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臥室,天烈影獨自回到書房。
瑾墨的消息也傳了來。
「君王,東洲機場、各個碼頭都加派了人手,但還沒有動靜。」
「不急,再等等,既然他們已經從黑鬼城出發,就不會半路折返。」
「我擔心他們奸詐耍計謀。」
「詭計一定會有,但樂家等不及,黑鬼城的人善戰,所以一向輕敵,我們按兵不動,他們遲早會露出狐狸尾巴。」
「是!」
翌日清晨。
東洲的上空布滿瑰麗朝霞。
將整座城襯托得生機勃勃。
可在天烈影眼中,那紅色卻像是血的宣戰。
婚宴安排在晚上,這樁喜事牽動著所有東洲權貴的心。
「這花天閣開始在東洲有動作也一段時間了,可閣主始終不肯現身,也不知道今晚的婚禮能否有幸見到閣主?」
「我可算是明白什麼叫神龍見首不見尾了,對了,昨天秦家可出事了,你聽說了嗎?」
「秦家?哪個秦家?」
「當然是秦盛林一家。」
「那豈不是今晚新娘子的娘家?這節骨眼几上怎麼還會有差池?」
「出事的又不是秦家三小姐,是秦家老大,聽說......腿廢了。」
「腿?嘖,一個強勢的大小姐,這下半生可怎麼辦?胞妹今晚還大婚,這到底算喜事還是悲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年前,誰都想不到今日最風光的會是秦家三小姐啊......」
花天閣內的主會場,一大早就忙碌了起來。
花天閣幾乎出動了全部的服侍人員,將現場裝扮得如夢似幻--初次晚宴的同款水幕也重新布置了上。
但這水卻不是一般的水。
「聽說了嗎?這水是連夜從花天國的天山池下運來的。」負責插花的花藝師一臉艷羨。
「這麼誇張?連水都要空運?」
「而且為了今晚的女主角特意打造成了雨幕的形狀,如果以後我結婚能有這樣的待遇,哪怕是用自來水,我也覺得三生有幸啊。」
「你還是做夢簡單一點.......」
「天先生還真是深得閣主厚愛,不知道的,恐怕以為這花天閣是他的呢。」
「畢竟花天閣實力驚人,是我們普通人想像不到的,當下借著天先生的婚禮能窺探一二,就算是一飽眼福吧,一會兒人來了,我們說話還是小心點。」
「確實如此,花天閣想要一個人的命,太簡單了.....」
而別墅內,秦沐雨已經對鏡梳妝。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鏡中的她美極了,妝發師用清晨採摘的鮮花製作成了高雅頭飾,配上從楓丹白露城運來的獨一無二的高定婚紗,令她宛若天女下凡。
而之前那枚用伊莉莎白冰火艷鑽打造成的鑽戒,此時正安靜躺在鑽戒盒中,散發著耀眼光芒。
可愛的啾啾在她身邊眼巴巴看著,迫不及待對化妝師道:「阿姨,幫我媽媽化得美一些哦,然後還要給啾啾化妝,今天啾啾可是小花童一席天真的童言童語惹人微笑。
「好的啾啾,阿姨一定讓你成為全東洲最漂亮可愛的小孩,好不好?」
「謝謝阿姨!」
天烈影走到梳妝室外,剛好聽到這一番對話。
蹲下身,對裡面的啾啾道:「啾啾,來爸爸這裡。」
可愛的啾啾一回頭,像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般三兩步就跑了過來,一頭扎進了天烈影懷中。
「爸爸今天好帥!」
她一本正經地打量了天烈影一眼,毫不吝嗇讚揚。
此時的天烈影剛好換上西裝,不同於平日裡身著戎裝、迷彩的樣子,竟多出幾分優雅貴公子氣勢。
被女兒如此一夸,天烈影竟不好意思地笑了。
一邊笑還要一邊忍,問道:「那爸爸和媽媽般配嗎?」
「嗯嗯!」啾啾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像是住了星星,歡欣地點著頭。
「那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不要分開,好不好?」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嗯嗯!」啾啾乾脆抱住了天烈影的脖子一陣撒嬌。
秦沐雨從鏡中看到身後溫馨的畫面,不知不覺中也彎了唇角......
天烈影剛把啾啾放開,身後就傳來了瑾墨的腳步聲。
「烈影哥,有動靜了。」
聞言,天烈影依舊面帶微笑,將梳妝室的大門輕輕關上
但轉過身,一臉冷冽,不近人情。
「說。」
他一邊朝外走一邊脫下身上剛換好的西服,交到瑾墨手中道:「收好,不得有半點差池。」
「是。」瑾墨小心拿好西裝,繼續匯報導:「剛剛,鄰市傳來消息。」
「鄰市?」
天烈影腳下一頓。
「對,想必是上次樂子梟來東洲被看了個一清二楚給他們的教訓,所以黑鬼城的人並沒有直接來東洲,也多虧君王想得周到,早就在周邊布下了眼線。」
前陣子,天烈影在雲城布排人手的時候,順便在周邊幾個城市也加派了看守。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所以他們中途改了路線,原本昨晚抵達,才拖延到了今天早上?」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想必是如此。」
「多少人?」
「目測......」瑾墨頓了頓道:「近千人。」
「千人?」天烈影也感到吃驚。
「正是因為他們人數過多,才被我們的眼線發現,否則......」
「分幾批到達的?」
「四批,根據天機,天相的情報,應該是那八隊兩兩為伴抵達,按照一支隊伍120人的算法,同總人數也對得上。」
「呵。」天烈影已走到了別墅的天台之上,嘴上輕笑一聲,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卻冷似深海。
「樂家這是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對付我,這幾天,他們忍得很辛苦吧?」
「身家性命?」
「黑鬼城從不做虧本買賣,如此大的陣仗,定然是得了極大的好處。」
「看來樂家同黑鬼城之間的利益牽扯,遠比我們想像得要多。」
站在別墅天台朝遠處眺望,天氣好的時候,可以看到東洲南的青城仙山。
此時天高氣爽,遠處美景宛若夢境。
天烈影指著若隱若現的山頂道:「你看那仙山,像不像是仙境?」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像,青城仙山,名不虛傳。」
「你可知青城仙山上住著神仙?」
「神仙?」瑾墨一驚道:「君王,您這玩笑開得,我不知其中深意。」
「神仙的意思就是--」天烈影唇角又勾起一抹笑,卻是輕鬆闊朗的笑:「無所不能。」
說罷,他果斷轉身朝樓下走去,一邊說一邊朗聲道:「今晚婚禮對方必然拉找麻煩,讓兄弟們全力以待,給黑鬼城的人留下一個此生難忘的記憶。
「是!」
這是宣戰的信號。
毫無疑問。
而且是必勝的號角。
婚禮籌備的時光充滿了幸福,轉瞬即逝。
日沐後的風家內,卻一片沉重。
這一日,正是樂子梟的頭七之日。
拍賣會後,樂家雄就同樂云云趕回了雲城。
子時之際,在家中設了靈堂,擺了「天梯」,盼樂子梟的魂魄歸家。
「大哥,今日就是云云為你報仇之日,你一定要安息。」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樂云云目光極冷,咬牙切齒。
父女二人祭奠完,連夜從雲城趕回了東洲。
抵達風家時,天已大亮。
「云云。」風月明討好地給樂云云捏著肩膀,低聲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跟爸爸是不是還要再......」
「再什麼?」
樂云云眉梢一挑,滿是輕蔑。
風月明抬眸一看,看到一旁的樂家雄臉色也不好看,當即住了嘴,不敢再說。
他知道自己要仰仗在雲城可隻手遮天的岳父,但也深知花天閣的力量,只擔心自己會被牽連。
若樂家勝了還好說,倘若是敗了......新仇舊恨,恐怕天烈影不會讓他風家每一個人好過。
「我只是擔心你。」風月明手上更溫柔了一些:「畢竟是花天閣,在這東洲......」
「東洲!東洲!」樂云云猛然起身道。
「就算這花天閣厲害!可跟天烈影又有什麼關係!他不過是花天閣的一條看門狗!」
「一條狗卻敢殺了我哥哥,而且就在我面前!這個仇我若不報,還怎麼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但並沒有什麼人知道那場事故......」
「那不是事故,是殺人!殺人就該償命,我有說錯嗎?」 <div class="txtad"><script>loadAdv(10,0);</script>
樂云云怒氣衝天,有樂家雄在為她撐腰,她再也不是當初需要因為愛而卑微看風家人臉色的樂云云了。
「好。」風月明只能嘆口氣道:「天烈影該死,我願意陪你一起!」
兩個人的對話被其他人悉數聽進耳中。
風尚君眉頭緊皺,樂子梟在他風家一家的面前被殺,他這個風家家主難辭其咎。
風月霜盯著自己那隻被廢了的手,巴不得能親手將天烈影殺死。
而風月清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情緒。
而此時他的心底,已然是樂開了花。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等著一天很久了。
「爸。」風月清忽然開口,臉上帶著一副不成器的衰樣兒。
「等下我去不了天烈影的婚禮了。」
「二弟也不必如此貪生怕死。」
沒等風尚君開口,風月明搶先道。
風月清對這話卻沒敢反駁,又對風尚君道:「我前些日子患了隱疾,一直沒好意思說,這兩日實在是嚴重,約了醫生做手術,哪想偏偏就安排在今天晚上,這不,我今天一整天都沒敢吃東西。」
他說得確實不差,清晨起床後,滴水未沾。
「隱疾?」風月明皺眉道:「痔瘡不成?」
「還真讓大哥說對了。」風月清沒臉皮一笑。
「說出來怕噁心著大家,可現在不說也沒辦法。」
聞言,風尚君果真帶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怒意道:「我風家是作了什麼孽才有你這不成器的畜生!」
「算了。」樂云云在一旁道:「既然要手術,就去醫院老實待著,今晚我樂家大仇定報,二弟不去也好,省得添亂。」
「是.......大嫂說得是......」風月清非但不惱,反倒卑微恭維:「那我收拾收拾就去醫院了。」
此時的他,像極了一個小丑。
可轉過身,無人注意到他唇角一閃而過的笑。
樂云云抬眸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六點整。
婚宴將於七點準時開始。
「時間到了,咱們走吧。」
與此同時,準備出發的不僅僅是風家一家。
來自黑鬼城的八隊精兵也皆已抵達花天閣外,首領是一個叫做藍魔的人,身長近兩米,渾身不滿了黑蛇紋身,是只看一眼就知不好惹的角色。
而他身邊的副手之一,竟是當日假扮花天閣閣主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