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懷瑾到

  堂前,氣氛緊張而壓抑。狄清寒站在堂下,眼中透出一絲疑惑。他猜想到趙淵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張以正,可他不明白趙淵為何要找一位老者?他陷入沉思。

  堂上,趙淵對流雲冷冷說道:「看看你家大人,學著點。」

  一旁的流雲滿面焦急,他看著自家大人久久不發一語,心中萬分焦急。

  「大人,難道你真的要用張文忠的命來救我們?」,流雲低聲而急促地說道,聲音中帶著無助和渴求。

  突然狄清寒眉頭緊鎖,他忽然意識到,張文忠恐是要…。

  但卻為時已晚,張文忠已經舉起那被鐵鏈鎖住的雙臂,勒向趙淵。

  狄清寒猛然驚醒,瞳孔驟然收縮,大聲喝道:「不可!」,可他終究晚了一步。

  張文忠的鐵鏈剛套在趙淵的脖頸處,堂外便飛來一支箭矢,直穿他的胸膛。張文忠身子猛地一震,隨即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襟。

  大堂外的百姓驚恐地目睹到這一幕,有的捂住嘴巴,有的驚叫出聲。

  師爺劉全見狀,憤怒地指著張文忠的屍體,高聲叫道:「好你個張文忠,竟然敢傷害大人!你可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話音未落,趙淵便一巴掌扇在劉全的臉上,聲音清脆而響亮。

  趙淵怒目圓睜,面容扭曲,「蠢材,他要是死了,我怎麼交差?」,劉全捂著被打得發紅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和不甘,低聲辯解道:「刀劍無眼,誰知道箭矢會這麼巧地射中他的胸前……」。

  趙淵目光炯炯,死死盯著張文忠的屍體,心中的怒火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他咬牙切齒,聲音如同從牙縫中擠出般低沉而陰冷,「把這二人都給我殺了!」。

  大堂內衙役們抽出刀劍,寒光閃爍,步步逼向狄清寒和流雲。狄清寒眼神俊冷,臉上鎮定的看著即將撲過來的這群衙役。

  流雲神色凝重,靠近狄清寒耳邊急促地低聲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就在這危急時刻,大堂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隨即大理寺的一隊人馬沖入堂內,為首的是大理寺卿顧懷瑾。

  「大理寺卿顧懷瑾大人到——」一個響亮的聲音從堂外傳來。

  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堂內的衙役臉色一變,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

  趙淵的臉色瞬間慘白,他那肥胖的身軀如同被抽去了骨架般,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手中的扇子無力地滑落。師爺劉全也迅速伏地,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面,不敢抬頭。

  流雲看著顧懷瑾步入大堂,心中震驚,不由得脫口而出,「大人,你不是說明日才到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狄清寒神色淡定地解釋道:「來之前,我發射了大理寺的夜燭」。

  流雲一臉崇拜地看向狄清寒,讚嘆道:「大人不愧是大人!」。

  顧懷瑾邁著穩健的步伐走進大堂,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威嚴。他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最後停留在趙淵身上。

  他冷冷地問道:「誰是縣令趙淵?」。

  趙淵如同被點中了穴道,顫抖著爬向前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人正是趙淵……」。

  顧懷瑾的目光變得冰冷,尤其是在看到流雲身上的傷痕後,他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立即吩咐手下,「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然後關進大牢,明日審判」。

  趙淵一聽,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臉色煞白,幾乎要昏過去。衙役們迅速行動,將趙淵拖到堂下,扯開衣衫,準備行刑。

  師爺劉全見狀,趕忙趴在地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大人,我願戴罪立功,指認趙淵的所有惡行!」。

  趙淵聽到劉全的言語,惱羞成怒,朝著他破口大罵:「你這個狗奴才!吃裡扒外的東西!」。

  顧懷瑾冷冷地看了一眼劉全,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但他很快掩飾住,隨即命令手下,「把他和這個狗官一起關到大牢里去」。

  堂外的百姓們看到這一幕,紛紛露出喜悅的神色。顧懷瑾轉身面對他們,聲音洪亮而平靜:「諸位鄉民,明日,我們將在此審判雲嵐鎮縣令趙淵,為你們主持公道。有冤情的鄉親們,盡可前來陳訴」。

  百姓們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高喊,「謝謝大人!」。

  處理好這些後,顧懷瑾這才有時間看向狄清寒和流雲,他關切道:「讓你們二人,調查個殺妻案,卻弄出這般陣仗,趕緊下去讓大夫瞧瞧」。

  狄清寒點點頭,正要開口,卻被顧懷瑾打斷,「什麼也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傷」。

  流雲勉強站穩了身子,對著顧懷瑾笑著說,「顧大人,還好你來得及時,再慢點,恐怕你就看不到我們了」。

  顧懷瑾假裝威嚴的呵斥流雲,「你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趕緊下去讓大夫看看,省得你回京後,你娘.......」,意識到說錯話的顧懷瑾趕忙命人攙扶著流雲下去。

  二人下去後,便被帶到了一間屋子。屋內陳設奢華,鋪著厚實的地毯,牆上懸掛著精緻的絲綢帷幔,幾張雕花木椅整齊地排列在一張鑲嵌著寶石的長桌兩側,桌上擺滿了各種古董瓷器。

  「大人,看來這趙淵沒少吸百姓的血,你看看這府邸,比大理寺卿的府邸還要氣派」,流雲一邊觀察四周,一邊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