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洗出來的毒血是鮮紅的顏色,夏妤晚才停了下來。
被血色染紅的唇瓣,嬌艷十足,映襯著她白皙的面容,美得令人忘記呼吸。
「好……好了。」
夏妤晚伸手抹去了自己唇邊的血跡,剛想轉身走了一步就看到不遠的那一行人。
小汪推著夜雲楓走在最前面,後者的面上明顯的帶著擔憂的神情。
特別是看到了夏妤晚唇邊殘留的一絲血跡時,瞳孔微震。
「你受傷了?」
「沒什麼事,剛才遇到了一條毒蛇……」「而已」兩個字還沒有說完,夜雲楓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從西裝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白色的手絹,動作竟十足溫柔的幫夏妤晚擦拭唇邊的血跡。
目光深沉而認真,像是將她當成了全世界一般。
小汪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少爺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他跟隨了夜雲楓十幾年了,第一次看到他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同樣驚訝的還有傅覺深,他捂著自己的胳膊,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
那個該死的女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嗎,光天化日之下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變得有些凝結,小汪朝著著寒氣的源頭看去。
傅總他的眼神可真是嚇人!
「謝……謝謝夜少,我還是自己來吧。」夏妤晚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之間的姿勢過於親密。
剛站了起來,可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後倒下去。
「夏小姐!」
耳邊傳來了兩道著急的聲音,昏迷過去之前,夏妤晚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零一張熟悉的面容。
男人眼底一閃而逝的關心讓她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那麼討厭自己,又怎麼會關心她呢?
「夏小姐!」夜雲楓看著她的身體正緩緩的倒下,連忙伸出了自己的一隻手去接住她的身體。
然而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傅覺深已經伸手抱住了夏妤晚的纖細的腰肢,將她打橫抱在了懷裡。
一邊吩咐高峰一邊冷聲吩咐道:「快去把車開到門口,去醫院!」
「是。」
後者聞聲大步跑開了。
夜凌天和三位太太也趕了過來,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夏小姐和那面色青紫的傅總,紛紛驚奇。
「這……傅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覺深凌厲的目光掃視了在場的人一圈,最後定睛,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看著傅二少爺。
「剛才有一條毒蛇竄了出來,我被蛇咬了,夏小姐是為了幫我吸出毒血才昏迷的。」
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女人都嚇得花容失色的抱在了一起。
「蛇……天啊,難道是……」
夜雲祥也沒有想到會是被蛇咬傷的,明明之前夏妤晚還和自己在亭子裡見過一面。
「雲祥!我早就說過了,你可以養寵物,但是也要有個度,別養那些恐怖嚇人的東西。」
「就算是養了,也該關好才是!」
這話雖然是在訓斥二少爺不錯,但是不見得又多少真誠的歉意在裡面。
傅覺深在心裡暗自冷哼了一聲,這夜家還真是叫他噁心。
二少爺順著父親給的台階立刻「認錯」的道:「是,父親,我明白了。我馬上就叫管理的人員來詢問一下。」
這蛇雖然不是他放的,可是他養的,不管怎麼說面子上的話還是要說一番的。
「傅總、夏小姐……今日實在是抱歉了,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兩人一個交代的。」
二太太藍玉也從驚嚇中回過了神來,輕聲的勸慰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立刻去醫院檢查一下才是,我看夏小姐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夜雲楓看著那人抱著夏妤晚轉身離去的那一瞬,不知為何,心裡一陣沉痛。
他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腿。
西裝長袖下,一雙手緊握成拳。
不管是不是夜雲祥放的蛇,最終目的都是自己,夏妤晚是被他所連累的。
剛才的那一刻,他很想接住她。
可接住了又怎麼樣?
他這一雙腿,自己走路都成問題,如何送她去醫院?
倒不如……倒不如選擇放手來得好一些,她身處危險之中,此地能勉強信任的也只有傅總一人。
直到那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夜雲楓這才不甘心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睥睨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夜雲楓和四太太梁珍珍,一抹流光閃現而過。
「小汪,我們也走。」
「是,大少爺。」
另一邊,傅覺深抱著夏妤晚疾步走出了夜家大門口,高峰已經將黑色的豪車開到了此處。
遠遠地看到了兩人,他立刻下了車,將車門打開。
「去醫院。」
耽誤不得,高峰也沒有多問,腳下油門一踩驅車離開。
一路上,傅覺深懷裡的小女人微微張開了蒼白乾澀的嘴唇,無聲的念叨著兩個字。
「覺……覺深,傅覺深……你欠了我整整七年的時光。」
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清在說什麼。
可自嘴裡的那句「傅覺深」「七年」這兩個字眼倒是清晰的在兩人耳邊迴響著。
什麼七年?
他們的婚姻關係不過才三年罷了。
傅覺深只當她是迷了心竅,連數字都數不清了,面色冷得出奇。
正在開車的高峰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總裁,他……他竟然伸出一隻手放在了夏小姐的腰上,姿態從容。
而夏小姐則是昏迷得不省人事,眼淚汪汪的埋在他的肩膀上。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她突然一口咬在了傅覺深的脖頸上,溫熱的呼吸噴灑,一片酥麻。
伴隨著一陣細微的疼痛感傳來。
傅覺深虎軀一僵,倒吸了一口涼氣,大手扯著她的長髮將她甩開。
「夏妤晚!你到是清醒著的還是裝的?」
這一記怒喝聲響巨大,像是一瞬間快要山崩地裂了似的。
高峰一個不注意,將腳下的剎車當成油門踩了一腳,車子猝然停了下來,整個往前面而去。
車裡的人也因為慣性沒有坐穩,懷裡的人也一下子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一直白嫩嫩的小手拍在了他的難言之處。
「唔……」
傅覺深的表情變得極為微妙,眉頭緊皺,喉嚨中發出了一記性感的悶哼聲。
「夏、妤、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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