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她懷過我的孩子

  秦氏集團頂樓會議室。

  高峰突然告知他蘇遠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換人了。

  那人他也認識,正是蘇語馨。

  傅覺深聞言,只覺得她這是在胡鬧,明明身體就不是很好,跑來這做什麼?

  高峰摸著自己剛毅的下巴倒是覺得這從某一個層面上來說也是好事。

  蘇遠之前仗著自己手上的股份和在公司的閱歷,以長者自稱,對總裁陽奉陰違。

  私底下甚至拉幫結派,嚴重影響了公司的氛圍。

  總裁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收拾他,給蘇家兩分面子,同時也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誰知道他的貪心越來越不足了,教唆著其他股東一起反對傅覺深的鐵血統治。

  會議上當眾離席。

  傅覺深剛想出手打壓就傳來這一消息,他不由稍稍愣了一秒。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幫蘇語馨奪回股份,可這畢竟是蘇家自己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幾年她對於這事也不太關心,傅覺深心疼她身體不好,並未再提。

  沒有想到柔柔弱弱,性格膽小的蘇語馨竟然能從蘇遠那老狐狸手裡拿回股權。

  這讓傅覺深不得不有些意外。

  是他小看語馨了。

  「事已至此,集團換了股東的事情還是得召開會議和大家簡單的交代一下。通知一下,早上十點召開股東大會。」

  傅覺深說著,低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現下已經八點半了,他昨夜一夜未眠,慢腦中都是夏妤晚帶著哭腔的絕情話語。

  一開始想要離婚時就是因為不再想見到那個女人。

  他也絲毫不認為夏妤晚會乖乖聽話的和自己離婚,按照她的性格,指不定要做出許多討好他的舉動就好來。

  然而事實卻是相反,夏妤晚走的瀟灑,甚至很快周旋在各種優秀的男人之中。

  傅覺深是嗤之以鼻的,她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做過的蠢事還少嗎?

  清晰的記得有一次,他因為工作繁忙出差了兩個月。

  剛結束一天的會議就接到了夏妤晚的電話,她說自己生病快要死了,希望他回去簽字。

  傅覺深只當她又在作妖並沒有理會。

  過了兩天,爺爺才打電話責令他回去,說夏妤晚懷孕了!

  他心裡又驚又怒!

  這怎麼可能?

  他每次和她弄那事都不會留在裡面,難道是夏妤晚為了懷上自己的孩子偷偷做了什麼手腳。

  不管如何,他都沒有做好一個做父親的準備,那一年蘇語馨又剛回國,聽聞他結婚了心情抑鬱差點自殺。

  傅覺深更多時間是在忙著幫她預約醫生,要不是爺爺打了這通電話,他不會回去的。

  等他回國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夏妤晚好端端的坐在床上,爺爺在一旁給她說笑話其樂融融。

  壓根就沒有孩子。

  不過是她騙自己回來的藉口罷了。

  「夏妤晚,騙人很好玩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少女盈盈的眼淚,雙眸赤紅一語不發。

  一氣之下,他又飛回了歐洲,在那邊工作了大半年才回來。

  就在昨天晚上,傅覺深睡不著又翻開了夏妤晚的日記本看。

  他看的很認真,時間走到了2017年9月5日,上面短短的寫了一句話。

  字字誅心。

  「他來得很意外,走得也很突然,可能是因為我不是一個好媽咪吧。」

  附著著一張醫院的流產手術單子。

  結論的那一欄白紙黑字的寫著「妊娠九周,胎停。」

  家屬同意簽字那裡寫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方灝城。

  17年9月,是他和夏妤晚結婚後的第四個月。

  看到那張流產手術單時,傅覺深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目光深幽的看著單子。

  夏妤晚真的懷過他的孩子。

  她沒有騙過他……

  為什麼那個孩子會胎停了?

  那通電話,她哭著叫自己回去簽字的時內心該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而他卻是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

  說到底,三年前的她也才是個剛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突然被告知有了身孕,孩子又胎停流產了,最傷心的人莫過於夏妤晚。

  簽名欄上「方灝城」那三個字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到了傅覺深的心臟。

  原本那該落下的是他傅覺深的名字。

  自詡沒有虧待過夏妤晚的他開始問心有愧起來。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了尋求答案,他大半夜叫手下找到了手術經手的主治醫生,對方答應今天早上見他一面。

  高大結實的身體突然站了起來把窗外的光影都遮住了大半。

  他逆著光,黑色的西裝包裹下,顯得氣質更是冷酷沉默,令人不敢直視。

  高峰被總裁這突然的變化也嚇到了,瞠目結舌的看著男人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兩條修長的腿朝著門外走去。

  「總……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而且馬上要召開股東大會了,您去哪裡!」

  傅覺深頭都未回,冰冷的聲音傳來,「我請假一下,開會前會回來。」

  請……請假?

  開玩笑的嗎?

  他跟著總裁快十年了,這可是他第一次請假。

  那道黑影已經走遠了,不一會,黑色勞斯萊斯從公司大樓門口的停車場離開。

  ……

  一棟非常陳舊的小區門口迎來了一輛豪車,大家紛紛看了過來,滿臉的羨慕。

  車裡,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中夾著一支香菸。

  姿勢熟練的點燃了煙,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送到了薄唇中。

  他輕吸了一口,青色煙霧過了好幾秒才從唇中緩緩吐出。

  那雙黑如墨玉的眸子深沉無比,渲染著絲絲寒光。

  來人敲了敲車窗。

  傅覺深將車門打開,中年男人順勢坐到了副駕駛上去。

  他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色大褂,兩鬢微白,國字臉,五官普通,鼻樑上架著衣服茶色眼鏡。

  白色大褂的胸口處印著A市婦產兒童醫院的字樣。

  他抬首看了傅覺深一眼,頓時有些窘迫,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傅……傅總,聽說您找我。」

  他已經從第一人民醫院離開三年了,現在是一名婦產科醫生。

  三年前那件事情,那人不讓他傳出去,所以給了他一筆封口費又把他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單位。

  她現在的職位是副院長,也算是升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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