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瑾墨道:「那風月明是來參加這假面舞會的啊,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戴上,否則不就像果奔嗎?瑾墨,你去幫我拿一個。」
「為什麼是我?」
「那我去,拿回來的你可別嫌棄。」
說罷,天烈影繞著人群邊緣快速走上前......
天烈影很快就從面具台回了來,臉上已經罩上了一個將整張臉遮蓋得嚴嚴實實的面具,但他拿給瑾墨的,鮮艷無比、鋪張華麗,戴上之後就像一隻招搖的大公雞。
「給你。」
他直接丟合了瑾墨。
「......」
瑾墨表示並不想戴。
「怎麼了?不滿意?天烈影忍不住暗喜。
「不是......君.......烈影哥.......你什麼意思啊?」
「什麼什麼意思?你不是讓我去拿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很搶手的?我從好幾個人手裡搶來的。」
「就這?搶手?」
瑾墨無法理解。
他一個鐵血直男,現在要戴上比女款還妖嬈的面具,他太難了。
反觀天烈影的面具,低調是低調了點兒,普通是普通了些,但是安全啊!
「烈影哥,你故意的吧?」
「是。」
天烈影倒是不隱瞞。
「....」
瑾墨只想掐自己的人中。
「別廢話了,快戴上吧,方才我去拿時看到風月明了,他戴了一個王子的面具,只遮了半張臉,好認。」
「他發現你了?」
「怎麼可能?」
「那就好。」
「風月明狡猾陰險,我不信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一晌貪歡,倘若讓他同青龍會館背後的人聯合,又是一樁麻煩。」
「你的意思是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閒著?」
「樂家絕不會善罷甘休,樂云云暗中也會跟風月明聯繫,他們反撲是一定的,只是看何時出手罷了,但絕非當下,看樣子,我要去黑鬼城一趟了。」
正說著,前方一個身材高挑、氣質脫俗的女人竟朝天烈影和瑾墨走來!
不同於場內其餘裝扮誇張的女士,眼前這一位,顯然各方面的審美都更高一籌--就連她臉上的面具,都是純白蓮花形狀。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此時場內燈光轉暗,悠揚音樂聲起,看樣子,舞會正式開場。
那人在天烈影身前頓足,不言不語,微微一笑,只伸出了手
天烈影下意識看瑾墨,此時的瑾墨也戴上了面具,真得像一隻耀武揚威的大公雞!
天烈影忍笑回看那位女士,只見女士微微側身,指了指舞池、又指了指天烈影,唇角笑意難掩,原是邀請他共舞。
天烈影忙擺手示意自己不行。
但那人卻溫柔地堅持,末了竟直接攬住了他的手臂,緩而堅定地朝舞池內走去。
天烈影無奈,忙拍了瑾墨的手臂一下,跟著走進了舞池。
跳舞這種事,他並非不會,確切地說,還很擅長。
當真說起來,還要感謝風月明。
風月明一向喜歡這種場合,沒娶樂云云之前還在家裡練過舞步,當時年紀尚小的天烈影就躲在角落裡不聲不響看著。
某次被風月明發現,風月明佯裝善意讓他也試試,卻在他跳舞的時候接連將他絆倒,美名其曰「鍛鍊舞步的靈活性」。
這些過往回憶都如一根根毒針,早已深埋於天烈影的心底。
但他很少主動告訴別人,即便是秦沐雨,都未曾聽說。
正由著思維隨意發散,天烈影已隨那位女士來到了舞池中央--幾步開外,正是風月明和他的一位舞伴。
天烈影屏息凝神,四周倒是並無殺氣。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只是眼前的女人給他幾分熟悉的感覺,但一時之間他也無暇細思。
音樂聲起。
兩人起舞,竟意外默契。
好久沒展示舞姿,此番竟找到了舞台。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開了帶著那位女士在舞池內旋轉--旋轉到風月明身邊時,冷不防來了個飛腿,昏暗之中快速起腳收回,所有人都沒能看出端倪。
「嗷--」
是風月明的慘叫。
他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旁人忙讓出一片空地,但並未因此而受影響,繼續起舞。
人群中,風月明狼狽地四周查看,卻完全找不到究竟是誰將他絆倒的。
只能摸摸摔慘了的後腦勺,硬挺著繼續跳舞。
但好戲還沒結束。
一首圓舞曲響起,更方便天烈影「下腳」了。
猝不及防,令人稱絕。
「嗷--」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又是一聲慘叫,直接將面具都摔落在地,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色。
可這次,旁人看他的眼神更帶了幾分不解,仿佛接連摔倒的他小腦沒有得到良好的發育。
不遠處看穿這一切的瑾墨也顧不得自己大公雞般誇張的面具,笑得將手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再起身,風月明已是如履薄冰,不斷觀察著自己周圍的動靜,在人群之中,更是格格不入了。
看他那副窘迫的模樣,天烈影心底也跟著痛快了幾分。
舞姿竟更是瀟灑了些。
一個抬手,捕捉到了眼前女人面具後的眼神--欽慕。
音樂聲恰緩緩落下。
天烈影忙將本放在女人手腕上的手鬆了開,微微低頭致意,轉身要走。
可剛抬腳,袖口竟被拽了住。
回身看去,正是方才同他共舞的女士。
只見她手中握了一方秦繡手帕,沒有說話,只是塞進了天烈影胸前的口袋中。
隨即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天烈影幾乎是逃出了青龍會館。
任瑾墨在身後怎麼喊都不停腳,直接鑽進了車裡。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君王,您這是躲什麼呢?就算是敵軍殺到家門口我也沒看你這樣過。」
瑾墨看穿一切卻佯裝毫不知情。
「當然是躲妖精!」
天烈影直接將方才那人定義為「妖精」。
「快開車,今天辦不了正事了!」很是氣惱的樣子。
「我剛喝酒了,君王你自己開吧,我坐副駕。」
瑾墨一邊說一邊將天烈影從副駕的位置上拖了出來,自己悠然自得坐了上去。
「你沒事喝什麼酒?」
「看你教訓風月明,開心才飲了一杯罷了。」
「哦?你看到了?」
「旁人看不清你的身手,我多少還是能看出端倪的,不過......」
「不過什麼?」
「輕了點兒,本可以讓他更慘的。」
瑾墨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
「下次,看樣子這青龍會館他還會來,我倒真得要想個辦法暗中教訓教訓他了,也算是一石二鳥。」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君王,比起教訓風月明,我覺得您現在有更急需解決的事......」
「什麼事?」天烈影略表疑惑。
「當然是今天跳舞的事。」瑾墨不住調笑道:「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閉嘴!我又沒做什麼。」
「跟其他女人共舞,這還沒做什麼?」
「那我能怎麼辦?將那女人一把推開?惹得青龍會館的人注意?我已經極力避免跟她接觸了。」
「是是是,我開玩笑罷了,你緊張什麼。」
瑾墨的話,依舊滿是挪揄。
「自然是因為不想讓沐雨誤會,我和她好不容易才重歸於好,若是因為這種小事才產生隙,我寧可整個東洲都不要了,帶著她和啾啾返回花天國逍遙度日。」
「響噹噹的花天閣閣主,花天國君王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種子選手......」瑾墨還要繼續調笑,嘴裡忽然被堵了上,香氣撲面而來。
「這什麼啊?」
他一口呸了出去,發現竟是一塊手帕。
「方才那人走前塞進我口袋中的。」
「還有這種事?」
瑾墨表情更加精彩。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扔了吧,我不想被沐雨看到,更解釋不清了。」
「你不要,我可以留著嘛。」
瑾墨依舊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說罷,還當真將那手帕疊好塞進了口袋。
「不過......」
天烈影皺眉道:「我總覺得方才那人我認識......或者說是見過。」
「哪個人?」
「那個女人啊!」
「哦?」尾音意味深長。
「你不要再陰陽怪氣了,我對沐雨的真心蒼天可鑑。」
「我又沒說什麼。」
「好了,馬上要到家了,你管好你的嘴。」
「知道啦。」
瑾墨答應得痛快,可天烈影還是不放心。
抵達別墅,恰遇到秦沐雨從啾啾的房間內走出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回來了?」
秦沐雨一臉溫柔。
「嗯,啾啾呢?睡了?」
「睡下了。」
兩人自然相擁,可秦沐雨卻周身一僵,迅速跟天烈影拉開了距離。
臉上亦帶著疑惑的神情。
只見她上下打量了天烈影一番後,遲疑道:「你.......去哪兒了?」
「我.......跟瑾墨一同去城西了。」
一路上,本就被瑾墨調侃得有些心虛,當下更是忐忑了幾分。
比面對千人敵軍還要緊張。
「城西?」
「對.......最近閣里有些事情,跟城西的勢力產生了瓜葛。」
「你的職責不就是看大門嗎?怎麼?要去城西看大門?」
秦沐雨的邏輯竟讓天烈影無法反駁。
「我.......也不是只看大門,你也知道的。」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我不知道。」
若說秦沐雨方才還只是猶疑,此刻已明顯露出不悅的神情。
天烈影更慌了幾分。
人們總說女人的臉比翻書還快,但還是第一次看秦沐雨在他跟前「翻書」。
「沐雨,閣主待我們如何你是知道的,我自然要多多為閣主做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閣主派你去城西了?」
「......這麼說也對。」
「那我現在去問閣主。」
秦沐雨話音落下,天烈影一臉匪夷所思。
一向通情達理的老婆此刻仿佛變了一個人,不依不饒打破砂鍋問到底,他甚至不知道這一切是為什麼!
愣神的當下,秦沐雨竟已經撥通了電話!
是打給無聲的。
之前天烈影為了更好地隱瞞自己的身份,在啾啾生日宴當天將無聲的聯繫方式給到了秦沐雨,當時還被秦沐雨嗔斥道」不該隨便將閣主的聯繫方式給到別人」。
沒料到才幾日過去,這電話就派上了用場。
「夫人好!」
無聲的聲音竟通過揚聲器清晰地傳了過來。
「夫人?」
秦沐雨一頭霧水。
「閣主,我是天烈影的妻子,秦沐雨。」
「抱歉,是我認錯人了。」還好無聲反應迅速。
「是我該說抱歉,這麼晚還要打擾您,我長話短說,只想問您今天是不是派烈影去城西做事了。」
說著,朝天烈影這邊看來,隱約中一個眼刀飛了過來。
天烈影原地愣住,心底一揪,擔心無聲說出什麼給他惹麻煩的話來。
「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