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顧塵光捂著臉頰,傻兮兮地站著,臉頰、脖子和耳朵都紅得厲害,尤其是耳朵尖,紅得仿佛能沁出血來。

  司予背著雙手,歪頭看著顧塵光,笑眯眯地道:「顧哥哥,你臉紅什麼?」

  她素來知道顧塵光長得好看,是那種教科書式的溫潤端方的君子模樣。可如今才突然發現,他害羞起來手足無措的樣子,倒是少了些少年老成,多了些可愛呆萌,讓她忍不住想像rua空見一般,伸手rua一rua他。

  司予自戀地嘆了口氣,哎,她可真是厲害。瞧她看中的這條金大腿,多麼帥氣,多麼能打,多麼溫柔,簡直萬里挑一。

  可惜金大腿可愛呆萌的模樣沒維持多久,甚至沒等到她伸出罪惡的小魔爪,這叫她有一點點失望。

  顧塵光覺得臉燙得厲害,心也跳得厲害,一時甜蜜,一時憂患,若不是昨日蠱毒剛剛發作,子蠱已死,新的子蠱尚未長成,只怕他要再一次蠱毒發作了。

  緩了緩情緒,他溫言與司予講道理:「予兒,你是大姑娘了,不可以這般對待男子。」

  司予撇撇嘴:「哦……」然後佯裝低落地總結,「顧哥哥不喜歡予兒這樣……」

  她出身現代,表達喜歡的方式向來如此直接,喜歡誰,便與誰親近,便與誰多些身體接觸。

  她喜歡蘇見淺,所以時常親親抱抱蘇見淺。她見顧塵光長得好看,今日又存心討好,所以便親一親顧塵光。她差幾個月才及笄,顧塵光差幾個月才十七,說白了,在她看來,他們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所以她完全不覺得自己今日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也就顧塵光這個小古板口是心非,明明看起來像是開心的模樣,卻非得告訴她不可以這樣做。

  見司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氣餒,顧塵光有些心疼:「我沒有不喜歡,只是……」

  「哦!那就說,顧哥哥喜歡予兒這樣!」司予瞬間變了張笑臉,她望著顧塵光,眼睛亮亮的,仿佛落了星光,「顧哥哥是君子,顧哥哥不可以說謊。」

  顧塵光臉色更紅了些,他默了默,才換了一句說法:「予兒不可以這般對待別的男子。」想了想,又強調補充一句,「若是有別的男子這般對你,也不可以。」

  司予覺得今日這番攻略基本上可以結尾了,顧塵光這條金大腿短時間應該不會再拋下她。

  於是她拉著顧塵光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哼哼唧唧地隨口念叨:「顧哥哥不是別的男子呀!顧哥哥是我的顧哥哥哼!」

  因她拉得猛了,牽動顧塵光傷口,痛得他冒出一身冷汗,強忍著才沒有痛呼出聲。

  陽光和煦,山風輕柔。

  他握著司予柔軟溫暖的手,看著司予甜如蜜糖的梨渦,心中一時漾滿了柔情蜜意,愉悅竟壓過了傷痛。

  等予兒再大些,他便能一輩子陪著她了。

  司予回到端陽峰時,已經多了一位元陽峰的陌生師兄在為外門弟子們授課。

  她悄悄拽了拽顧塵光的衣服,小聲道:「那顧哥哥現下不生我的氣了,可不可以重新回來教我們劍術呀?」

  顧塵光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司予以為他是生了她的氣,所以才不再教劍術課。

  他笑道:「予兒不要多想。今早領了些要緊事,往後便沒有時間來授課了。等休沐日,我去赤陽峰教你。」

  那名師兄看見顧塵光,便走過來與他說話,態度很是恭敬。

  司予回到人群中去,遠遠瞧著他二人。

  也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紛紛向她看過來,那位陌生師兄還衝她笑了笑,態度頗為溫和。

  有與司予交好的弟子繞過陸緹,將腦袋湊過來,悄聲問道:「司姐,竟然是顧師兄親自送你回來,你與顧師兄很相熟嗎?」

  司予瞧見附近幾名女弟子尖著耳朵等她回答,便隨口胡謅道:「不太熟。但我六師兄與顧師兄相熟啊,顧師兄受我六師兄所託,略略關照我一下罷了。」

  陸緹搖著扇子,一臉「你繼續編,我就聽聽」的表情。

  那名弟子恍然大悟道:「對哦,他們並稱『華陽雙壁』,關係肯定很好。」又羨慕道,「聽聞赤陽峰在咱華陽門中,是出了名的特別護犢子。司姐,你命可真好,真羨慕你。」

  一旁偷聽的兩名女弟子不屑地「切」了一聲,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多半是說她這種廢物,即便有師兄們護著,也還是個學業墊底的廢物,上不得台面,給赤陽峰丟人吧。

  司予也沒往心裡去。她可沒功夫攻略所有外門弟子,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罷了,划不來讓她費心。

  那名弟子扒拉開陸緹,繼續道:「對了司姐,你跟杜師姐那事怎麼說?執法長老罰了你什麼?」

  陸緹恨鐵不成鋼地在他頭上一敲:「你是不是傻?小美人兒回來了,而杜師姐沒有回來,那顯而易見,罰得是杜師姐啊!笨死你得了!」

  那名弟子揉著腦袋抱怨:「這我哪想得到。」

  司予點頭道:「杜師姐使用虛無業火真訣對付同門,被罰去後山寒潭思過了。」

  陸緹猛地合上扇子,倒吸一口氣:「小美人兒,你這可厲害了,往那冷不嘎達的地界兒都送去三個了,專業速凍十五年啊!」

  司予嘴角抽了抽:「承讓,承讓。」

  那名弟子再次扒拉開陸緹,好奇道:「司姐,話說你使的是什麼劍法啊?可以教教我不?」

  陸緹終於忍無可忍,伸手在他肩上一推,將人給按了回去:「問問問,問屁問,問就是家傳劍法,不傳外人!你給我好好聽學吧你!」

  那名弟子訕訕地撓了撓頭,最後還不忘例行補上一句彩虹屁:「司姐不愧是司姐。」他一揚大拇指,「咱們跟著司姐混,臉上有光啊。」

  旁邊的女弟子終於忍不住,翻著白眼小聲嘀咕道:「她都把元陽峰的人得罪完了,跟著她混臉上有沒有光不知道,腳下肯定有小鞋。」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話有多么正確,待顧塵光走後,新來的那位元陽峰師兄當即變了一張臉,望著司予冷笑道:「司師妹,贏了杜師妹便沾沾自喜至此嗎?既然你自覺已是天下無敵,那你上來代替我講?」

  司予:???

  這位師兄還有兩幅面孔呢?行吧,她確實是把元陽峰的人都得罪完了。

  外門弟子一直分為三派。一派與司予親近,唯她馬首是瞻。一派與她不和,卻礙於她赤陽峰內門弟子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胆與她作對。還有一派則是中立派,一門心思只想修行,兩耳不聞窗外之事。

  如今有了元陽峰的師兄師姐們撐腰,與司予不和的那一派外門弟子,氣焰竟逐漸囂張,並在小測當日到達了巔峰。

  這次小測乃是華陽門傳統,一般在外門弟子入門半年內舉行,相當於中段考。

  雖然這次小測並不會淘汰弟子,但是卻會使得出眾的外門弟子脫穎而出,被七脈首座注意到。若是當真有那天資聰穎又勤奮刻苦的弟子拔得頭籌,甚至可以立刻被破格提拔為內門弟子。因此,素來被全宗門所看重。

  上一個通過小測而成為內門弟子的,正是如今的華陽雙壁顧塵光。

  小測當天,趙伯元等五位師兄像極了送孩子高考的家長,一大早便將司予送來了端陽峰。

  伍方方是此次小測的考官之一,可以留在端陽峰觀看小測全程,而其他幾位師兄則因為需要照顧江半深,不得不返回赤陽峰。

  臨走前,另外四位師兄圍做一團,將司予圈在中間,七嘴八舌苦口婆心地叮囑。大意是要她戰術上重視,心理上漠視,不要緊張,平常對待,並且還幫忙祈禱,不會的不考,考的全會,會的全對。

  四位師兄像四隻鴨子,粗噶地念叨個不停。

  司予無奈道:「各位師兄放心呀,我肯定不是倒數第一名,不會給我們赤陽峰丟臉的。」

  伍方方也覺得四位師兄說個不停,頗為惹人心煩,便準備趕人:「想不到咱們小師妹志向還挺高哈。師兄們放心了嗎?放心了就趕緊走吧!小六子還躺床上嗷嗷待哺呢!」

  趙伯元瞪了伍方方一眼,又對司予道:「小師妹,我們說了這麼多,都是次要的。其實最主要的是,你要注意安全,不可受傷。尤其是與同窗對戰之時,該認輸就認輸,莫要強撐,打不贏不丟臉。赤陽峰的臉面哪有小師妹你重要。」

  司予心中一暖,道:「我明白的。」

  伍方方開始趕人了:「有我在呢,小師妹能受啥傷?快走吧你們!」

  好說歹說,才將幾位戀戀不捨的師兄給勸走。

  此次小測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功法境界,第二部分是閉卷答題,第三部分則是分組對戰。

  華陽門的太上玄元道,司予自然是倒數第一。

  閉卷答題,司予原本以為能拿個滿分卷,卻不想卷子裡有三分之一的題目竟是華陽門以及修真界的歷史,她慣來不喜學歷史,所以一邊隨手胡編答案,一邊思忖若是閉卷答題也答了個倒數第一,趙伯元還會不會覺得赤陽峰的臉面沒有小師妹重要。

  好不容易結束了前兩場小測,到了第三場小測分組對戰。

  分組對戰的規則是,所有弟子通過抽籤兩兩分組,並由七脈各選出一位師兄或師姐組成考官,為弟子們的表現打分。

  蘇見淺肉眼可見地有些緊張,在考官宣布分組對戰的規則時,一個人躲去角落處,閉著眼睛,嘴裡念念有詞,應是在默默背誦口訣仙法。

  陸緹湊過來,指著蘇見淺跟司予說悄悄話:「不至於吧?大美人怎麼緊張成那個樣子?不過只是一次小測罷了,又不會淘汰弟子。我瞧她這些日子進步挺大,此番必然能夠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啊,何必如此緊張。」

  司予翻了個白眼:「大緹子你不懂,不是誰都像你一樣沒追求。」

  陸緹「唰」的一下打開摺扇,驕傲地扇了扇:「本公子這不是沒追求,而是勝券在握,十拿九穩。小測第一名,本公子是拿定了。」

  這話司予倒是相信的。

  原本在書中,陸緹便是此次小測的第一名,而蘇見淺則是第二名。且經過此番小測之後,二人同時升為內門弟子。

  排隊抽籤時,陸緹又道:「小美人兒,你想不想抽到我?我會讓著你哦。」

  司予不搭理他,將手伸進抽號箱中,掏出了一隻琉璃球。

  琉璃球中寫著一個數字。

  陸緹湊近一瞧:「三十號啊,最後一個。」他咂了咂嘴,「要等到前面二十九場都比完才能上場,等這麼久,那還不得無聊死了。也不知道另外一個抽到三十號的倒霉蛋是誰。」

  他話音剛落,便抽出了另一個三十號。

  司予奚落他:「那你還真倒霉。」

  陸緹:……

  端陽峰的廣場上已經擺起了一個木製擂台,擂台下並排放著七把木椅,坐著七位考官,而其他弟子則站在考官身後,圍觀弟子對戰。

  司予嫌棄人多聒噪,一個人悄悄跑開,爬上不遠處一棵大樹,靠著樹幹,坐在樹梢,而後從懷中摸出了一包瓜子,悠閒地嗑起來。

  小測期間不允許離開考場,而小測會持續一整天,伍方方擔心司予無聊加肚子餓,專門給她炒了一包瓜子。

  陸緹找了一圈,才發現司予所在之處。他小跑過來,順著樹幹爬上樹,在司予身邊並排坐下,不客氣地從司予的紙包中抓了一大把瓜子,與她閒磕牙。

  他指著擂台上的兩名外門弟子:「你覺得他們倆誰會贏?」

  司予掀起眼皮,閒閒地看了一眼:「高個子的那個吧。」

  她話音剛落,矮個弟子便被一腳踹出了擂台外。

  陸緹目瞪口呆地拍了拍手:「小美人兒,眼毒啊!自己實力一般般,看人的眼光倒真不錯。」

  司予百無聊賴地道:「我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說話間,擂台上又上來兩名弟子。

  陸緹又道:「你覺得他們倆誰會贏?」

  司予嫌棄道:「你好無聊,不要沒話找話。安安靜靜地嗑瓜子不香嘛?」

  陸緹是個話癆,讓他安安靜靜嗑瓜子可真是為難他了,見司予不肯搭理他,他便一個人嘀嘀咕咕,自顧自地做起了解說員。

  只見擂台上的一名胖弟子雙臂伸展,竟在豎直的長竿上如履平地一般行走。

  陸緹忍不住撫掌叫好:「好傢夥,這哥們兒一直吹噓自己出身於武俠世家,我還以為他是個大忽悠,沒想到他竟果然會輕功!」

  輕功?

  司予也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

  只見那名胖弟子正輕盈地以腳尖在對手頭頂輕輕一點,而後身姿竟飛出幾丈之遠。他胖得厲害,可身法卻著實輕盈靈活。

  司予評價:「是個靈活的胖子。他都會輕功了,做個行走江湖的大俠不瀟灑嗎?還修什麼仙,學什麼御劍飛行?」

  陸緹也感嘆道:「這輕功牛逼!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司予深以為然,正要點頭附和,忽然愣了一下。

  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牛、牛頓?

  她猛地看向陸緹,只見陸緹仿佛只是毫不在意地隨口一說,此時正伸長了脖子,瞧著擂台上的胖弟子施展輕功,時不時地拍手叫好。

  司予心道,好傢夥,陸緹這貨該不會也是一個穿書者吧?還真是深藏不露!

  她一邊回憶自己是否在陸緹面前露過餡,一邊想著此時不宜打草驚蛇,回頭再想法子旁敲側擊問一問。

  正想著,陸緹突然道:「小美人兒,這都已經第二場比試了,你說顧師兄什麼時候才能趕過來?」

  司予奇道:「顧師兄又不是考官,他為什麼要過來?」

  陸緹道:「對於我們來說,小測應該還算重要吧?你參加小測,他竟然不來嗎?」

  司予翻了個白眼:「我參加小測,他過來做什麼?你想多了,他又不是我爹,不會管我管得這麼寬。」

  陸緹:……

  「小美人兒,以我多年泡妞經驗來看,顧師兄可一點也不想當你爹,他分明是想當你孩子的爹。」

  司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瞎說什麼呢?我和顧師兄都還是孩子呢,爹什么爹。」

  陸緹:……

  讓司予沒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十五組弟子對決之時,顧塵光竟真的來了。

  他站在一群外門弟子身後,似乎在找什麼人。

  陸緹又抓了一把瓜子兒,胳膊肘捅了捅司予:「喏,你的顧哥哥在找你呢。」

  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司予,顧塵光顯然有些失望,正要轉身去另外一邊找找看,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大樹上坐了兩個人。定睛一看,其中一個可不就是司予嗎?

  別的未上場的弟子都緊緊張張,唯獨她開開心心地靠在樹幹上,手裡抓了把瓜子,嗑得不亦樂乎。看見他後,還衝他揮了揮手,歡樂地做了個「顧哥哥」的口型。

  顧塵光走了過去,仰頭望著司予道:「我因為一些事情絆住了,我可來晚了嗎?」

  司予一愣:「什麼來晚?不晚啊,還沒結束呢。」

  陸緹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司予一眼,回顧塵光道:「她還沒比呢,她最後一個。」

  陸緹這才笑道:「怎麼坐這麼高?」

  司予一手抓著樹杈,探下身,一手遞了一把瓜子給他:「顧哥哥,吃嗎?焦糖味的,可好吃了。」

  顧塵光道:「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準備的怎麼樣?」

  司予撇了撇嘴:「就那樣吧,反正我師父和師兄們對我要求都不高,只要不是倒數第一,他們就燒高香了。」

  陸緹驚訝道:「那你師父和師兄還真是知足者常樂。」

  說話間,終於輪到司予和陸提上台了。

  顧塵光叮囑道:「不要緊張,平常心,正常發揮就好。」

  陸緹嚷嚷道:「顧師兄,你可不能偏心,你也得囑咐我幾句。」

  顧塵光本與陸緹不熟,見他這般自來熟,便笑道:「對陸師弟,我自然是放心的。以陸師弟的資質,此番應能拔得頭籌。」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陸師弟,你手下留情些,莫要傷了予兒。」

  陸緹:……

  他沒好氣地小聲嘀咕:「雖然我是你們的CP粉兒,但是請不要硬塞狗糧給我,我拒絕,謝謝。」

  司予:……

  她故意問道:「什麼……粉?」

  陸緹似乎當真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些什麼,見司予這樣問,便道:「啊?粉什麼粉,還面呢。你餓了?」

  司予:……

  走上擂台,司予與陸緹互相行了禮,便拔出了髮髻間的桃枝劍。

  對戰雙方可使用劍術、法陣、符籙、結印等種種手段,只要能將對手逼下擂台,便為贏家。

  這一屆的外門弟子們仿佛是約好了一般,上擂台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拔出自己的佩劍。

  但唯獨陸緹是個例外。

  他以只有他與司予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對司予道:「小美人兒,你莫要害怕,我不會真的傷你。」

  司予一愣,小測罷了,大家都是點到為止,怎麼可能會診的受傷?好端端的,陸緹為何要對她說這句話?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了。

  只見陸緹竟雙手結印,結出一個龐**陣來。

  那法陣泛著淡青色的光,盤旋在二人頭頂。

  這不是華陽門的法陣,而是陸家的家傳絕學。

  在場的弟子驚呼一片,都道好大的手筆,陸緹不愧是陸家嫡子。

  在場的七位考官也紛紛點頭讚嘆。

  陸緹雙手一沉,法陣落在二人中間,形成一道結界。他再雙手一推,結界便向著司予挪動幾寸。

  司予:……

  這是想以結界把她推下台?

  她怕倒是不怕,就是有點生氣。

  說好的會讓著她呢?

  男人心,海底針!她呸!

  正腹誹著,她後背忽然被什麼東西擊中,站立不穩,一個踉蹌竟向著當中結界撲去。

  她只來得及扭頭看一眼,正巧看見三個素來與她不對付的弟子幸災樂禍地看著她,手中結印都還沒來得及收。

  司予很想問一句,是什麼樣的默契,使得三人同時出手暗算她?

  其實若是她想穩住身形,自然是有辦法穩得住的,但一來她覺得沒必要露出真實實力,二來陸緹這結界華而不實,說白了也就是一堵硬牆,撞上去也沒什麼的。

  可誰知,就在她即將撞上結界之時,一臉驚慌失措的陸緹仿佛是怕傷著她,想即刻收手,卻沒成想手忙腳亂中,結印手勢一不小心變了,結果那法陣也隨之變化。

  司予沒有撞上一堵硬牆,而是直接撞進了結界之中,進入了法陣織出的幻境中。

  她耳中還迴響著陸緹最後的驚叫:「……媽耶搞錯了!」

  司予:……

  搞錯你個腿兒哦!

  他奶奶的陸大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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