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雙旗鎮

  天蒙蒙亮,魯二就來了。

  「魯蛋,該出發了。」

  陸維天的便宜老爹,卻也已經起來,不知從哪變出一包幹糧塞到了他的懷裡。默默跟著他倆,送到了村口。看著他們走遠才回去了。

  魯二和陸維天就這樣一腳一腳地上路了。

  「魯蛋,你要是去了,就是我師弟了。」

  「要正式拜師嗎?」

  「不用,整個鏢局的小輩幾乎都受過大當家指點,所以才會師兄弟相稱。咱們大師兄就是大當家的兒子齊誠」

  「那咱們什麼時候能出鏢呀」陸維天問道。

  「咱們,還早著呢。你估計繞著校場跑十圈都辦不到。更別說舉石鎖和獻印了。」

  「那你現在什麼水平了?」

  「我已經能夠舉起五十斤的石鎖並完成獻印了」魯二挺起胸膛得意的道。

  「才五十斤呀,看你這麼壯,沒想到你是個花架子」

  「魯蛋,你別說大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有你臉紅的時候。咱們大師兄齊誠也就八十斤,我算厲害的了。」

  「大當家的是不是有什麼秘法呀,不然你說的那個齊誠怎麼比你厲害那麼多。」

  「那當然,不過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俗話說窮文富武。沒有錢,武藝也是練不成的。你就算得了打熬力氣的秘法,沒有銀錢支撐,又能練成什麼。銅皮鐵骨都是銀錢堆出來的。」

  就這樣,他們兩人一問一答,走起路來也輕鬆了許多,大約一個時辰以後,他們就到了雙旗鎮。

  雙旗鎮,傳說古時有兩位大神路過此地,碰到一條受傷青龍,互相爭奪。

  兩位大神法力高強,術法通神,只打的山崩地裂,河流乾涸。最後兩位誰也奈何不得誰,便一人拿出一面旗子將青龍圍在此地,等來日再戰。

  龍憩河兩側的旗子山據說就是如此得名。傳說總是沒有人能夠證明真偽,但是傳說總是能留下地名。雙旗鎮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一進鎮裡,果然繁華了許多。

  一條能夠輕鬆通過兩輛馬車的主幹路,全是用青石鋪就,按現在的眼光來看,造價不菲。

  道路兩旁許許多多的小商販,賣菜的,賣布的,賣柴火的,賣魚的,還有支著攤子賣吃食的。

  陸維天看到這熱鬧的場面,才逐漸有了真實的感覺。這來來往往的人,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的交談聲,就像有一把大手抓著他的領口一下子把他從夢裡拽回了人間。只是這一次,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世界。

  儘管街面上熱熱鬧鬧,陸維天看的眼饞也動了吃點什麼的心思,再一頓,發現自己沒有錢,他爹出門時也沒給他一文錢。他的包里只有一些乾糧。只好等以後了。

  魯二帶著陸維天,沒有怎麼繞路,從一個十字路口,轉過去沒走一會就到了長風鏢局。一塊大匾掛在門臉,上邊四個黑底金邊的大字「長風鏢局。」

  石制門檻左右兩邊兩個抱鼓石。大門兩側有刻在石頭上的對聯:

  平安可走江湖 四海有兄弟

  道義可行天下 九州傳美名

  正在陸維天東瞧瞧西看看的時候,門裡出來一個精壯的漢子。

  「爹,我們來了。」魯二高興地喊道

  這個精壯漢子就是魯鐵,魯二的爹。

  「魯旦,你爹把你託付給我了,在鏢局裡有啥事,可以跟我說。只要你和魯二好好學藝,安身立命不是什麼問題。等吃了午飯,我帶你去見見大當家的。」

  「魯二,你帶魯旦去倒坐房先住下,然後帶他先去吃飯。」

  「好的,爹,我能安排妥當的」說著拉起魯旦,跑進了院子。

  院子挺大,左右兩側都是屋子,身後就是倒座房了,魯二和陸維天一個屋子。之所以這樣,其實不是說學徒很少。

  和魯二年級相仿的少年也有十來個,他們的大師兄齊誠,二師兄齊石,還有一些其他鏢師的子侄。只是這些人,要麼是鏢局二代,要麼在城裡有家,都不在鏢局住宿。

  午飯過後,魯二他爹帶著陸維天見了大當家一面,大當家命叫齊山,他簡單勉勵了陸維天二人幾句,就打發了他們。陸維天只看到一個穿著貼身黑色武士服的男人,嘴上有兩撇鬍鬚,不長。精氣神很充足,其他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就這樣,陸維天住進了「長風鏢局」倒座房,開始了他的學徒生涯。

  早上,魯二和魯旦去鎮子裡的青龍井打水,將伙房的水缸打滿以後,就到後院劈柴。等完成這些,他們二人就找到趙大爺練習拳腳。這是一套類似與太祖長拳的拳法,招式簡單,普及率很高,好多鏢師都從它開始打熬力氣。

  果然,沒過多久,陸維天,就遭到了魯二的嘲笑。

  那天,他倆做完早上的雜事,開始了長拳的操練。練完幾趟拳之後,魯二就神秘兮兮的要帶他去個地方。

  穿過前院,就來到一個偌大的校場,四周擺滿了兵器。在一個角落,有一群和他倆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魯二,這就是你那個經常離家出走的總角嗎?」

  「對,他叫魯旦,信誓旦旦的旦,我帶他來試試石鎖。」

  走到近前,陸維天雙手抱拳,道了聲:「見過各位師兄」。

  這群人中明顯有兩個穿著得體,氣質出眾,已經能看出幾分氣象的年輕人。

  那個稍高一些的,臉上帶著微笑,聲音和氣地道:「多重的,二十斤的可以嗎,他剛來,從最輕的開始吧。」

  陸維天心想:五十斤的麵粉,我又不是沒背過。弄個石鎖,就算麻煩些。四十斤總能玩的轉吧。

  陸維天自信地道:「齊師兄,你給我拿個四十斤的,二十斤未免太小看我了。」

  齊誠本是一番好意:一般人總拿負重和石鎖相提並論,其實是搞混了。

  十四五歲的少年能夠負重四五十斤重的東西,這個並不稀奇。

  但是石鎖的評價重點並不在於提的動,還要能夠自如掌握並完成獻印的動作。提起石鎖並不難,難在獻印。

  這就要求你的力量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將石鎖扔起來並在合適的時機進行獻印。

  聽到陸維天這樣說,也不惱他,給他拿來一個四十斤的石鎖。

  陸維天抓到石鎖的時候,已經知道自己托大了。

  一方面他用自己在地球上二十多歲時的身體強度來進行判斷;另一方面,他忽略了自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白胖少年了。

  結果,可想而知,這一下差點砸到魯二的腳,幸虧齊誠眼疾手快,把石鎖接住了。

  如果只是這樣,也不會被魯二嘲笑。

  陸維天,十斤的石鎖也沒完成獻印。

  看起來簡單的石鎖獻印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