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俊美的臉上很快就浮現出了一片紅色的五指印記,看上去觸目驚心。
傅覺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黑沉如墨的眸子緊盯著夏妤晚,咬牙切齒的道:「你是第一個!」
第一個敢往他臉上招呼巴掌的女人。
夏妤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揮了上去,可是這傢伙剛才說的那話是真的氣到她了。
全世界都可以懷疑她夏妤晚,只有他傅覺深不行。
她挺起了胸膛,理直氣壯的對上了他殺氣十足的目光,「你活該,誰叫你污衊我的清白!」
「哪一句?」
他大步上前,咄咄逼人的氣勢壓面而來,夏妤晚不得不往後倒退了一步。
「是我誇你魅力大?」
他進。
她退。
白皙的裸足踩在冰涼的草地上,夏妤晚咬緊了牙關才沒叫自己狼狽的逃開。
而男人還在步步逼近,聲音緩慢、磁性十足的在她頭頂響起:「還是說,你金主一個接著一個這句?」
他又進了一步。
夏妤晚的腳後跟碰到了一片障礙,原來是抵在了台階上。
退無可退。
「回答我!」傅覺深突然大聲怒喝道,大手改為捏住了她的下巴,直視著女子嬌艷的臉。
一頭如海藻般的捲髮傾瀉,鬢角的玫瑰花從髮絲間掉落。
「啪。」
落在了草地上,壓倒了一小片的綠色草尖,水珠飛濺最後歸於平靜。
「啊……」
夏妤晚輕呼了一聲,被迫抬高了頭與他對視。
眼底的晶亮和那股子不服輸的倔強一點也不像是他從前認識的她。
從前的她是什麼樣的眼神?
傅覺深在腦海里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夏日午後。
那一年,夏妤晚十七歲,正是讀高二的年紀。
兩家已經商量著結婚的事宜了,她坐在自己的左邊,笑得一臉風華繚亂的看著自己。
那雙眼睛裡全是明亮熱情的笑意,比盛夏的太陽還要灼人。
恍然回神,眼前這雙杏眸中卻是寒氣滲人的笑意;這笑,叫他心裡衍生出一絲不太術舒服的感覺來。
「傅覺深,曾經我把一顆真心捧到你面前,為了你,我不知道放棄了多少東西,卑賤到了塵埃里。」
她紅唇輕啟,聲音不大卻是足夠清晰,傅覺深也聽得真真切切。
隨之不屑一笑,「卑賤到塵埃?一個撈女……」
他真不知道夏妤晚哪裡磨鍊出來這麼好的演技的。
撈女?
在他的眼裡,自己就是那種人?
夏妤晚難過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怎麼看自己都不重要了。
「罷了,現在我們兩人已經毫無瓜葛了。你和你的青梅竹馬蘇小姐愛咋滴咋滴;而我,和誰在一起那也是我的自由。」
「對了,順便補充一句,不管我不管和誰,也比你傅覺深好太多。」
她輕甩了一下腦袋,從他的手裡掙脫開來。
髮絲從傅覺深的指尖滑過,絲滑如綢,有些酥酥麻麻。
女子嬌俏的笑著,一手提著自己的華麗裙擺準備離開。
「等一下,先別動!」
傅覺深本來是快要被她氣死了,她竟然大言不慚的說那些男人比自己好。
可是轉眼看到夏妤晚腳邊正盤成蚊香狀的赤紅色毒蛇,眸子頓時沉了下來。
即便是再討厭這個女人,他也不可能放任她被毒蛇咬傷。
夏妤晚倔性上了起來,她才不聽他指揮,腳步偏生往左邊挪了一步。
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冰涼又軟綿綿的。
她出於本能的低頭看去,自己腳邊不到十厘米的距離竟然盤著一條紅得鮮艷的毒蛇。
這是之前見過的那兩條蛇之一。
不是該關在玻璃箱裡嗎,為什麼會跑到自己的腳邊來了。
「嘶~」
赤練毒蛇吐著信子,高傲的抬起了頭,眼看著就要朝著夏妤晚的腳邊咬去。
「啊!救命啊!」
「都叫你別動了,你個蠢貨!!!」傅覺深目光冷凝,在千鈞一髮之間彎下腰肢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毒蛇伺機而起,一口咬在了傅覺深的手背上。
明顯的聽到了他悶哼了一聲,劍眉緊擰著,面色更是陰沉到了極點。
「傅……傅覺深,你沒事吧。」
他為什麼會救自己而不惜被毒蛇咬傷。
男人的薄唇一瞬間變成了烏青的顏色,寬闊的額頭上汗珠淋漓。
「還……還不快滾下去!」
他強撐著體內的不適,語氣不太好的道。
下一刻,高大的身子終於是不堪承受那一顧鑽心的疼痛來,身子下傾,單膝跪在了地上。
「唔。」
他懷裡的夏妤晚也險些摔在了地上,好在傅覺深雖然渾身沒有力氣,冷氣席捲,卻也記得用手護著她的後背。
「傅……傅覺深,你醒醒。你別閉上眼睛,我馬上救你。」
夏妤晚儘量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快速的將自己的裙擺撕下來了一條。
「唰。」
許是這聲響有些大,原本意識有些模糊的傅覺深抬起了頭來,狹長的目光緊盯著她。
「脫,脫衣服。」
「夏妤晚。」
不等他話音落下,女子已經不耐煩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了,強勢的將他的西裝外套給扯開了,生生扒拉了下來。
胡亂的將他的寶石袖扣抽掉,袖子捲起,露出線條流暢、肌肉分明的胳膊來。
用布條將他的手肘部綁住,肉眼可見他的筋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青筋突起。
她逕自的瞪了臉他一眼,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處。
傷口處還有有黑色的血流著。
夏妤晚雙手握住他的手背,將黑色的毒血擠出來,隨後在他驚震的目光中低下了頭。
嬌軟的紅唇覆在了傅覺深的手背上,溫熱十足。
男人愣了愣,目光盯著她的側顏,濃密的睫毛微顫,帶著一絲淚光。
「你瘋了!」
這可是毒蛇!
傅覺深手想要將她的頭給推開,可夏妤晚卻是抬起了頭。
「呸~」
將嘴裡的毒血吐出來。
再次的覆上他的手背,「傅覺深,我不想欠你的。」
「你剛才救了我,現在我給你處理蛇毒,咱們兩清了,誰也別欠誰的。」
兩清。
傅覺深聽著,原本該是很高興的,可心裡到底生出了一絲難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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