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環遊世界
月光如洗，清輝遍地。
院子裡的樹葉隨著晚風沙沙作響，吹出了幾分寧靜的夜晚。
李蝶汐靠在李塵光的肩膀上，睜著一雙好奇而明亮的大眼睛，望著遠處的夜空，不時就會問出點小孩子的奇思妙想。
比如。
「哪吒三頭六臂要是感冒了，是一個頭感冒，還是三個頭都感冒，是吃一片感冒藥還是三片感冒藥？」
「二郎神有三隻眼睛，那他要是近視了，要怎麼戴眼鏡呢？」
問的李塵光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不得不感嘆小孩子想法就是天真。
正講故事間，就發現凌夜雪披著銀白月光，踩著凝練如洗夜色，邁著裊裊步伐，從隔壁繞過別墅側面來到庭院方向。
本來有圍牆還有隱私區域，現在沒圍牆等於是四方通達了。
她穿著一身略顯清涼的吊帶連衣裙，露出了那美麗的鎖骨，珍珠般圓潤白淨的肩膀，還有裙子底下渾圓光滑的小腿，穿著一雙白色涼鞋，一手端著一盆草莓，然後來到那黃楊圍成的小灌木叢外，伸手撥開半人高的黃楊，輕輕邁開步子，就要走近道從中間空隙直穿進後院。
李塵光連忙出聲提醒，「小心，那一帶好像有點荊棘……」
不過已經晚了。
凌夜雪剛抬腿，就聽到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
頓時沒好氣的瞪向坐在那的李塵光，「我早讓你給這裡修剪一下了，你就是懶。」
李塵光連忙放下童話故事書，小跑過來，「我這不是，看也沒什麼人來嗎，誰來我這啊。」
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李塵光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會有訪客，除了凌夜雪。
想著留點荊棘雜草還能對付小偷吧，雖然小偷也不會來光顧這麼破的危房就是了。
凌夜雪沉著小臉斥道，「沒人來？那我不是人啊。」
「……是是是，您說的對。」
李塵光來到凌夜雪身前，說了聲別動，然後蹲下身，把凌夜雪的雪白長裙跟那荊棘交織的地方小心翼翼弄出來，再撥開灌木叢讓凌夜雪進來。
凌夜雪走出灌木叢的陰影，來到月光下，低頭看了看。
他這居家的純白樸素吊帶連衣裙的大腿位置被撕開了一道三角的小口子，露出了點裡邊欺霜賽雪的大腿肌膚。
「對不起。」
李塵光一看就有些歉疚連忙低頭道歉。
「沒事，回家縫一下就好了。」
凌夜雪倒是顯得並不怎麼在意，捧著那籃又紅又大的草莓，遞到李塵光手中，隨即往落地窗外的李蝶汐走去，「我媽買了不少草莓，快來嘗嘗，又大又好吃。」
「好，那我先拿進去洗洗？」
「洗過了，你拿個盤子放草莓葉吧，等會好收拾。」
「嗯。」
李塵光再次瞄了眼凌夜雪那裙擺大腿位置，慌慌張張進屋去了。
凌夜雪小聲嘀咕了句，「就不能先把草莓放下？」
隨著李塵光進屋，院子裡就留下了站在地板旁的凌夜雪，與坐在地板上的李蝶汐。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伱看著我，我看著你，就這麼默默的對視著。
然後，凌夜雪微微垂下了視線，露出了幾分愧疚的神色。
李蝶汐也抬起視線看向遠處。
現場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李塵光拿著盤子跟毛巾出來。
在凌夜雪跟李蝶汐中間盤腿而坐，把草莓籃子跟盤子一放，然後拿濕毛巾擦了擦手，又幫李蝶汐擦了擦小手，最後遞給凌夜雪，「擦個手，一起吃吧。」
「嗯。」
凌夜雪伸手接過，在李塵光右手邊嫻靜的坐下。
兩人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也是鄰居，時常會在蟬聲清鳴的夜晚一起坐在屋檐下，聊聊天，看看星星，懵懂的說著些無知而又天真的話語。
李塵光還會說要把星星摘下來給她，帶她去月亮上玩之類的，凌夜雪就會開心的笑。
當然，那是從前。
現在不行了，凌夜雪不好騙了。
李塵光發現就算自己竭力把目光投向前邊，也會在吃草莓的時候，時不時瞥向凌夜雪那坐在那地板上的裙子大腿破損處所透露出的雪白滑嫩的肌膚，似月光下潑出的牛奶般白淨可口，好像女孩子隱秘處肌膚對男生有天然吸引力。
不過也可能因為自己是個色胚。
凌夜雪家雖然也在這幾十年了，住著小別墅，但是家境其實也很一般，因為雙親都是普通人，無法修能，早年父親經商是賺了些錢，後來在一場龍族襲擊中，所有商品被毀，房子貸款都還沒還完，就欠下了巨額債務，導致這些年都在努力還債。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無常，很多東西，一夜之間，遇個無妄之災就會煙消雲散。
普通人翻身是很難的。
兩口子基本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女兒身上，而凌夜雪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竭力去做到了最好。
李塵光拿著個草莓邊吃邊偷看間，忽然就迎上了凌夜雪那略顯凌厲的視線。
他有點像小孩子做壞事被現場抓包，當即紅了臉，抬起頭，假裝看星星了。
他但凡再看一眼，都能看到凌夜雪美艷絕倫的小臉上也浮起了幾分可愛的粉紅，那晶瑩如玉的小耳朵紅到了耳朵根了。
她感覺自己也沒露什麼，但是李塵光一而再再而三的偷看，讓她小臉發燒。
習慣性的就瞪過去了。
瞪完反而更害羞了，下意識的併攏雙腿，左手拿著草莓，湊過編貝般的牙齒，咬了一小口，在上邊留下半排小巧牙印，再輕輕放下手，順勢擋住了裙擺處的孔洞。
右手撩開耳畔的秀髮，抬起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眨了眨還有些羞澀的睫毛，望著遙遠繁華的夜空。
雖然兩人都沒說話，但那吹來的晚風仿佛也染上幾分曖昧的顏色，讓李塵光感覺鼻間痒痒的，還能聞到凌夜雪身上那剛剛沐浴完的令人心神飄蕩的薰衣草的芬芳。
夏日的星空，朦朧的夜色，羞澀的少女，懵懂的男孩，組成了一幅美麗的青春畫卷。
半晌，凌夜雪輕啟紅唇，隨口問道，「你作業做了沒？「
「做了。」李塵光毫不猶豫回答。
「呵，撒起慌來是一點不帶臉紅啊。」
「……還不是被你逼的。」
凌夜雪眼睛一眯，瞪向李塵光，「你還有理了是吧。」
「你看，我就算老實交代你也得訓我。」李塵光叫屈。
凌夜雪唬下小臉，「還不是因為你不好好做作業，你好好做能說你嗎。」
「等會就做，等會就做。」
「敷衍！」
「真沒敷衍，這次絕對是認真的。」
「這次是認真，那之前都是敷衍的咯？」
「……全部是認真的。」
所以說，很多時候，李塵光還挺怕凌夜雪的，這人哪都要管著他，一做不好，就會拉下臉來狠狠訓斥他。
「真是的，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以後怎麼辦？」
李塵光脫口而出道，「當然，我還要帶你去環遊世界的。」
幾乎是沒有思索的就回答了。
仿佛這個問題他已經回答過許多次。
可李塵光完全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回答過這個問題。
又是什麼時候想去環遊世界的？
凌夜雪跟李塵光對視了眼，然後轉過小臉，粉嫩俏臉越發紅潤，微微垂下小臉，輕抿薄唇，從唇縫間吐出幾聲鬧彆扭般的輕嗔薄怨，「每次都這麼說，就你那點成績，出城都難，還全世界呢……」
「……」
每次？
李塵光愣住了，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任憑他再努力回想，也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類似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