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司予第一反應是風回鈴、桃枝劍和四本功法被偷了,畢竟她現在也就這麼點好東西了,發現都還在時,不免愣了一愣,半晌才奇道:「……不會吧,難道她把我夜縛靈偷啦?那叔叔也太沒氣節了吧!」

  空見翻了個白眼:「你也就這點出息了……」它繞著司綿嗅了嗅,「如果老子沒聞錯,這丫頭身上有你的氣運。」

  「氣運?」司予打量著司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種東西還能偷?迷迷信信的……」

  空見啐道:「你們這什麼破年代,靈氣匱乏不說,邪術竟泛濫成這樣,也沒人管管嗎?」

  司予吐槽道:「她是四夫人的女兒嘛。」

  「怪不得怪不得。」空見咂咂嘴,「從前老子還奇怪,覺得你咋這麼倒霉,天天被人找茬。嘖嘖嘖,你看看你,氣運都被人掏空了,能不倒霉麼?」

  司予還是第一次聽聞偷盜氣運這種說法,原書中似乎也並未出現類似的橋段。

  但仔細想想,自穿書以來,她確實沒過上一天安生日子,短短十幾日內經歷的事情,竟比穿書前二十多年還多,恨不得喝口涼白開都可能有劇毒。以小炮灰的這種倒霉程度,若不是她長袖善舞、人美嘴甜,把周圍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恐怕這條小命早就不知道丟去哪裡了。

  這般逆天改命,她也算是勵志姐。

  她估摸著這又是四夫人的手筆。四夫人這女人,還真是個慣偷。

  司予問道:「那我這氣運,你看還能要回來嗎?」

  空見驕傲地挺起毛茸茸的小胸脯,抱著大尾巴倒空翻了一圈:「這天下還能有老子辦不成的事?你也太小看老子了!小菜一碟!」

  司予比了個大拇指:「可以,成語用得很貼切!」

  空見更為驕傲。

  司綿看不見空見,也聽不見空見與司予的對話,只見司予發呆一般看著空氣,不聲不響地比了個大拇指,也不知在想什麼、做什麼,便主動伸手拉了拉她:「三妹妹,你可是答應我了?」

  司予心中有氣,一記眼刀飛過去:「你看我像是答應你的樣子嗎?不過二姐姐,我是不是有東西落在你這了呀?」

  司綿有一瞬間的大驚失色,眼神瑟縮了一下才道:「沒、沒有的。妹妹是還在生氣續命一事嗎?我娘根本沒有拿走你的命啊。」

  「那是那是。」司予笑眯眯地看著她,「你娘要是把我的命拿走了,你這會還能跟我說話,豈不是白日見鬼了?」她上前一步,慢悠悠地道,「命自然是在的,那……其他東西呢?」

  司綿後退一步,別開眼神不去看她:「我、我不知道,都是我娘做的。妹妹,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心中卻在打鼓。她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可是當年之事娘做得極為隱蔽,這事除了自己、娘和哥哥,全司家沒有一個人知曉。彼時的她不過是個小小嬰兒,如何能記事?

  也不知怎的,眼前的小孩明明頭頂才到自己下巴處,卻渾身散發出一種懾人的壓迫感。讓司綿有些後悔今天來見她。

  司予笑道:「姐姐,你騙小孩兒玩呢?」

  看這反應,司綿明明對偷盜氣運一事心知肚明嘛,還裝!

  擇日不如撞日,司予見四周無人,便對空見道:「小空空,你幫我把氣運給討回來嘛?」

  誰知空見「支吾」了一陣,竟道:「老子這也、也不太方便啊……」

  「哪不方便了?」

  空見又「支吾」了一陣,才道:「老子還、還沒能顯形,對這丫頭來說就是個沒實體的影子,咋給你討氣運麼……」

  司予:……

  知道空見是個靠不住的,但沒想到竟這麼靠不住……

  空見眼看著司予面色驟變,像是要生氣的樣子,忙找補道:「別慌別慌!讓老子想想先!哎你說你這小孩,性子真是急,遇到事情不要慌嘛。」

  司予「哼哼」了一聲:「……先掏出手機拍個朋友圈?」

  「什麼圈?」空見見司予不理它,訕訕地笑了笑,絞盡腦汁,終於想出了秘術的口訣,「想起來了!老子想起來了!你看看你這小孩,你不是已經突破無相之境了嘛,你自己就完全可以做到!」它將換運之法講解了一遍,晃著大尾巴討好道,「你行的!你可以!你是老子帶過最優秀的一屆小孩兒!相信你自己!」

  司予:……

  信了你的邪哦……

  她沉著一張小臉,氣鼓鼓地向司綿走去,一臉「我心情不好!我要對你下手了!」的表情,嚇得司綿捂著心口,第一反應竟是扭頭逃跑。

  司予佛門功法修得極為順利,近日也算是修為大增,司綿這個病秧子又哪裡能從她手中逃脫?

  她直接反剪司綿的右手,牢牢鉗制住她,笑眯眯地道:「二姐姐,我的東西,你用著可還順手?妹妹這些年過得不太好,你也該還一還了嘛!」

  司綿掙脫不得,又見司予模樣很是輕鬆,不由得大驚,這廢物的力氣何時變得這麼大了?

  「你、你的根骨已經長在我身上了,除非我死,你又如何能拆下來?」她眼中滾下淚來,「妹妹,看在姐妹一場,且我當年不知情的份上,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聞言,司予也是一驚。

  啊?根骨?不是氣運嗎?

  她扭頭疑惑地望向空見。

  只見空見也一樣傻了眼:「沒想到啊,這丫頭還拿了你的根骨?」它馬後炮地感慨,「老子就說嘛,你身在司家,怎的靈根、慧根全無?如你這種天生廢物,放眼天下都尋不出幾個來,這怎麼可能嘛!怪不得怪不得!不過一時半刻地拆她根骨,確實是有些麻煩,你先把氣運拿回來再……」它話說了一半,忽地小耳朵一豎,尖叫道,「小孩兒當心!」

  司予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她來不及扭頭去看,便下意識地丟開司綿,身子快速側倒翻至一旁。還沒等她喘過氣來,那陣勁風又尾隨而至,仿若跗骨之蛆,帶著森然殺意。

  爬起身再躲已然來不及,司予迅速做出判斷,拔下發上的桃枝劍,不管不顧地迎面擋了上去。

  「叮」的一聲清脆聲響。

  轉瞬變成長劍的桃枝劍,撞上司綿的仙劍,穩穩地止住了對方的攻勢。

  司綿大驚失色。這個廢物竟能接住她這一劍?

  司予贏得片刻時間,趁機快速起身,退至幾步開外。

  握緊桃枝劍橫在胸前,她皺眉看向司綿。

  被偷了氣運與根骨的她尚且沒想過要殺死對方解恨,對方卻已然打起了殺人滅口的主意。

  這位二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眼淚說來就來,可方才那一劍,使的卻是毫不留情的殺招。前一秒梨花帶雨地示弱,後一秒就雷厲風行地殺人,眼淚還掛在臉上沒擦乾呢,這般翻臉,也不怕精分?

  空見氣得跳了半尺高:「這丫頭心太壞了!小孩兒,不要慫,干到底!」

  司予撇撇嘴道:「姐姐,你口口聲聲勸我全了這份姐妹之情,可你自己卻全然不顧姐妹之情哎,你這樣好容易帶壞小孩子的。」

  司綿柔柔弱弱地擦去眼淚,道:「是你不肯放過我,是你要置我於死地,我既不想死,便總要想法子自保。妹妹,你這般無情,為何還要指責我?」

  司予:……

  好的吧,是她無情她冷酷她無理取鬧行了吧。白蓮花就是白蓮花,她這個綠茶也要豎起大拇指說一句,姐妹牛逼!

  懶得與司綿多廢話,司予打算試一試伽藍卷中的第一套劍法,無量劍式。

  雖然她劍法練得……練得很是不怎麼樣,但紙上談兵終是無用,畢竟實踐方能檢驗成果。大不了,打不過就跑唄。自從進階無相之境,她速度還是蠻OK,跑起來應該沒問題。

  實踐證明,她司予雖說自認不怎麼強,但司綿似乎更弱。她刺過去的第一劍,無量劍式的起式,司綿便沒能躲開。

  司予:???

  也不知是司綿太弱,還是伽藍卷太強,總之她是不會臉大到是自己太強。

  司綿拼盡全力也只不過偏移了寸許,還是沒能躲開桃枝劍,被推著後退了幾步。長劍穿透她的身體,劍尖釘在身後的樹幹上。

  她胸中激盪,吐出一大口血來,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靈氣都向著胸中那把平平無奇的長劍奔涌而去,被吸附,被耗空。不免又驚又懼又怒,這廢物到底練的是什麼妖術?

  司予眼疾手快地躲開司綿吐出的那一口血。她並不知道桃枝劍正在吸附司綿的靈氣,見司綿被刺了一劍之後,整個人萎靡下去,竟連長劍都拔不出來,只當是實力太差,便故意氣她:「不是吧姐姐!你拿了我的氣運和根骨,這些年竟沒好好修行麼?弱成這樣還好意思殺我?你這可不行啊……」

  空見對此評價:「現在的年輕人,弱得一批啊,嘖。」

  司綿緊握住桃枝劍,既拔不出來,便只能勉力撐著,不讓長劍再進一寸。她以前從不知,這廢物能這般牙尖嘴利會氣人,被氣得又吐出一口血,恨恨道:「你小小年紀竟如此惡毒!今日你若殺了我,將來必會遭到報應!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等著瞧吧!」

  「姐姐怎麼能將『天理昭彰,報應不爽』說的這般言之鑿鑿?要說拿著報應的號碼牌,也該是你與你娘在前排。」司予道,「而且我沒想殺你啊,打打殺殺的有辱斯文,我可是個乖孩子!」

  她確實沒想殺她。那一劍本就偏離心肺等重要位置,看起來是穿了個透徹,但實際只是貫穿皮肉傷,未傷及要害。

  沒殺過人的人,都下不了太狠的手。

  司予一邊作出一副驚訝神色,一邊抬起左手,試圖結出個複雜的手決:「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她嘴上說得乖巧,卻笑得很是氣人,「姐姐心善,用著妹妹的東西,必定不怎麼心安。我可真是一個善良貼心的妹妹。」說完扭頭問空見,「這手勢對嗎?」

  「差點意思。」空見掰著她的手指,幫她結出正確的手決,又教了她一遍口訣,才道,「行了,趕緊著的吧。」

  「那我先把氣運收回來!」司予笑眯眯地威脅司綿,「姐姐可千萬不要動,我這把桃枝劍不似姐姐的上品仙器那般靈氣十足,萬一它不長眼地傷了姐姐,那可就不好了。」

  說完,她默念口訣,踮起腳尖,將結了印的左手用力拍向司綿的天靈蓋。

  下一刻,她只覺得有一股短小的清涼之氣自左手掌心傳入體內,還未來得及感知,那涼氣便已轉瞬即逝。

  她眨了眨眼,不確定地問:「呃,這算是成功了嗎?」

  空見忙飄過來,支棱著小鼻子在司予身上使勁嗅了嗅:「成了!」它又嘆了口氣,「你這氣運最初是頂好的,可惜兩次易主,如今已不及最初那時了。可惜可惜。」

  司予倒是個想得開的,特別知足常樂:「能回來多少是多少吧,也是個意外之喜嘛。」若不是司綿找來,而空見又剛好感知到,她怕是永遠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偷了氣運和根骨,「那我的根骨怎麼辦呢?」

  空見還未回答,便聽聞司綿有氣無力地道:「我爹、我娘、我哥哥,定不會放過你,你等著!」

  司予故意氣她,佯裝驚訝道:「怎麼,姐姐你還沒聽說呢?你和二哥哥不是爹爹的孩子呀!」她細細觀察了一番司綿的容貌,作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哦,你跟爹爹確實長得很不像。那我其實根本不該叫你姐姐呀,畢竟我們完全沒有血緣關係。二姑娘,你說對嗎?」

  司綿的面色瞬間白了,表情管理剎那失控,五官扭曲,厲聲尖叫:「你胡說!」

  她確實沒聽說。

  她一向被四夫人保護得極好,外面流傳得亂七八糟的傳聞,沒有一條能進到落鳳院,污了她的耳朵,所以自然也沒聽到近日關於她身世的傳聞。

  她以為昨夜爹娘的事不過是個誤會,甚至沒覺得是司予下了套,她認為只要司予能將夜縛靈帶來給爹爹瞧一瞧,說清楚事情真相,娘親的冤屈便能洗刷乾淨了,所以才來找司予。

  「我和哥哥當然是爹爹的孩子!夜縛靈……夜縛靈它不過是個下人!是個玩意兒!」

  「誰說叔叔了?」司予撇撇嘴道,「四夫人不是有個青梅竹馬嗎?」她欠揍地琢磨道,「搞不好你們是他的孩子也說不定呢。你說是吧,二姑娘?」

  「妹妹,你莫要聽這賤蹄子胡說!她小小年紀便如此寡廉鮮恥,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有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響起,接著,便是一道劍氣凌空逼近。

  司予一驚,猛地拔出桃枝劍便匆忙閃避。

  迎面而來的劍氣太過凌厲霸道,即便她反應及時,還是心中暗道不好,覺著此番怕是要平白挨上一劍了。

  誰知到頭來卻是司綿痛呼了一聲。

  也不知怎麼的,司綿好端端的,竟突然撲向那劍氣,嚴嚴實實地幫司予擋下了這一劍。

  四臉懵逼。

  司予:???

  這、這就是傳說中的好氣運嗎?

  那確實是極好的!好得好沒道理啊!

  司綿癱倒在地,捂著傷口,吐出一口血來,哀怨地將年輕男子望著:「哥哥。」

  司予心道,哦,原來是四夫人的兒子、司家二少爺司綸。

  司綸眼見著心肝妹妹向著劍氣撲來,雖說立即收了力道,但還是漏了一分劍氣,眼睜睜地看著司綿受傷倒下。

  他撲過去將司綿抱在懷裡:「傻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這句話也正是司予想問的。

  司綿忍著痛恨恨道:「她、她拔劍太快,把我給甩過來了。」

  司予:……

  空見也是目瞪口呆:「……妙啊!」它看了看司綸,又道,「小孩兒,這男人實力不錯,你打不過的,快跑吧。」

  司綸不同於司綿,方才那道劍氣便十分高明了,司予也自知敵不過,趁著兄妹倆說話的功夫,悄悄後退幾步便打算開溜。

  誰知司綸極為靈敏,放下司綿便又揮劍砍來。

  那劍氣速度極快,裹挾著巨大能量破空而來。

  又是這招!

  司予低聲咒罵了一句,自知躲不過,與其平白被砍,不如回過身,勉力以桃枝劍擋上一擋。

  那劍氣眨眼便到了眼前,她正咬牙打算硬拼之時,後斜方又衝來一道劍氣,精準地撞在司綸的劍氣上,卸去了力道。

  司予扭頭一瞧,驚喜道:「三哥哥!你怎麼來了!」

  司珩是追著司綸來的,沒想到正瞧見他對司予下狠手。

  他伸手將司予拉到身後,才沖司綸道:「欺負予兒沒有哥哥護嗎?」

  司予小手將司珩的衣裳一攥,仰著小臉沖對面驕傲道:「予兒有三哥哥護!三哥哥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

  司珩臉上帶了些笑意,又道:「二哥,你還敢回來?我若是你,便趁著身在外地,遠遠地逃開。」

  司綸明白,今日有司珩在,自是無法殺了司予那賤蹄子了。便收起長劍,將司綿抱起,淡淡道:「傳聞終究是傳聞,並非事實,我自然敢回來。」他狠戾地看著司予,「我不僅回來,我還會澄清不實傳聞,將會將幕後之人揪出來,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司予迎著他的目光,未有一絲一毫的退縮,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司綸與司綿走後,司珩才有些慌了:「予兒,你沒傷著吧?」

  他這個妹妹只是個普通人,被司綿和司綸聯手攻擊,怎麼可能討得什麼便宜?

  一錯眼看見司予臉上的血跡,更是心驚,忙道:「予兒,你是臉怎麼了?是被司綸的劍氣傷了嗎?」

  司予一愣,伸手摸了摸臉,果然摸到了一點血,想來是司綿吐血時被噴濺到的。

  便搖頭道:「我沒有受傷,是二姐姐的血,二哥哥不小心將她錯傷了。」

  她還想繼續裝廢柴,決口不提自己戳了司綿一劍的事。

  司珩這才放下心來,轉念想起落鳳院,又愁道:「司綸手腕狠辣,不亞於四夫人,他誤以為是你算計了四夫人,近日必會對你下死手。予兒,不如你搬來與我娘同住吧。」

  司予心道,也不算誤以為啦,確實是她算計了四夫人,並將四夫人欺負至此啊。

  她打算提醒司珩一聲,便佯裝好奇,歪著頭道:「三哥哥,他們又不是爹爹的孩子,為什麼還能住在咱們司家呢?」

  被這麼一提醒,司珩才恍然大悟道:「是了,司綸和司綿不是咱們司家孩子,如何能在司家作威作福,欺負司家的姑娘!爹已經醒了,我將你送回去,便去找爹說!」

  司予遲疑片刻,又道:「爹爹心善,二哥哥和二姐姐一哭,說不定他就心軟了。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是放在心頭疼惜的孩子,都說生恩不及養恩大哎……」

  「我絕不給司綸和司綿單獨見爹爹的機會!」司珩道,「我叫我娘把爹接到來儀院好生照顧!」

  司予滿意地點點頭,打算再給司珩送個幫手去。

  回芷蘭院陪五夫人吃過午飯,司予也來不及去看夜縛靈,便隻身躲回房中,喚出了風回鈴中的二夫人。

  二夫人自上回被太陽曬過,便始終病蔫蔫的,連鬼體都變得比從前更淡,薄薄的、透透的,仿若籠著一層煙霧。所以這些天司予一直讓她在鈴中好好休養。

  眼角餘光瞥見二夫人用頭髮將那張可怖的臉擋住了,司予才敢看向她,道:「二夫人,我三哥哥同我說,讓你今晚去向我爹爹報個信。把你當年的冤屈和四夫人對你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爹爹。再順便說一說你所看見的四夫人與她青梅竹馬戀人的故事,我三哥哥說,你就算添些油、加點醋也無妨。」

  二夫人有些急,說了什麼她也沒聽懂。

  她拿出紙筆,開始寫字:「你是想說你沒辦法與活人溝通嗎?我知道呀,所以我幫你寫下來了,你拿給爹爹看。」

  空見抱著荷葉糕,吃得快快樂樂的,所以便願意勉為其難地充當翻譯:「她說她進不了家主的院子,裡面有針對鬼魂的禁制。還說她如今這個樣子,家主未必能認出她來。」翻譯完,伸頭看了一眼司予寫的字,評價道,「字真醜,丑成這樣,那個什麼家主也不樂意看吧。等等,老子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幾個女人,好像都是那個家主的媳婦兒!家主咋那麼多媳婦兒?」

  司予不可思議地看著它:「厲害啊,這麼隱蔽的事情,你都能發現?你是不是還發現了家主就是我爹?」

  空見沒聽出這是句反話,其實也沒發現家主就是司予爹,但它還是興沖沖地收了這番表揚,驕傲道:「那是!不愧是老子!」

  司予:……

  司予早已料到家主的院子必有禁制,否則二夫人既已出了禁地,沒道理不去找家主陳冤。

  「二夫人,家主今晚會歇在大夫人院中,你儘管去尋他。」她咬著毛筆,歪著腦袋又道,「二夫人,你與家主有什麼定情信物嗎?或者專屬物品、專屬情詩之類的也成啊。我寫在紙上,不怕他認不出你。」

  聞言,二夫人的魂魄扭捏了幾下,才小聲說了句什麼話。

  空見翻譯道:「她叫你畫個蠟燭、皮鞭和小貓兒。」它咬了一口荷葉餅,一邊吃,一邊口齒不清地嘀咕道,「咋?他們經常把貓兒打死烤著吃?」

  司予:???

  蠟、蠟燭皮鞭小野貓?

  野啊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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