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清寒細細查看起這本帳簿,結果讓他發現,帳簿上面繪有許多服飾圖樣,下面寫著銀錢。
「沒想到他們竟然用不同的服飾圖樣來代表著不同的交易,用日期來代表銀錢的流動」。
狄清寒看著上面時不時出現趙淵的名字,經手人寫的劉才,他推測這本帳簿平日裡應該是劉才幫忙打理,然後利用成衣鋪來收取賄賂,再經成衣鋪合理的把這些銀錢流到他的手裡。
「趙淵這招果然高,有了這本帳簿,再撬開劉才的嘴,背靠大樹又如何」,狄清寒低聲自語道,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趕忙離開了此處。
流雲奔波了一天,終於在天黑前完成了狄清寒交代的任務,於是他火急火燎往客棧走去。
突然他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回頭一看,「大人!」。
「大人,你怎麼在這兒?」,流雲滿臉驚訝,隨後興奮地從懷中拿出聯名狀,「我已經拿到了百姓們的聯名狀,他們也都願意作證!」。
狄清寒眼神凝重地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他快速看了一眼四周,仿佛在擔心有人尾隨。
「去哪,不回客棧嗎,大人?」,流雲一頭霧水,但還是跟著狄清寒離開了。
二人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座廢棄已久的房屋。狄清寒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房內一片漆黑。他迅速點燃桌上的燭台,搖曳的火光映出他凝重的面容。
「我們的行蹤暴露了,」狄清寒低聲說道,「趙淵恐怕已經在客棧等著我們了」。
流雲一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狄清寒思索片刻,然後從懷中拿出那本帳簿,遞給流雲。流雲接過帳簿,翻看起來,「這是什麼,像帳簿又不像?」,流雲疑惑地問道。
隨後狄清寒便把今日發生的事告訴了流雲。
流雲驚喜的說道:「大人,有了這個能指向趙淵和劉才的帳簿,我們何必躲著他們」。
隨後狄清寒便給流雲分析了當前的形勢,「如今我們拿到了如此重要的證物,你覺得他們不會狗急跳牆」。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他們現在要殺我們?」,流雲不敢相信,他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敢如此。
「趙淵之所以想要把張文忠快點斬立決肯定是有什麼把柄在劉才的手裡,兩人相互制約,而張文忠被趙淵逼供想必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流雲摸了摸腦袋,試圖理清思緒,「那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
「我已經提前通知了顧大人,按照行程計算,他們會在明日早上到達雲嵐鎮」。
流雲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佩服的神色,「原來大人早已料到。大人,你真是未雨綢繆,那我們現在就是在這等著?」。
狄清寒斬釘截鐵的說道:「不!」。
與此同時,春來客棧外,縣衙的衙役們早已將其團團圍住。師爺劉全站在門口,一身淡青色長袍,他滿臉算計的眼神略顯空洞,臉色有些蒼白。
「大人,他們還沒回來,想必是已經猜到我們會來這裡」。師爺劉全對趙淵低聲說道。
趙淵站在客棧門前,肥胖的身子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狠狠瞪了一眼劉全,「廢物!還用你告訴我!」。
劉全顫抖著低下頭,小聲道:「那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趙淵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劃破夜空,一個飛鏢直射入客棧的門內。衙役們紛紛抽刀,驚恐地四處張望。
「保護大人!」他們大喊著,將趙淵圍在中間。
趙淵定睛一看,冷靜地走上前去,從飛鏢上取下一個紙條。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明日大理寺卿顧懷瑾將到達雲嵐鎮。倘若你拿不到想要的東西,後果自負」。
看完紙條,趙淵的臉色霎時變得陰沉,他那肥胖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幾乎站不穩。隨即他咬牙切齒地對劉全說道:「成衣鋪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劉全慌忙點頭,「大人,一場大火把什麼都處理的乾乾淨淨」。
趙淵思索片刻,冷冷地問道:「張文忠呢,他還是什麼都不說嗎?」。
「是的大人,我們已經用了各種辦法,但他依然不肯鬆口。如果再用下去,恐怕……」,劉全的話音未落,就被趙淵一巴掌打斷。
「看來,只能委屈一下我的妹夫了」。趙淵咬牙切齒地說完,揮手示意,「去,帶劉才來大牢一趟」。
此時的劉才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正準備在家中休息,便看到劉全帶著一群衙役站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劉師爺,這麼晚你來幹什麼?」,劉才皺著眉頭問道。
劉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人說有要事相商,所以特意命我等前來」。
劉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難道是成衣鋪失火的事?」。
就在這時,劉才的夫人從房中走出,冷冷地說道:「這麼晚了,我哥哥找你有什麼要事?」。
「生意上的事,你不懂」。
「生意?別不是又陪著我哥去尋花問柳吧」,劉氏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說什麼呢,就是生意」,劉才臉色一沉,不耐煩地愣了眼劉氏,然後揮手示意劉全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