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定親
三人在院子裡坐了會，望著漫天的繁星，清涼的月色，隨意聊了會天。
凌夜雪就站起身準備告辭了。
李塵光也起身，「我送你。」
「你可拉倒吧。」
凌夜雪白了他一眼，「就隔壁這不到百米我不會走啊，跟我還客氣什麼。」
凌夜雪走出幾步，又指了指李塵光，「記得做作業，看筆記，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知道，這次一定記住。」李塵光忙不迭的點頭。
「還有雜草。」
「一定剪，一定剪。」
可惜，凌夜雪只是回了他一個完全不信任的白眼，最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蝶汐，就離開了。
這次不走灌木叢，而是繞了下房子側面，從前門離開了。
兩家別墅的設計戶型基本差不多。
凌夜雪回到自家小別墅，輕輕打開門，就看到父親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呢。
「爸，我回來了。」
「嗯。」
凌元峰面向略顯蒼老，一張歲月痕跡嚴重的臉龐上，戴著副小眼鏡，手上拿個報紙，坐那中間的長沙發上，看起來透出幾分古板威嚴的氣勢。
他先是沖凌夜雪點點頭，剛轉過頭，又轉回來，看向凌夜雪裙子，「裙子怎麼破了。」
凌夜雪坐在玄關口的矮凳上，邊脫鞋邊回答，「剛剛被路邊的樹枝不小心劃了下，我等會縫下就好了，反正也只在家裡穿。」
「嗯，下次小心點，裙子破了不要緊，別傷到腿。」
凌元峰先是關心了句，隨即語重心長說道，「雖然被帝武直招，不用考試，也不能疏忽大意，早點看看大學裡的書，帝都那邊都是全國最厲害的學生，我怕伱跟不上進度。」
「我曉得的，爸。」
「嗯，錢夠花嗎，需要買什麼東西的，跟爸說。」
「我知道。」
凌夜雪剛脫完涼鞋，踩上拖鞋，她母親周淑涵就圍著條圍巾從廚房裡出來了。
周淑涵身材豐腴，有著成熟女性的豐滿，婀娜多姿的嬌軀，相比略顯蒼老，40多就看上去像五六十的凌元峰，她則像是發育成熟的少婦，胸前那沉甸甸的分量，依稀可以看見凌夜雪以後的發展方向。
周淑涵與凌元峰一起往那一站，給人的感覺是凌元峰像是被榨乾了似的，一頭白髮，周淑涵卻越發滋潤。
以前凌元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商人，娶了個為人羨慕的漂亮老婆，更有個可愛聰明有天賦的寶貝女兒，可惜就一次風浪，直接把他的商船給打的粉碎。
現在只能在報社當個編輯，混上每個月四五千的工資。
周淑涵端著一碗桂圓蓮子羹走出來，「草莓給塵光拿去了啊，來來，嘗嘗媽給你燉的桂圓蓮子羹，補腦的。」
「嗯。」
周淑涵把桂圓蓮子羹放到茶几上，招呼著凌夜雪過去。
凌夜雪就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曲起雙腿，拿著調羹舀著羮，湊過嬌嫩小嘴呼呼吹涼。
周淑涵也在旁邊沙發上坐下，盯著凌夜雪那背後一頭秀麗黑髮，那落在茶几旁，該凸的凸，該翹的翹，窈窕有致的美妙側影，感慨著，「不愧是我女兒，有我當年風範，越來越漂亮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哈。」
凌夜雪一聽，不自覺加快了舀調羹的速度。
這年頭因為打仗人口驟降的關係，法定結婚年齡已經調到18歲。
帝國提倡一般女孩18就談婚論嫁，可以邊成家邊攻學業，還有學分加成，主打的一個全面發展，多生孩子。
周淑涵說著，望向隔壁李塵光家的方向，感嘆道，「那個李塵光啊，他爸媽多半是被龍給吃了。」
凌元峰一聽就咂了咂嘴，「嘖」了聲，皺著眉頭看向周淑涵。
周淑涵也是毫不客氣的迎上了他的視線，「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什麼眼神。」
凌元峰皺眉，「你怎麼又來了，你咒人家幹嘛。」
「都6年了，有哪個父母會把自己家孩子丟家裡6年不回來，人肯定是沒了，你看他那些個親戚，那大伯二伯的老往他家跑，不就看兩個孩子好欺負，圖剩下那點房產嗎。」
「好了，好了，這咱也管不了，別說了。」
「我是不管啊，我的意思是，小雪也別去管了，這麼多年，咱對他們家夠照顧了，還經常喊那倆小的來吃飯，怎麼，賴我們家小雪一輩子啊，小雪也要嫁人的不是，走這麼近，人家會說閒話的，你懂不懂啊。」
「你看你說的什麼話，當時都定好娃娃親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那之前跟現在能一樣嗎。」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
周淑涵的聲音一下放大了好幾倍，震的房子外都聽的一清二楚，打斷凌元峰道，「以前我看他爸李煜也是李家，還以為跟城主有親戚關係，誰想兩家隔了十八代，她媽鳳薇仙氣質不一般，後來查了下咱國36城貴族沒一個姓鳳的。」
「現在人死了，一窮二白，剩個房子還被他大伯二伯惦記，很快房子也沒了，你還想讓咱小雪嫁過去？」
周淑涵指著凌元峰鼻子罵道，「嫁過去幹嘛？跟著一起吃苦是不是？你想你女兒死啊。」
「不是，你怎麼這樣，當初死乞白賴巴著人家，我說不要吧，你非說看倆孩子投緣要定娃娃親，聘禮都收了，現在又反悔了？」
「那叫什麼聘禮，就一破鍾而已。」
「人家都說了那是傳家寶，不然不會一直戴小光脖子上，」
「呸，一塊根本修不好幾百年也不會動的破懷表，你以為什麼稀罕貨，我問古董店朋友了，這壓根不值錢，扔大街上都沒人撿的玩意，我懷疑人家套路我們呢，現在裝貴族騙人的騙子可多……你想想以後，李塵光沒車沒房沒修能沒未來，又拖個拖油瓶妹妹，你想讓小雪受一輩子苦？就為了你那什麼男人的承諾？」
「當初說要定親的是你，現在說不要的也是你。」
「還不是你沒用，家裡誰照顧，房子貸款誰還的，靠你那每月幾千工資，我跟小雪早餓死了，小雪這麼爭氣開了三竅，秘技結晶呢，錢呢……」
這種情況凌夜雪早已習慣了。
她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縱使還有些燙嘴，仍是仰起脖子飛快喝完蓮子羹，然後站起身背對周淑涵道，「媽，我吃完了，先上樓了。」
說完就朝隔壁樓梯快步走去，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周淑涵連忙跟上，「誒，小雪，我聽人說，那城主的兒子李天銘最近一直在追你，還追的很緊，我看他人挺不錯的，還是城主大兒子，以後大概率會繼承玉海城，你要不要……」
周淑涵才剛走到樓梯口，凌夜雪已經消失在二樓拐角，然後傳來「砰」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聲，震得地板都仿佛在晃動。
「這孩子……關門這麼大力幹嘛，真是，別傷到手。」
周淑涵來到客廳收拾凌夜雪吃剩的碗。
凌元峰沒好氣道，「以後這種事能不能別當孩子面說，影響多不好。」
周淑涵的聲音馬上又抬高了一百八十度，雙手叉腰，發難道，「不好，現在知道不好了？你整天去報社屁股一坐就一天，你是輕鬆，關心女兒你會只有這點工資，你要出息我用得著操心嗎……」
一提工資凌元峰就萎了，念叨著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拿起報紙把臉給遮住，仿佛一秒也不想再看到周淑涵的臉。
但這並不能停止周淑涵咆哮的嗓門與怒火，還有那跟機關槍一樣輸出的嘴巴……
也就在這時，一道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周淑涵愣了下，終於停止嘴炮，最後狠狠瞪了凌元峰一眼，來到玄關口，拖了雙粉色拖鞋，把門打開。
發現夜幕之下，李塵光一個人站在門口。
李塵光沖周淑涵笑笑，「阿姨，剛那個草莓吃完，籃子忘記帶回來，我洗乾淨拿過來了，不知道還要不要。」
說著還把手中的小籃子遞上來。
周淑涵的變臉跟賽亞人變身一樣迅捷高效，馬上堆出一臉笑容，接過籃子道，「小光啊，來來，進來坐，進來坐，吃過晚飯沒。」
「謝謝阿姨，我吃過了。」
那凌元峰也放下報紙，看向李塵光，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微笑說道，「小光，最近成績怎麼樣？」
「還，還行。」
「要好好學習知道嗎。」
「嗯，我知道，叔叔。」
「沒事就到叔叔家裡玩，都是一家人。」
「我會的，今天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周淑涵一臉笑容的邀請道，「來都來了，要不進來坐坐，進來坐坐。」
李塵光推辭，「不用了，謝謝阿姨，汐汐還在家裡等我呢。」
「那好吧，那就下次，下次來阿姨家裡玩啊。」
「嗯。」
隨著李塵光微笑轉身，周淑涵也馬上把門帶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