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鏢局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或者說意識到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陸維天謹慎的有些過頭了。就算被發現有些異常,大不了就是家裡請個大神,裝神弄鬼地一番驅鬼,結果能壞到哪裡呢。

  所以經過之前的謹慎之後,陸維天決定有所行動了。目前自己最大的疑惑就是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是什麼。從自身找不到原因,就只能向外求了。

  首先,自己的出身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比如身負血海深仇,自己本是資質出眾的修行者,因為被仇家所害,不得已與父母逃亡天涯。中途,母親不幸被害,父親帶著自己來此地避禍。

  這個想法註定只能是意淫,這個白胖少年的身世簡直是透明,祖上三代都明明白白。

  母親因為生他時難產,落下了病根。之後的歲月里,由於咳嗽不停,終於在他四歲那年撒手人寰。

  父親三代都是打鐵的,手藝家傳,但也沒有甚麼出奇,除了農具,連菜刀都打不好。

  而他自己從四歲開始,一不高興或者不如意了就離家去龍憩河邊呆著,到了太陽落山之前肯定回家,除了不肯子承父業,這些年也幫著家裡幹活,典型一個白開水式的人物。

  你肯定會想了:這小子經常往什麼龍憩河邊跑,是不是有什麼奇遇呀。比如碰到曾在此地休憩過的那條龍呢。

  我只能說一聲:「你想多了」

  村子裡最最與眾不同,有點特殊之處的就是一個鐵匠,一個秀才,還有一個鏢師了。

  目前為止,陸維天這具身體最特別的就是身為鐵匠的兒子,有可能娶到秀才的閨女。

  唉,神秘不來找我,只能我去找神秘了。

  鏢師,意味著武藝,一般也意味著江湖。

  如果能夠行走江湖,肯定能碰到一些奇人異事,一步步來,總能揭開這個世界神秘的面紗。

  這天,吃完早飯,陸維天照例練習他的八部金剛經。翻來覆去就是一式「雙手插天理三焦」,沒有甚麼新意。

  「爹,我能和魯二一樣去當鏢師嗎?」

  「你想當鏢師,你能吃得了那個苦嗎?」

  「能吧,孩兒年紀漸漸也大了,總不能一直在家白吃白喝,總得有個營生安身立命」

  「你不願意打鐵嗎,咱家三代都是鐵匠,不比鏢師差的」

  「爹,我…」

  「好吧,我去跟你魯義叔說說」魯蛋他爹說完就又拿起鐵錘敲打起來,只是神色有些鬱郁。

  陸維天感覺氣氛有點壓抑,也只好默默走開,繼續練習他的「雙手插天理三焦」。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怎的,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精神奕奕的,狀態比之前在地球時好多了。

  黃昏的時候,話嘮少年來了,其實他全名叫魯不二,但是叫著叫著,大家就叫成了魯二。話嘮少年對這個缺斤少兩的稱號並沒有不滿,因為他感覺「魯二」這個名字更有江湖氣些。

  「魯蛋,你要和我一起去當學徒了,我爹已經答應了。」

  「學徒?,不是鏢師嗎?」

  「你想什麼呢,當鏢師哪有那麼容易,你不得有些武藝傍身,行走江湖免不了磕磕碰碰,沒個手藝,鏢頭不會讓你跟鏢的」

  「那武藝跟誰學呢」

  「你傻呀,學徒,學徒,當然是鏢局教了,鏢局裡有專門的授徒鏢師,年紀大了,受不了風餐露宿和長途跋涉,就當起了教師爺」

  「你已經學了些武藝了?」

  「沒呢,我還在打熬力氣呢,你要去了,我就有伴了。」

  「你爹不是鏢師嗎,沒有教你一些絕技」

  「我爹也只是個普通鏢師,會些笨把式,我爹更擅長切口」

  「切口,那是什麼?」

  「具體是啥,我也不知道,總之會了切口就能和路上的好漢說得上話,免去許多磕磕碰碰。其實行走江湖,笨把式也十有八九用不上的,反而切口更有用些。」

  「那鏢局叫什麼名字?」

  「長風鏢局」

  「當家的姓郭嗎?」

  「你從哪聽來的,咱們當家的叫齊山,是方圓百里響噹噹的好漢」

  「那二當家也不姓程嘍」

  「當然不姓程,二當家也姓齊,大名齊海,也是響噹噹的一條好漢」

  陸維天還不死心。

  「大當家的拿手絕活是劍法嗎,還會一手漂亮的飛鏢」

  「你越說越離譜,大當家的會什麼劍法呀,當家的拿手絕活是奔雷手,曾在牛頭山斃掉三名不長眼的攔路劫匪。兵器是奔雷槍,一桿鑌鐵槍是大當家的心頭肉,輕易捨不得拿出來。說是這桿槍是府里有名的兵器大家王麻子打造的,花了大當家半年的積蓄。」

  「不過,等咱們打熬力氣,能夠輕鬆舉起二百斤的石鎖,並完成獻印就可以跟著授途鏢師練習拳腳了。」

  「是奔雷手嗎,打熬完力氣就可以學了?」

  「想什麼呢,奔雷手是大當家的看家本領,怎可能人人都能學?只有成了鏢師,並且作為帶隊出鏢的鏢頭出鏢一年沒有失鏢,才可以跟著大當家學藝。」

  「這也不難呀,你不是說很少碰到需要動手的嗎,大多數時候用的是那個什麼切口嗎?」

  「沒有那麼簡單,要成為一名鏢師,首先得出徒,不光是拳腳有了一定火候,還得背得下那許多的切口。」

  「這還只是成為鏢師,但江湖也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經常一趟鏢下來,道上的切口有些換了,就得重新背。這也意味著這趟鏢失了。所謂失了鏢,不是說咱們沒送到或者被搶了,道上的切口更換,人家不會主動告訴你的。不告訴你,你怎麼辦,打打殺殺那不是常態,人家立杆子,你得買人家的切口,這一來一回,不是白跑一趟嗎。」

  「那就是說,想要得到大當家的指點,大概率是靠運氣嘍,武藝反而不重要」

  「也不能這麼說,你要拳腳了得,剛立杆子的也叫他乖乖地交出切口,不就可以鏢鏢不失,順利得到大當家的指點了。但是你要是拳腳了得可以鏢鏢不失,哪會想去學什麼奔雷手,要是我,就再開一家鏢局了。」

  「也對,我想多了,什麼事情都不容易」

  「不說了,你晚上打包好行李,我明天找你一起走。」魯二說完就跑回家吃飯去了。

  陸維天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房間,發現沒有其他要帶的東西,就上床準備休息。

  夜沉沉,陸維天憧憬著明天的旅程。不多會就睡去了。

  明天,又是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