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看。如果是讓我去接他,直接無視,也不要告訴我!」
張晗笑著接過,快速略一眼內容,說:「他問你明天幾點出發去機場,要來接你。」
寧稚睜眼:「啊?有這等好事兒?」
拿回手機,再度確認一遍,然後在對話框裡回覆:【七點四十五分的航班,我六點半從家裡出發。】
蕭讓秒回:【我去接你】
寧稚想到還要送張晗,回道:【那你六點來行嗎?因為我還想送晗晗回人大】
【可以。早點休息】
寧稚笑著退出對話框:「蕭律明早來接咱們,先送你去人大,然後我們從人大去機場。」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律師的時間是很寶貴的,特別是蕭律那種級別的,他花半個小時送我,至少損失大幾千塊錢。」
蕭讓一小時的諮詢費最低一萬起跳。
寧稚笑:「順道嘛!反正他也要來接我。」
張晗笑著看她:「蕭律對你表白了沒?」
寧稚咋舌:「啊?沒有啊。」
「他真能忍啊。」
「我不相信他會喜歡我。他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啊。何況所里那麼多漂亮的女律師。」
張晗摟住寧稚的手臂:「你又漂亮、又陽光,任何人和你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幸福,沒有人會拒絕給自己帶來幸福感的人。」
寧稚被她誇得不好意思:「我哪有……」
翌日,倆人起了個大早,六點準時下樓等蕭讓。
一出樓棟,就看到白色奔馳大G停在院裡。
蕭讓下車,上前接過寧稚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然後打開副駕車門。
寧稚挽著張晗坐進後排,蕭讓沒說什麼,關上副駕車門,繞回主駕。
「晗晗,這位就是我領導,蕭讓律師,你認識的哈。」
張晗對蕭讓笑了下:「蕭律,您好,又見面了。」
蕭讓邊系安全帶,邊透過後視鏡對她笑了下:「好久不見。你們江教授下個月又得去英國,到時候人大見。」
張晗笑:「沒關係,比起江教授講課,我們更喜歡您講課。」
「是嗎?看來我得跟你們學校提議,把江睿撤了,換我上。」
「太棒了!」
寧稚也加入話題:「那明年我去人大讀研,也能上您的課嗎?」
蕭讓彎唇:「那得看你考不考得上人大的研究生了。」
「我晚上就開始刷題!」
車子駛出巷子,朝海淀方向開。
寧稚和蕭讓在機場與張旭碰面,一起上了飛機。
寧稚小聲問蕭讓:「曾永聯真的強姦還性虐自己的助理嗎?」
蕭讓神色嚴肅:「判決沒下來之前,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寧稚把聲音壓低,為了保證蕭讓能聽到,雙肘壓著扶手,靠過去一些。
「如果被害人身上沒有傷,也許有誣告的可能性,但被害人身上的傷太重了,如果不是強姦,又怎麼會這樣呢?」
蕭讓說:「傷,也有可能不是曾永聯導致的。待會下了飛機,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申請了十點半會見曾永聯。
飛機十點降落上海。
曾永聯的秘書把蕭讓等人接到商務車上。
「永聯集團今天的股票又跌停了!」秘書愁眉苦臉道,「再這麼跌下去,很多人都要破產了!永聯集團也完蛋了!」
蕭讓扣好安全帶,問:「你們有沒有從商業競爭的角度去調查過?」
「有的啊!把湯梅祖上三代、她所有的社交關係都查了個遍,也沒發現她和我們的對手企業有過接觸!」
湯梅是此案的受害人,也是被曾永聯強姦性虐的助理。
寧稚低頭看案卷。
湯梅二十五歲,畢業於上海一所重點大學,漂亮、優秀,通過校招進入永聯集團,擔任曾永聯的助理。
不是寧稚對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有濾鏡,而是這樣一個人,日復一日地吃了至少十年學習的苦,才能在高考中殺出重圍,考入重點大學。這樣的人,智商和毅力都超出常人,對人生對事業,大概率有自己的規劃,應該不會那麼糊塗,拿身體去陷害老闆。
一旦案發,她的事業也將走到盡頭。
不管老闆是不是真的強姦她,就沖她把老闆告進監獄,整垮一個集團,以後都不會有企業敢聘用她。
且在這個傳統社會,一個未婚女生被人強姦還性虐,也會影響到她的家庭和婚戀。
寧稚認為湯梅誣告曾永聯的可能性不大。
「說難聽的,湯梅進集團兩年了,曾董想上她,早就上了!還得等上兩年時間啊?何況曾董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冒著被判刑的危險,去強姦一個助理?」秘書吐槽道。
寧稚看向蕭讓。
蕭讓神色嚴肅:「受害人現在什麼情況?」
秘書:「還在療養院養傷,說是得了什麼應激病,情緒不穩定,有警察保護她。」
蕭讓:「案件判決出來之前,停止揣測,也不要對媒體發表任何帶有揣測色彩、侮辱被害人的言論。」
秘書:「好的蕭律師。」
說話間,車子到達看守所。
蕭讓和張旭出示證件,進去會見曾永聯。
寧稚沒有律師證,無法進去會見,只能在外頭等著。
她低頭研究案卷材料。
另一邊,蕭讓和張旭在會見室見到了曾永聯。
曾永聯四十出頭的樣子,濃眉大眼,文質彬彬,一坐下,就笑道:「蕭律師,感謝您從北京來上海辦我的案子。辛苦了。」
警官為他套上手銬後離開會見室。
蕭讓對他笑了下:「不客氣。咱們長話短說。」
「好,您想知道什麼,我一定配合。」
蕭讓示意張旭記錄。
張旭翻開記事本,同時打開錄音筆。
蕭讓看著曾永聯:「請您把案發當日發生的一切細節,都原原本本告訴我,我才有辦法為您脫罪。」
「那天,是永聯集團成立二十周年的紀念日,我們在永聯酒店舉行了紀念晚宴,湯梅作為我的助理,與我一起出席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