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廉嗤笑,明顯不信那位占有欲極強的爺會讓她出來浪這麼久。
與此同時,單栗手機頂部浮進條信息,言簡意賅,「一小時。」
她看了眼池哩,默默轉過去看著海邊,等了幾分鐘,海面已經漸漸開始浮現靚麗的藍色水光。
「哇」
池哩驚喜的跑過去,拿手捧一把,踩在沙灘上,腳邊全是泛著光的五彩石,在不算沉的夜色里像是綻開了一場煙花。
女孩手上玩著海水,藍色的螢光捧在手中漂亮唯美,她兩眼彎彎,揚起唇角。
黑瞳里流光溢彩,融合在這片海域,她也在發著光。
她看起來很是歡喜,剛才的陰霾盡掃,沉浸在這片海。
這也算不枉費祁硯崢的精心謀慮。
花費幾十億購買這個島,又重修重工,讓荒蕪變成城堡。
之所以選這個島也是因為這片海漂亮。
等玩累了池哩感覺心裡都痛快了,可等又要回去的時候,她明朗的心情還是染上了陰霧。
但也知道這算是祁硯崢這段時間對她最寬容的一次了,池哩癟著嘴角,慢悠悠的跟著單栗走向古堡。
大黃察覺出她的不開心,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腿,以為它是想抱,池哩直接將它抱了起來。
大黃也不客氣,趴在她肩膀吐著舌頭。
單栗額頭都冒了點汗,猶豫著是不是該把大黃接過來,但見池哩還挺情願抱它的,這會祁爺也不在,動了下嘴角也沒說什麼。
吃過晚飯,池哩很是無聊,看了眼客廳的監控,就想往樓上跑。
單栗攔住她,對上她不解的眼,輕聲說:「祁爺說了,不會再看客廳監控。」
「嗯?」
池哩愣住了,下意識扭頭看向之前那個監控,眉尖蹙起還是有些不信問了句,「真的嗎?」
「嗯。」
單栗移開眼,輕輕應了句,這麼大的別墅裝監控是無可避免的,只不過祁硯崢對她占有欲極強,巴不得無時無刻盯著。
哪怕有她及時匯報情況也還是不放心。
一直待在房間太悶,祁硯崢在港城那邊沒池哩想的那麼閒,堆積的應酬和工作很多,據說這幾天都沒闔眼。
只不過……
她發過去有關池哩的動態,他都會第一時間回復。
興許是給他發的那幾張女孩笑容明艷的照片刺激到了,他似乎在一點點縮短那些逼亾的壓迫。
想到這,單栗默了幾秒,看向還在思量她話真假的女孩,說了句,「祁爺對你始終是不一樣的。」
這話入了池哩耳中,她背靠在樓梯的護欄上,眼睫顫動,笑了聲,「有什麼不一樣?」
「他把我關在這裡,身心都禁錮,就連想出去都得是他心情好給的一點憐憫。」
「我不是寵物,也不想做什麼金絲雀。」
她抬眼看著單栗,眼眸黯淡,問她:「我應該是自由的,不是嗎?」
單栗唇瓣蠕動下,被她眼底的蒼涼莫名給刺了下,沒再說話。
女孩一步步移到樓上,在拐角處進了電梯,表情卻是漠然的。
門關上,她嘆了口氣。
池哩回到房間後,屋內很亮,可卻很寂然,她屈腿蜷縮在沙發上,鼻尖仿佛還留有剩餘海水的鹹味。
一回到這個牢籠,她的心情就變的不再高漲,陡然變悶。
享受了一陣自由後再次被束縛,這種感覺是最嗜心的。
她整張小臉喪喪的,閉上眼也沒有睡意,只是呆呆的看著地板發呆。
略有些濕潤的裙擺從腿上滑落,風緩緩吹動髮絲,她半闔眸,黑睫上暈著點點銀光,看起來清冷又頹靡。
蹲在一邊的系統看她這樣也很不是滋味,雖然它們系統沒有心也是沒肺的,但靠理論它也知道,池哩如今面對的本該不屬於她的。
它看著惆悵的女孩,擰起眉頭,很喪氣的坐在地板上。
它想幫忙,可是……
「宿主大大」
「……」
樓下,單栗在別墅外的一個涼亭里,等值班的人換完崗她也可以下班了。
看著大海賞月,安靜失神。
「喲,抽菸賞月,這是在想誰呢?」
一道粗啞的聲音闖入,單栗側過頭,就看見正提著酒漫步過來的烏廉。
怎麼說,心如止水的湖面,他就是那顆作惡的石子。
單栗冷冷撇過他,不想多做理會,可這人不依不饒,靠上柱子,「喝一個?」
烏廉朝她丟來一瓶酒,被她精準接過,靠著椅子起蓋,她仰頭,猛的一口氣喝完。
而後,將空瓶子扔給他。
「物歸原主。」
「……」
烏廉接過,輕哂,這脾氣還是一如既往,嫻熟的將空酒瓶打了個轉,就要在她邊上坐下。
聞到一身酒味,她站起身就要走,「哎…」
「單栗,你也不必這麼躲著我吧?」
單栗腳步一頓,眸底閃過暗芒,就在烏廉以為她對他總算不那麼抗拒時,見她毫不猶豫往別墅里走。
別墅內,池哩下樓就看見幾個正在值班的僱傭兵,她懨懨垂下眸,走到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看。
單栗進來的時候就見女孩半躺著,嫩白的手指正在按著遙控器。
默默的,傭人自主給她上好了零食。
她輕聲問:「睡不著?」
池哩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寬鬆的睡衣,她半躺在沙發上,神色很淡,無聊到一直在調台,似乎沒找到滿意的。
她有氣無力的「嗯」了聲。
指尖也停下來了,是女子拳擊比賽。
想必這種節目小姑娘家都不愛看,池哩反而看的津津有味,瞳孔的晦色都變亮了,坐直身子,認真盯著電視。
她這是想學幾招?
有點干,池哩舔了下唇,看到自己關注的選手順利擊敗對方,她激動的握拳,就像自己贏了一樣。
這種興奮的時候,適合來點小酒。
她看向單栗,眨下眼,輕聲詢問:「有酒嗎?」
單栗疑慮了秒,已經先一步摸向手機了,池哩見狀,嘴癟了下來。
「你又要告訴祁硯崢。」
單栗啟唇想說什麼,又合上了。
最後還是順了她的意,因為女孩言之鑿鑿的說,「你不說,我不說,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知道。」
單栗不知道池哩的酒量,特意挑了度數最低的,即使是這樣,也擋不住池哩喝酒的熱情。
一邊提著酒灌,一邊指著電視,「給我打,狠狠打!」
「打死那個狗。」
「祁狗!池哩哩,你給我上啊!」
單栗這下是徹底懂池哩為什麼眼睛冒光看這場博擊了,原來是代人了。
她看著臉色酡紅,站起來都有些搖晃,顯然是有些醉的人,有些頭疼。
暗黑色的夜空點綴星光,半空中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男人風塵僕僕,英挺的五官看起來有些許疲態,掩在黑暗的眼眸盯著別墅內,猩紅又病態。
像是饑渴幾天的野狼,渴求甘露。
剛踏進別墅,他就看見女孩搖搖晃晃的身影,舉著酒瓶,大聲說:「給我揍他!腦袋分八瓣!」
他眉尖稍蹙,黑色皮鞋踏在地板上,聲音全然被女孩的吶喊給覆蓋。
祁硯崢走近,聽見一句,憤慨激昂的,「祁狗,給我跪!」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