應該全部該由她來跟自己談……
伊森覺得格蕾絲會是個突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