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聲音帶了三分疑惑三分試探還有四分不知所措。
天烈影感覺心底一涼。
完了。
「是,城西。」
秦沐雨顯然已經在忍怒邊緣了。
「嗯......」無聲緩緩道:「烈影雖是花天閣大門看守人員,但平日裡有許多機動工作,我日理萬機,小事不過問的,不如你去問下瑾墨,很多事都是他幫我打理,還有,以後這種事不要再打來問我了。
說罷,無聲竟掛斷了電話!
什麼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天烈影忽然就明白了。
放下電話,秦沐雨一臉焦慮。
「烈影,我是不是冒犯閣主了?他好像生氣了。」
「沒有,你別怕......」
「剛才確實是我太衝動了,怎麼能因為要查崗去打擾閣主呢?更何況已經這麼晚了......」
「等下。」天烈影半邊眉梢一挑,道:「你剛說什麼?查崗?」
「我......」秦沐雨驚覺不小心說出了實情,窘迫不已。
方才還理直氣壯,現下卻已陷入反省。
「烈影,我不是無理取鬧,但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朱唇一抿,不再吭聲。
背著妻子去外面亂來的事,天烈影絕不會做,壓根就沒有這樣的念頭。
所以回到家該如何乾乾淨淨地「消滅證據」,他自是不知曉。
青龍會館本就是聲色犬馬的場所,也不知那女人身上灑了什麼香水,味道竟久久沒有散去。
「沐雨。」天烈影二話不說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扔在了地上:「我確實是去城西做事了,你相信我,那是一個會館,來往者眾,難免會沾上其他女人的味道,這衣服我不要了,免得你礙眼。」
看天烈影信誓旦旦,秦沐雨終於忍不住笑了。
「你跟衣服較什麼勁?」
她從地上將那西服外套拾了起來,佯裝嗔怒道:「褲子也脫了!」
「啊?」
「你在想什麼!我要一起拿去乾洗!」
「好的好的。」
天烈影「嘿嘿」一樂,乖乖聽命。
「下不為例,以後有這種任務,提前跟我報備,明白了嗎?」秦沐雨忍笑道。
「好的!一切聽老婆的!」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是夜。
風家內並不平靜。
風月明趴在床里揉著自己的後腰,這時樂云云的電話打了來。
「雲......云云。」
「你怎麼了?」樂云云聽他聲音不對,也緊張起來。
「沒什麼。」
「背著我偷腥?」
「你想到哪兒去了?剛才想去青龍會館探探口風,沒料到被不知哪兒竄出來的拖油瓶傷了腰。」
「你跟人打架了?」
「那倒也沒有。」
「青龍會館怎麼說?」
「我.......腰痛難忍,就先回來了。」
「據我所知,城西是花天閣疏於看管的地帶,我們想贏,就必須先下手為強。」
「這我知道。」
「如果我在就好了。」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你好好留在雲城,天烈影現在還翻不出什麼花樣。」
「呵,翻不出什麼花樣,卻讓我大哥丟了性命,倘若他隻手遮天,我整個樂家是不是不要活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有花天閣撐腰罷了,只要我們及時拿下城西,不說跟花天閣對抗,但要他一人的小命還是不在話下的。」
「月明,我不得不提醒你,青龍會館最早跟黑鬼城是有聯繫的,隨後因為利益紛爭才分道揚鑣,你是樂家的女婿,想去接觸他們要謹慎再謹慎,畢竟我樂家同黑鬼城的關係,他們一清二楚。」
「但這次為了賠罪黑鬼城,樂家已經付出了許多代價,當下的黑鬼城於樂家而言不再只是遮陽傘,反倒是--」
他話說一半,沒再說下去。
「我明白,總之你萬事小心。」
「你放心。
「還有,我派去的人再過一個多時辰就要到了,你安排一下。」
「那人真如你所說得那麼厲害?」
「暗道高手,又同天烈影結了仇,這麼好的機會,難道我們不好好利用?」
「嗯,還是你聰明。」
放下電話,風月明艱難翻了個身,斜眸看了眼窗外的冷月,盤算著如何將天烈影和花天閣一併扳倒打倒龍家,取而代之成為東洲霸主的美好未來,竟失神笑出了聲。
而此時花天閣的別墅內,天烈影聽著身旁秦沐雨平穩的呼吸聲,內心翻湧。
兩個小時前,秦沐雨第一次吃他的飛醋,竟令他興奮到現在仍毫無睡意。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回到東洲已將近半年了,他和秦沐雨仍相敬如賓,不論是平時,還是夜深人靜的晚上,總覺得缺點兒什麼.....
幾天前秦沐雨不再陪啾啾睡覺,令他激動了好一陣子
可後來發現兩個人即便同睡一張床也不會發生什麼,不禁有些失望。
「沐雨?」他輕輕喚了聲。
秦沐雨毫無反應。
「沐雨?」天烈影喊完,悄悄離秦沐雨近了些,抬起手臂,卻找不到合適的擁抱姿勢。
抓耳撓腮好半天,牙一咬心一狠,直接將人用力抱了住。
秦沐雨發出一聲輕哼。
嚇得天烈影慌忙抬手。
「烈影?」秦沐雨睡眼迷濛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
「那你怎麼還不睡?」
「我.......我被蚊子叮了!」
說著,用力朝自己臉上拍了下。
「這麼冷的天有蚊子?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秦沐雨越發迷惑,轉個身忽道:「差點忘了,天亮了你要同我回趟秦家。」
「好,怎麼?爸媽那邊有事?」
「想見一見啾啾,二姐也說想我了。」
「秦沐雪?想你?」
天烈影不禁感到奇怪。
雖說這大姑子跟秦沐冰不同,平日裡沒怎麼作過妖,但她同整個秦家的感情看起來都是淡漠而疏離的,說出」想」字,著實令人感到意外。
「嗯,我也很驚訝,但畢竟是親姐妹,昨晚打電話特意說的,就是你回家前,我總不好推脫。」
「好,那一大早我們就回秦家看看。」
東洲的後半夜月明星稀。
一輛老式古董車卻悄然朝風家駛去。
風家內燈光昏暗,風月明扶著傷了的腰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卻沒料到剛打開門,迎面撞上一個影子,嚇得失聲尖叫!
「誰!」
這一嚇,恰又扭到了腰,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整個人竟只能歪斜著上半身,才能減輕疼痛。
「大哥,這都四點了,你還沒睡?」
是風月清。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這話難道不該是我問你?」
風月明很是氣惱。
「你們又怎麼了?」隔壁的風尚君打開臥室門,一臉憔悴問道。
這接連幾日,他都沒能睡個完整的覺。
「爸,沒事,我出來喝水,恰撞見大哥,嚇到他了。」看樣子,風月清已經從「精神病人」的挫敗中恢復了過來。
「那就好,趕快會房睡。」
「好的,您放心。」
風尚君關上了房門。
「你不是拿水喝嗎?」風月明冷聲道:「拿到就回屋吧。」
「嗯,我拿到了。」風月清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風月明,放低聲音道:「可大哥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也喝水。」應答聲冷漠至極。
「哦?喝個水要穿這么正式?」
風月明為了見重要的人,特意換上了一身西服,不僅如此,頭髮都梳理得齊整服帖。
只是現下姿勢令人捧腹,看起來頗為狼狽。
「我穿什麼要你管?」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呵,這麼暴躁做什麼?我好奇罷了。」
說罷,風月清也不糾纏,拿著玻璃水杯緩緩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只是關上門前,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風月明的背影.....
風月明等風月清走回臥室好一陣子,才起身離開。
他儘可能放輕了腳步,奈何腰痛難忍,一走一咧嘴。
好不容易挪到了原本約定的位置,已經距約好的時間過去十分鐘了。
此刻風家後院的拐角處,一盞燈孤獨地立著。
一個暗影從燈下走了出來。
「我姚烽火從不等人。」
聲音低沉,卻有著令人屏息的氣場。
來人正是烽火幫幫主!
也就是樂云云電話中提到的暗道高手!
「抱歉,出門時出......出了點兒差池。」
風月明從家門口走過來,腰痛更清晰了些,他的額頭上竟滲出了冷汗。
「你這副模樣什麼意思?」姚烽火看他站都站不直的模樣,當即發難:「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烽火幫?」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您誤會了!」風月明忙解釋道:「昨晚不知被哪兒竄出來的兔崽子傷了腰,還沒來得及去看醫生。」
「傷了腰?」
「對,我倒是可以幫你看看。」
「什.......麼?」
風月明尚未來得及反應,只見那黑影驀地就閃到了眼前。
他這才看清楚他穿了一身h國舊款服飾,確是有高手的風采。
可還沒來得及說好聽的,一雙大手猛然就將他整個人轉了半個圈,隨後在後腰上使勁一推!
「啊--」
風月明失聲痛叫。
「好.......好他ma的痛!」
竟沒忍住爆了粗口。
「你動彈動彈,還疼嗎?」
聲音中帶了些得意。
風月明倒吸一口冷氣,試著站直身體,發現確實沒有方才那麼疼了。
「高手果然是高手。」他忙恭維道。
「這種話就不必說了,不值一提。」
「是,您功夫深厚又低調為人,不像那天烈影,恨不能讓全東洲、甚至整個h國都承認他拳頭的厲害。」
風月明之前聽樂云云說了些烽火幫和天烈影之間的恩怨,忙不迭煽風點火。
「那種小人,只不過當下得意片刻罷了。」
姚烽火說得雲淡風輕,可眸中一閃而過的陰鴦仍是出賣了他的憤怒。
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那是自然,他天烈影當年不過是靠我風家的施捨,才能吃上口飽飯,哪想竟是養虎為患,養了一頭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他在東洲蹦躂不了多久了。」
「您要出手?」
「樂小姐花了大價錢,我自然義不容辭,今日同你會面,也正是因此而來。」
「因此?」風月明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烽火幫做事,說一不二,但沒有事後付款的習慣。」
「事後付款?」風月明隱隱感到一絲不祥。
「樂小姐說了,你是大方的人,我和她談好的價錢,你提前支付一半即可,事成之後,再將另一半匯至我烽火幫的帳戶之上,我們銀貨兩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