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媒體權益（22）
「當初是教育集團和波·威廉士取得了聯繫，暗中疏通了關係，他害怕隨著媒體的糾纏牽連到自己。」發布會結束，伊森和格蕾絲坐在空無一人的會場。
怪不得波·威廉士會如此慌亂，原來是怕引火上身。
「至於NPR的記者，他並未出現在邀請名單中，我犯了錯，之前就不應該讓他參與發布會……」格蕾絲搖頭，她覺得是自己搞砸了一切，此刻表現出了萬般後悔。
「你沒做錯任何事，如果是我的話，也會同意這些媒體參加發布會。」伊森聳聳肩，倒覺得這件事沒什麼。
「我已經派手下去調查，但那位記者第一時間就選擇離開什里夫波特。肯定有人在暗中指使。」格蕾絲給出了和伊森相同的結論。
「你覺得會是誰？」伊森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NCAA。」格蕾絲之前已經從伊森口中聽到了NCAA和五大強盟尤其是和SEC之間的明爭暗鬥，脫口而出道。
「我倒覺得未必……」伊森說出自己的猜測，這個答案和格蕾絲想的截然相反。
「這怎麼可能呢？」格蕾絲顯得難以置信。
「這當然有可能。先不說這個，媒體權益的談判進行的如何？」伊森問起另一件事，輿論上的風波並不會干擾他準備比賽。
「本來兩個小時後就會和幾大新聞網舉行電話會議，但現在出了這件事，我怕……」格蕾絲沒有說下去。
這些「爆料」和「醜聞」毫無疑問會給比賽蒙上一層陰影，這會影響媒體權益的談判。
「沒問題的，格蕾絲，我會處理好這一切。」伊森這時抬起胳膊，抓住格蕾絲的手。
感受著手背傳來的溫熱，格蕾絲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定。
「我相信你，伊森。」格蕾絲重重的點頭。
在與媒體權益的談判開始之前，伊森選擇和格蕾絲暫時分開，他來到樓下，看到阿什肯納齊已經開著那輛老舊的林肯大陸在停車場裡等著自己，副駕駛上坐著他的外甥。
「錢在后座的背包里，先生。」阿什肯納齊道。
伊森看向手邊的雙肩包，裡面鼓鼓囊囊塞滿了現金，起碼有幾十萬，不知道的還以為舅侄倆剛剛去洗劫了商店。
伊森抽出兩沓還算新的鈔票遞到前排。
「拿著，這是伱們兩個應得的。」
阿什肯納齊的外甥愣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接過鈔票。
自打上次被伊森拳腳教訓過之後，他就對伊森有些本能的懼怕。
「還不快說謝謝？」阿什肯納齊提醒。
「衷心感謝，J先生。」外甥這才懵懵懂懂地道。
伊森沒讓兩人直接稱呼自己的名字，而是有「J」這個代號，以後伊森·奧康納的名字只會出現在球場上，而在球場外的暗處，他就是J。
至於為什麼要用這個字母作為代表……純粹是伊森的惡趣味，從形狀來看，挺像是某種圖騰的不是嗎？
「咱們去哪？先生。」阿什肯納齊發動汽車時問。
「漢普頓酒店。」伊森道。
那裡是他邀請來的媒體人士下榻的地方，住宿、餐飲、平日裡的休閒娛樂全包，這是伊森媒體招待活動的一部分。
至於為什麼不讓這些記者住在希爾頓，還不是因為漢普頓的報價稍稍便宜一些。
在前往漢普頓酒店的路上，伊森看到道路兩邊的電線桿上GG牌已經全部變為了獨立碗的LOGO，巴士站台的大型GG板上甚至是自己的照片。
可以說整座城市已經進入了「比賽時間」。
開車的阿什肯納齊則是輕輕的哼唱起了歌曲：「唱吧，南方之歌，紅薯派讓我閉上嘴，隨風而去，沒有人再回頭看了，沒人說華爾街倒了，我們太窮不值一提……」
正是阿拉巴馬樂隊的經典曲目南方之歌。
與伊森接觸的這幾天，他也愛屋及烏，開始喜歡上了這支名為阿拉巴馬的樂隊。
輕輕鬆鬆把錢掙了，還不需要任何的投入，這就是跟對了大哥的好處。
唱著，阿什肯納齊打開車載收音機。
車內頓時充盈著CNN的知名主持人沃爾夫·布里澤（Wolf Blitzer）的聲音：「隨著新年即將到來，大學橄欖球比賽也臨近尾聲，NCAA紀律委員會辦公室昨日連續發表多篇調查報告，其中最引人關注的是對阿拉巴馬大學明星球員伊森奧康納的披露……目前阿拉巴馬大學和伊森·奧康納本人尚未對此有任何回應……」
「抱歉先生。」阿什肯納齊立刻準備準備換台。
「聽下去。」伊森卻制止了他的動作。
沃爾夫·布里澤（Wolf Blitzer）是誰？是美利堅家喻戶曉的時政主播，曾經報導過海灣戰爭、伊朗人質危機，柏林圍牆倒塌這類重大新聞。
今天，從他嘴中伊森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證明整件事已經遠遠超過了「體育」本身，而變成了社會事件。
演變為社會新聞的原因，跟NCAA的性質有關。
作為體育強國的基石，NCAA一直拒絕任何意義上的商業化，這也就導致美利堅這個商業氛圍格外濃重的地方，NCAA變成了最後一塊處女地。
而伊森·奧康納，這個阿拉巴馬明星球員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是在玷污「聖潔」的體育理想國。
那位大鬧新聞發布會的記者話里話外也正是這個意思。
可以說在相當一部分美利堅人的眼中，NCAA的橄欖球，才是真正純粹的橄欖球。
「目前阿拉巴馬已經確定參與獨立碗，今天上午，奧本大學球迷協會已經發表聲明，抵制獨立碗比賽，在聲明中，奧本大學將獨立碗的出現視作對傳統大學體育的蔑視和踐踏，奧本大學新聞發言人尚未對這份聲明發表評論……」
落井下石，純純的落井下石！
作為阿拉巴馬的死敵，奧本大學當然不忘在這個時候踩上一腳。
「援引華盛頓郵報前線記者的報導，在剛剛結束的獨立碗比賽發布會上，有記者對碗賽提出了合理性的質疑，什里夫波特地方表示比賽將如期舉辦……」
「毫無疑問，我們的價值觀正在接受挑戰，目前SEC聯盟已經表示不會對伊森·奧康納發動進一步的調查。這不單單只關乎一個球員，而是折射出大學體育模式的一些爭論，在這個網際網路開始萌芽的時代，這些爭論將會越來越頻繁的被提及。讓我們將視角轉換到聖誕節假期……」
阿什肯納齊關掉了車載收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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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獨立碗不會出問題吧？」阿什肯納齊的外甥，在伊森下車後的第一時間，開始數鈔票。
數著數著，就開始關心起比賽。
「這我可不知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祈禱這一切不會出問題。」阿什肯納齊將車開到停車場，待會還要載著伊森回到了碗賽組織辦公室。
此時的伊森已經位於佩妮的房間。
「伊森，你被陰了，我可以確定。NPR只是個頻道，也從不報導體育方面的消息！」佩妮一見到伊森，就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已經知道是誰在幕後搗鬼，紀錄片的剪輯情況如何？」伊森問，這才是他過來的最重要原因。
「已經在後期製作了，聽說昨天NCAA的報告一發布，台里的主管直接將後期部門的辦公室鎖上，不完成製作，誰都不准離開。他們比你還要著急。」佩妮失笑道。
原因也很簡單，在伊森奧康納被人們頻繁提及的時候放出紀錄片，大大有利於收視率。
fox電視台在爭分奪秒地搶熱度。
「按照進度，今天晚上就能製作完成，明天晚上的黃金時段，就會開始播放，整部紀錄片會分成三期。」佩妮接著說道。
「終於。」伊森鬆了口氣，腦袋順勢壓在佩妮的肩膀上。
佩妮將剝好的一半橘子送到伊森嘴邊，伊森順勢親了一下她的指尖。
「fox電視台這次準備出多少錢？」伊森問。
「這種事我可收不到風聲。」佩妮搖搖頭。
要說一眾電視台里，伊森跟fox合作的次數最多，高中時期fox就給BHHS拍過紀錄片。
這次格蕾絲和包括fox體育在內的五大電視媒體都有所聯絡，「五台山」或多或少都表現出了興趣。
伊森也希望FOX電視台能競標成功，自己就能趁著這次比賽抬佩妮一手，佩妮在fox電視台爬的越高，自己越有利。不過前提是——fox錢得給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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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女士，這就是CBS的最高報價。為期三年，每年支付一千萬美元，權益包括全球電視和網絡版權。」電話里傳來的CBS體育部門相關人員的聲音。
於是格蕾絲立刻道：「根據我的信息源，CBS在為買斷喜慶碗的媒體權益花費了2000W美元，喜慶碗今年的對陣雙方是堪薩斯州立大學和雪城大學。兩支球隊都沒有進入全國前五。阿拉巴馬大學今年可是全勝戰績！」
「你說得沒錯，但阿拉巴馬大學還並未得到所有權威排名的承認，況且獨立碗的另一個參賽對手還不確定。」
從戰績上，阿拉巴馬的確是全國頭名，畢竟已經戰勝過佛羅里達大學，但奇葩之處在於，阿拉巴馬沒辦法參加NCAA的碗賽，徒有實力但並無名次。
格蕾絲看向了身邊的伊森。
見伊森點頭後，格蕾絲公布了一個重磅炸彈：「阿拉巴馬的對手並非沒有確定，只是還未進行官方的披露，事實上，我們已經與內布拉斯加大學達成了共識。」
「真的嗎？」對方顯得格外難以置信。
「內布拉斯加今年將會參加橘子碗。」
「這當然有可能，內布拉斯加為什麼不能連續參加兩場碗賽呢？」
「如果是真的，今年整個大學排名體系將會失效。」那位工作人員下意識道。
得到了新的消息，對方表示需要與上級進行商議，在大概十五分鐘的等待後，對方給出了新的報價。
1800W。
這個價格已經逼近了喜慶碗，超越了棉花碗和桃子碗的一千萬美元報價。
不過伊森並未表示答應。
在之後與NBC體育部門的交涉中，對方在同樣知曉了內布拉斯加將會參與獨立碗後給出了2100W的報價。
「NBC目前只擁有棉花碗的版權，而集團內部達成了共識，希望繼續在橄欖球領域發力，關於這個報價我們已經給拿出了相當的誠意。」
對方道。
平心而論，這個價格的確非常有誠意。
不過伊森還想聽聽FOX的想法。
六大碗賽中，ABC獨領風騷，一家獲得了最受關注三家碗賽的轉播權，分別是玫瑰碗，橘子碗，糖碗，其中玫瑰碗的媒體權益高達4000W，另外兩個碗賽也有3000W。
其次是CBS，每年給喜慶碗支付2000W。
ESPN擁有桃子碗，NBC擁有棉花碗。
這四家電視台瓜分了六大碗賽，其中ESPN還是ABC的子頻道。
至於FOX，在碗賽上的投入是0.
財大氣粗的ABC不缺碗賽版權，第一輪就退出。
目前只剩下FOX沒有透露報價。
「我們給出的最終價格是1500W。」電話那頭的大衛希爾道。
他是fox體育部門的主席，老默多克的愛將。
「我以為你們會給的多一些。」這一次不等格蕾絲開口，伊森就主動說道。
「等等……」大衛希爾突然發現這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熟悉。
要說一眾大學橄欖球明星中他對誰最熟悉，那也只有伊森·奧康納。
「這個聲音……」
「沒錯，就是我，我在這次碗賽中並非僅僅是球員，而是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伊森直接了當的承認了。
接著他經包括內布拉斯加會參賽，SEC和NCAA的明爭暗鬥，以及這次碗賽受到SEC的暗中支持，這些統統對大衛希爾進行了暗示。
「有點意思……」大衛希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一開始，他以為只是媒體權益談判，沒想到突然得到了這麼多隱秘的消息。
要說那個電視台和NCAA的關係最密切，自然是ABC，其次是NBC，然後是CBS，至於fox，基本上不轉播大學橄欖球比賽。
所以在這場爭鬥中，fox完全置身事外。
「但，伊森你得知道……我們的預算並不多，別說跟ABC比就算是跟CBS也比不了，1500W，這已經是我跟老默多克反覆爭取後的結果。」
既然伊森選擇開誠布公，大衛希爾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fox比ABC、NBC、CBS的收入低了一倍不止，是目前四大公共電視網絡穩穩地最後一名。
讓一個全年利潤只有1.5億的電視台花費幾千萬買一場比賽，默多克可不會冒這個風險。
「那十分抱歉，我們只能選擇其他的電視台。」伊森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等等……關於這件事，再給我幾分鐘好嘛，我現在就和老默多克談談……」大衛希爾猶豫再三，還是不準備放棄這次機會。
身為體育部門的負責人，他當然希望體育頻道能夠獲得更多的資源，現在就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之前歷次在伊森·奧康納身上的投入都有所回報。
於是，電話這邊的伊森和格蕾絲便經歷了漫長的等待。
大衛希爾這一通電話足足打了二十分鐘。
「有新的信號加入了會議。」格蕾絲注意到電話上的指示燈，突然道。
「關於比賽，我需要親自和你們談談。」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