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團頂樓會議室。
高峰突然告知他蘇遠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換人了。
那人他也認識,正是蘇語馨。
傅覺深聞言,只覺得她這是在胡鬧,明明身體就不是很好,跑來這做什麼?
高峰摸著自己剛毅的下巴倒是覺得這從某一個層面上來說也是好事。
蘇遠之前仗著自己手上的股份和在公司的閱歷,以長者自稱,對總裁陽奉陰違。
私底下甚至拉幫結派,嚴重影響了公司的氛圍。
總裁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收拾他,給蘇家兩分面子,同時也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誰知道他的貪心越來越不足了,教唆著其他股東一起反對傅覺深的鐵血統治。
會議上當眾離席。
傅覺深剛想出手打壓就傳來這一消息,他不由稍稍愣了一秒。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幫蘇語馨奪回股份,可這畢竟是蘇家自己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幾年她對於這事也不太關心,傅覺深心疼她身體不好,並未再提。
沒有想到柔柔弱弱,性格膽小的蘇語馨竟然能從蘇遠那老狐狸手裡拿回股權。
這讓傅覺深不得不有些意外。
是他小看語馨了。
「事已至此,集團換了股東的事情還是得召開會議和大家簡單的交代一下。通知一下,早上十點召開股東大會。」
傅覺深說著,低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現下已經八點半了,他昨夜一夜未眠,慢腦中都是夏妤晚帶著哭腔的絕情話語。
一開始想要離婚時就是因為不再想見到那個女人。
他也絲毫不認為夏妤晚會乖乖聽話的和自己離婚,按照她的性格,指不定要做出許多討好他的舉動就好來。
然而事實卻是相反,夏妤晚走的瀟灑,甚至很快周旋在各種優秀的男人之中。
傅覺深是嗤之以鼻的,她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做過的蠢事還少嗎?
清晰的記得有一次,他因為工作繁忙出差了兩個月。
剛結束一天的會議就接到了夏妤晚的電話,她說自己生病快要死了,希望他回去簽字。
傅覺深只當她又在作妖並沒有理會。
過了兩天,爺爺才打電話責令他回去,說夏妤晚懷孕了!
他心裡又驚又怒!
這怎麼可能?
他每次和她弄那事都不會留在裡面,難道是夏妤晚為了懷上自己的孩子偷偷做了什麼手腳。
不管如何,他都沒有做好一個做父親的準備,那一年蘇語馨又剛回國,聽聞他結婚了心情抑鬱差點自殺。
傅覺深更多時間是在忙著幫她預約醫生,要不是爺爺打了這通電話,他不會回去的。
等他回國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騙局,夏妤晚好端端的坐在床上,爺爺在一旁給她說笑話其樂融融。
壓根就沒有孩子。
不過是她騙自己回來的藉口罷了。
「夏妤晚,騙人很好玩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少女盈盈的眼淚,雙眸赤紅一語不發。
一氣之下,他又飛回了歐洲,在那邊工作了大半年才回來。
就在昨天晚上,傅覺深睡不著又翻開了夏妤晚的日記本看。
他看的很認真,時間走到了2017年9月5日,上面短短的寫了一句話。
字字誅心。
「他來得很意外,走得也很突然,可能是因為我不是一個好媽咪吧。」
附著著一張醫院的流產手術單子。
結論的那一欄白紙黑字的寫著「妊娠九周,胎停。」
家屬同意簽字那裡寫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
方灝城。
17年9月,是他和夏妤晚結婚後的第四個月。
看到那張流產手術單時,傅覺深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目光深幽的看著單子。
夏妤晚真的懷過他的孩子。
她沒有騙過他……
為什麼那個孩子會胎停了?
那通電話,她哭著叫自己回去簽字的時內心該有多害怕、有多絕望。
而他卻是冷漠無情的拒絕了她。
說到底,三年前的她也才是個剛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突然被告知有了身孕,孩子又胎停流產了,最傷心的人莫過於夏妤晚。
簽名欄上「方灝城」那三個字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到了傅覺深的心臟。
原本那該落下的是他傅覺深的名字。
自詡沒有虧待過夏妤晚的他開始問心有愧起來。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了尋求答案,他大半夜叫手下找到了手術經手的主治醫生,對方答應今天早上見他一面。
高大結實的身體突然站了起來把窗外的光影都遮住了大半。
他逆著光,黑色的西裝包裹下,顯得氣質更是冷酷沉默,令人不敢直視。
高峰被總裁這突然的變化也嚇到了,瞠目結舌的看著男人拿起了桌上的手機,兩條修長的腿朝著門外走去。
「總……總裁,現在是上班時間,而且馬上要召開股東大會了,您去哪裡!」
傅覺深頭都未回,冰冷的聲音傳來,「我請假一下,開會前會回來。」
請……請假?
開玩笑的嗎?
他跟著總裁快十年了,這可是他第一次請假。
那道黑影已經走遠了,不一會,黑色勞斯萊斯從公司大樓門口的停車場離開。
……
一棟非常陳舊的小區門口迎來了一輛豪車,大家紛紛看了過來,滿臉的羨慕。
車裡,男人單手握著方向盤,另外一隻手中夾著一支香菸。
姿勢熟練的點燃了煙,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煙送到了薄唇中。
他輕吸了一口,青色煙霧過了好幾秒才從唇中緩緩吐出。
那雙黑如墨玉的眸子深沉無比,渲染著絲絲寒光。
來人敲了敲車窗。
傅覺深將車門打開,中年男人順勢坐到了副駕駛上去。
他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模樣,穿著一身白色大褂,兩鬢微白,國字臉,五官普通,鼻樑上架著衣服茶色眼鏡。
白色大褂的胸口處印著A市婦產兒童醫院的字樣。
他抬首看了傅覺深一眼,頓時有些窘迫,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傅……傅總,聽說您找我。」
他已經從第一人民醫院離開三年了,現在是一名婦產科醫生。
三年前那件事情,那人不讓他傳出去,所以給了他一筆封口費又把他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單位。
她現在的職位是副院長,也算是升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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