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司予把一顆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不是!我沒有!她瞎說!」

  可惜現場三個女人誰也沒搭理她。

  五夫人和石蘭神色凝重地對視了一眼,而後五夫人放下銅鏡,石蘭放下木梳,二人不約而同地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大布袋。

  五夫人和石蘭神色凝重地再次對視一眼,而後五夫人毫無徵兆地將司予一把摟進懷中,泫然欲泣道:「這可如何是好?那人定是來害我予兒的……」

  石蘭則抓著布袋問丁香:「那人呢?」

  司予:!!!

  你要幹啥?裝袋拋屍?

  丁香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在、在姑娘房裡呢。」她見石蘭抓著布袋抬腿便走,忙補充了一句,「石蘭姐,人還、還活著呢。」

  「沒死透?」一向堅韌的石蘭,此時看起來也快哭了,她轉身又從繡籃里摸出一把剪刀,呼出幾口氣,強撐出一副悍匪架勢。

  司予:……

  又要幹啥?再扎幾刀?

  不、不至於……

  「那個……」司予掙扎著從五夫人懷中冒出個小腦袋來,弱弱地申辯,「娘,他不是來害我的,我也沒有砍他,都是誤會……」

  丁香愁眉苦臉道:「姑娘,你可別說了,我都瞧見了。那男人下半身都沒了,血呼啦擦的。他還惡狠狠地質問你,為啥要那樣對他……」

  司予:……

  什麼血呼啦擦的?你這就是添油加醋了啊喂!

  再說夜縛靈也就是那把大鬍子凶了點,本質上明明是個養生話癆嘛,哪有什麼惡狠狠?哎,回頭勸他把鬍子剃掉好了。

  她試探性地問:「不知你們是否有聽說過『夜縛靈』?」

  五夫人、丁香、石蘭三臉懵逼。

  司予:……

  算了,隨便扯個謊吧,反正這三位深宅女人單純善良又好騙。

  「那個叔叔被仇人砍斷了雙腿,三哥哥救了他,藏在我這。咱們司家銅牆鐵壁,叔叔的仇人決計進不來。」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五夫人,「娘,我們可以收留他嗎?」

  五夫人剛松下的一口氣,又給提了起來:「若是被家主發現……」

  司予忙道:「不會的不會的,爹從來不來咱們芷蘭院,只要娘不說,丁香姐姐和石蘭姐姐也不說,那就一定不會有人發現!」她拉著五夫人的手,小身子扭麻花一般撒嬌,「娘,叔叔好可憐的。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仇家屠戮滿門,沒了爹娘,沒了兄弟,沒了家。被壞蛋賣到黑煤窯里,日日被主人苛待,不給吃、不給喝,每天做活,還要被主人鞭打。後來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又要被仇人追殺,砍斷了雙腿,還中了毒。」她越編越順嘴,只差沒當場拉一曲二泉映月,「如今需得泡在藥盆里才能勉強活著,若是我們不留他,他就真的一點活路也沒有了。」

  這身世著實是悽慘了些,五夫人、丁香、石蘭這三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深宅女人,當即倒吸了一口冷氣,動了惻隱之心。

  「他好可憐啊。」丁香抹了把眼淚,「夫人,我們留下他吧。」

  五夫人嘆口氣:「那便留下吧。只是他一個外男,在予兒房裡終究是不妥。」她轉頭對石蘭道,「去給他收拾一間房出來吧。」又對丁香道,「我不方便出面,你拿藥去看看他,平素也多照應些。」又嘆了口氣,「是個苦命人。」

  司予弱弱道:「不、不用了吧,叔叔上過藥了……」

  丁香和石蘭風風火火行動起來,三個女人誰也沒搭理她。

  司予跟在丁香身後,不情不願地回到房裡。

  軟塌上的夜縛靈已經被太陽曬蔫巴了,跟脫了水的植物似的耷拉著。

  他一見到司予,猶如見到了救命稻草:「小孩兒!你可算回來了!快快!快把我端到背光處!」

  空見也揉著眼睛,氣鼓鼓地飄了過來,有氣無力地道:「小孩兒,你可算回來了。這丑東西大清早地就在這亂嚎,老子想睡個懶覺都沒睡成。」

  丁香抹了把眼淚,嘆道:「哎,多苦命的人兒啊。」

  司予給夜縛靈使了個眼色,才對丁香道:「姐姐,叔叔被仇人餵了毒,見不得陽光的。」

  夜縛靈:???

  啥?

  丁香立刻將夜縛靈給端到背光的牆角處,又抹了把眼淚,嘆道:「哎,多苦命的人兒啊。」

  夜縛靈:???

  這都是些啥?

  總覺得這女人看他的目光充滿憐惜,柔情無限,也不知道是因為啥……

  哦等一下!

  她該不會是……

  夜縛靈瞪大了雙眼。

  不會吧不會吧!她該不會是愛慕他吧!

  趁著丁香外出接水的功夫,夜縛靈為難道:「小孩兒,我其實沒有娶妻的打算。」

  司予一驚:「叔叔,你有娶妻的打算?那回頭我叫丁香給你打聽打聽好了。」

  人類的本質就是口是心非,說不要,其實就是要。怪不得夜縛靈常年養生呢,原來竟還有這種人生規劃?身殘志堅,有志氣!

  夜縛靈嘆了口氣,聽小孩兒這口氣,那女人是真的愛慕於他了。直接拒絕太傷人,算了,他便勉為其難地接受她的愛慕吧。他琢磨著,若她將來真想與他組建一個家,那麼他成全她這片痴心也不是不成。那女人叫什麼來著?哦對,丁香,倒是個溫柔好聽的名字。

  司予把編造好的身世說給夜縛靈聽了,又道:「叔叔,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你以後就叫『空聞』,好聽吧?」

  夜縛靈正思考著人生大事,沒仔細聽,空見卻當即炸了毛。

  「空聞???」他氣得繞著司予跑酷,「這個丑東西為啥要隨老子的姓!!!他不配!!!給老子爬!!!」

  司予一巴掌把空見懟進了荷葉糕里。

  待丁香進來,夜縛靈的目光便始終黏著在她身上,一忽兒憂慮,一忽兒迷茫。

  丁香只當他是擔心仇人上門,又哀怨斷了雙腿,她心中不忍,忙溫柔寬慰道:「大哥,你且放心在這住下,以後有我照顧你呢。」

  夜縛靈:……

  看來這女人對他也是一見鍾情、用情頗深了。

  丁香道:「大哥,我在香爐里燃了草藥,可以給你做個藥熏。」

  夜縛靈一抬眼,正見丁香正試圖將一個香爐搬過來,累得呼喘呼喘,便忙道:「香爐重,你放著,我來搬。」

  他自己的女人,他要自己寵!

  丁香心道,這位大哥還真是個好人,可惜天道弄人。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大哥你也不太方……」

  「便」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便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胳膊伸出幾丈遠,將她跟前的花盆輕鬆端了起來。

  夜縛靈問:「放哪?」

  丁香臉色慘白,抖著手指了指:「那……」

  夜縛靈放下香爐,縮起胳膊後,沖丁香擠出一個自以為溫和、實則兇巴巴的笑。

  害得丁香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娘耶!這大哥練的是個什麼邪功!

  丁香害怕的神情在夜縛靈看來卻是另一番意思。

  這女人竟然看他看得目不轉睛吞口水,這麼崇拜他嗎?夜縛靈心道,哎,怪只怪他風華絕代,苦惱哦。

  司予哪裡知道夜縛靈的苦惱,她見事情解決妥當,便高高興興地洗漱、吃飯,又高高興興地去找顧塵光學劍了。

  只是剛出得芷蘭院的門,就被隔壁九夫人給截去了金玉院。

  「毛毛,你爹昨天吃晚飯時說,我燒的菜最合他胃口了,他以後每晚都會來金玉院陪我吃飯。我厲害吧?」九夫人晃著滿頭珠翠,搖著一把小玉扇,得意洋洋地像一個等待老師表揚的小學生,「老四那毒婦還想跟我爭?呵!妄想!她才是人老珠黃不配給我提鞋!」

  「對了。」她一副賊兮兮的吃瓜神情,「我聽聞啊,昨夜你爹還在她院子裡抓到一個男人?呸!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哦,不知廉恥!」

  司予笑眯眯地抱著九夫人吹彩虹屁:「九姨姨好厲害呀!」她晃著兩隻小揪揪,笑出了兩朵小梨渦,「我就說嘛,爹爹最愛九姨姨了,四夫人怎麼能跟我九姨姨比呢?」

  九夫人十分滿意司予的吹捧,伸手捏一捏她的臉蛋,又搖著扇子長嘆一聲:「哎,就是太耽誤時間了。我還準備跟老八搭個戲台,過一過戲癮呢,就穿你給我們設計的那兩套戲服,賊漂亮。可惜了,估摸著得延後。」

  正說著,丫鬟匆匆跑過來,說是家主病了,病得極為兇險。

  九夫人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丫鬟道:「說是昨夜被四夫人氣得吐了血。被四夫人害死的兩名弟子的家人,今日又找上門來討要說法。還有傳聞說二少爺和二姑娘非家主親生。家主便被氣得昏了過去。大夫說,今日若是能醒過來,那便無大礙了,以後將養些時日就是了。若是醒不過來……」她頓了頓,沒繼續往下說。

  九夫人的第一反應竟是鬆了口氣,欣慰道:「阿彌陀佛!太好了!那我不用為家主準備晚飯了!」

  第二反應是嗅覺靈敏地聚焦於大瓜:「二少爺和二姑娘竟然不是家主親生?哦喲,莫非是昨晚那男人的種?嘖嘖嘖……」

  「嘖」完才反應過來司予就在身邊,表情瞬間僵了。她悄悄瞥了司予一眼,忙找補道:「啊呀,家主的病怎麼如此嚴重?可太讓人憂心了!」她擠出一副憂慮神色,「各路神明在上,保佑家主快些好起來,若能如願,信女甘願吃素,呃,吃素三日!整整三日!」又啐道,「都怪老四那毒婦!家主捧在手心裡寵大的孩子竟不是親生子?她怎麼不去死!毒婦去死去死去死!」

  司予:……

  吃素三日?還真是委屈您了!倒也不必演得如此辛苦……

  丫鬟又問道:「大夫人和三少爺已經在家主那了,聽聞其餘幾位夫人正要過去,夫人您去嗎?」

  九夫人當即將扇子一丟,扶正頭頂小山一般高的珠翠,又整了整衣領、袖口,道:「去,怎麼不去。」扭頭跟司予交代,「毛毛,你自己玩啊,我去看你爹。」

  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

  司予:……

  也不知是真的關心渣爹病情,還是急著要去掙個面子。

  到了顧塵光院裡時,顧塵光依舊在練劍。仿佛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其他時間他都在拼命修行。

  不愧是終極BOSS啊,這麼努力!司予嘆息,只可惜運道比男主角差了太多。

  「妹妹,你來了。」顧塵光放下劍,擦了擦汗,「我想了一夜,這兩本修煉功法比較適合你。」他從石桌上放著的一個包袱里,翻出兩本藍皮書,遞給司予,「一本是顧家的,一本是蘇家的,顧家入門,蘇家進階。若你能練好這兩本功法,尋常人便也奈何你不得了。」

  司予接過,卻沒翻開,只盯著那個布包袱:「哥哥,你要出遠門嗎?」

  顧塵光笑了笑:「因為我姨媽的事,我不好在司家再住下去,便在外面租賃了一個小院子,今天就要搬出去。」他怕司予不開心,忙解釋道,「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教你這兩套功法和劍法,等你全部學會,我再離開。」

  「你要離開?」司予問道,「去哪裡呢?」

  顧塵光望向北方,目光悠然:「華陽山吧,我想拜師華陽門。華陽門每五年開一次山門,成功登頂者皆可拜入宗門。」他看著司予笑,「你若是學得快,興許我還能趕上明年開山門。」

  司予知道,作為書中主要角色,顧塵光的劇情即便被她小小的改動了一番,但人生軌跡終究還是無法被撼動,他到底還是要上華陽山了。去華陽門,結識男主,走完屬於他的劇情。

  司予自認是個骨血冷漠之人,無論是五夫人、九夫人、八夫人、大夫人、三少爺還是顧塵光,在她看來,都不過是書中紙片人。她原本覺得自己無法將他們當做活生生的三次元中的人類,難以與之共情,更不可能投入感情。可也不知怎麼的,也許是同情心泛濫吧,她此時此刻忽然想提點顧塵光一句。

  「哥哥,若是在華陽門,遇見了一個叫做江半深的師兄,你莫要與他交好,也莫要與他交惡,離他遠遠的便是。」

  顧塵光一愕,隨即笑道:「怎麼?他得罪過你?」

  司予不願多說,便囫圇道:「嗯,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千萬不要搭理他。」

  顧塵光並未被夜姬強收為徒,更是至今都與魔道毫無聯繫,只要不與書中男主角江半深有什麼牽扯,將來便能一直好好地在華陽門中,做他的華陽雙壁、正道楷模,名動天下。

  「好。」顧塵光道,「不過華陽門收徒門檻頗高,我能否成功拜入宗門還未可知。」

  「可以的,你一定行。」司予笑道,「哥哥這麼厲害,華陽門不收你,那是他們的損失呢。」

  未來的華陽雙壁,怎麼可能進不了華陽山山門呢?

  即便司予從未修過道修功法,也能看出,顧塵光給她的功法要比九夫人給的精妙許多,但兩家功法的相同之處都在於,需要將天地靈氣聚入丹田之中,引氣、鍊氣、修元氣、結內丹。這是原書的修真體系里,道修功法的設定。

  在顧塵光一字一句的引導下,司予再次嘗試匯聚靈氣,又再次以失敗而告終。

  她皺巴著一張小臉,哭唧唧道:「哥哥,還是不成,我的丹田是個漏的……」

  顧塵光沉吟片刻,道:「我有個法子,也不知行不行。」他看向司予的手腕,「你那顆鈴鐺,還在嗎?」

  「在呢。」司予擼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一顆古樸的鈴鐺隨著她的動作叮叮噹噹,聲音極小,卻頗為清脆。

  顧塵光道:「這是上古仙器,想來不同凡品。你試著將它視作你身體的一部分,用它代替丹田,將天地靈氣匯聚進去。」

  司予半信半疑:「這也行?」

  她試著照做了,卻什麼也沒發生,不僅沒有驚動留在芷蘭院吃荷葉糕的器靈空見,甚至也沒有驚醒在風回鈴中沉睡的二夫人魂魄。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哥哥,我不行……」

  「你可以的。」顧塵光在石凳上坐下,溫言鼓勵司予,耐心道,「再來。」

  不得不說,在修行一事上,顧塵光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耐心與韌性。

  一連試到第八十一次,眼見著到了午時,就在司予將要自暴自棄之時,風回鈴忽然以一種類似共鳴的方式,振聾發聵地在司予心頭響了一聲。

  「嗡——」

  餘音直衝天靈蓋而去。

  她心神震盪,又神清氣爽。

  司予:???

  成、成功了?!

  顧塵光是天才啊!

  司予忙閉上雙目,仔細感知。

  一股細細的靈氣自天地間而來,遊走於她的經絡間,一路輸送至風回鈴中。而後被上古仙器淬鍊過的靈氣,又從風回鈴中反哺,回到她體內。越來越多的靈氣凝結在一起,又因著風回鈴的桎梏,而在她體內不斷遊走、壯大。

  她近日所修的般若心法,講究的是讓自己融入天地,置身於靈氣中,使得靈氣隨著呼吸而吸入、呼出,不在體內多做停留。可今日以道修心法吸納的靈氣,卻完全不同於般若心法的平和,反倒頗為霸道,仿佛裹挾著一層強過一層的巨大能量,重重疊疊地在她體內橫衝直撞遊走,甚至企圖吞噬掉佛門心法吸納的靈氣。

  司予一驚,當即停止了修煉。

  道、佛竟果真無法並存嗎?

  也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空見口中那位因試圖三修佛道魔,而走火入魔英年早逝的前輩,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寒顫。

  顧塵光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旁,正拿手帕幫她擦拭額頭汗珠:「妹妹,可是成了?」

  司予下意識地點點頭,欲言又止。

  顧塵光天資聰穎,說不定能解決道、佛相衝的難題。可她又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在修習佛門心法,包括顧塵光。

  「速度已經很快了,不著急,慢慢來。」顧塵光笑著鼓勵司予,「現在,你需要回去吃午飯了。」

  司予一邊想著道佛相衝一事,一邊渾渾噩噩地抄小路往芷蘭院走。絞盡了腦汁,終於隱隱想出個法子來。

  道門功法匯聚來的靈氣,總是有意無意自動避開漏洞百出的丹田,若是將佛門心法吸納的靈氣,在一呼一吸間控制在丹田範圍內,而那麼這樣一來,佛門道門是不是就不會在她體內相剋相衝了呢?

  她反覆推敲,思慮甚重,竟沒留意有人遠遠地喚了她幾聲。直到那人小跑著過來拉住了她。

  「妹妹,你怎的不理我?」

  司予:「啊?」

  抬眼一看,面前站的是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女,秀秀氣氣的長相,嘴唇發白,面有病色。她似是跑得急了,正抓著胸口衣襟,艱難地喘著氣。

  司予想了想,試探性地問:「二姑娘?」

  少女一雙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妹妹,你竟這般怨恨我嗎?如今連一聲『姐姐』都不願叫了……」

  司予抽了抽嘴角,道:「什麼姐姐妹妹的,咱倆其實也沒多熟。」

  司綿像是為這句話所傷,捂著心口,哭到哽咽:「妹妹,我就知道,你果然還是怨恨我的。娘要用你給我續命,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哪裡爭得過我娘呢,我只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隨時都可能死去的病人啊……」

  司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哦,看啊,這濃濃的白蓮味兒。我哪有錯呢,錯都是別人的,你為什麼要用別人的錯來指責我呢?嘖。

  好想把四夫人拖過來看看哦,這就是她一心一意為之辛苦籌謀的寶貝女兒,甩起鍋來可絲毫不含糊。

  司綿哭得喘不過氣來,還堅持說道:「妹妹,求你放過我娘吧,她只是一個用錯了方式的愛孩子的娘啊。再說,再說她並沒有把你怎麼樣啊,你如今不是還好好的嗎?妹妹,她真的罪不至死啊,求你放過她一條生路吧。」

  司予被這對母女不要臉的程度震驚了。

  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司予心心念念著要回去嘗試剛剛相出的修行之法,懶得理她,更懶得同她拉扯,萬一將丫鬟們引來,搞不好要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吃瓜笑料。

  正打算閃身走人,只見本該在芷蘭院吃糕的空見,「噗嗤」一下突然出現在眼前。

  它繞著司綿飛了一圈後,驚訝地跟司予道:「老子的感覺果然沒錯!小孩兒,這丫頭體內有你的東西。快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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