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公堂之爭

  雲嵐鎮鎮上的百姓誰人不知,縣令趙淵的掌鳴聲就如同閻羅的追魂索命。一旦響起,意味著必有人要人頭落地。

  此時縣衙的大堂上,空氣凝固得仿佛無法呼吸,壓抑的氛圍令人窒息。

  「來人,把這夜闖大牢的賊人砍了!」,趙淵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瘋狂。他的眼中閃爍著暴虐的光芒,似乎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鮮血噴涌的場面。

  衙役們不敢有任何耽擱,很快就將鍘刀架在刑堂上,鋒利的刀刃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狄清寒見狀,「你不就是想要這個嗎?」,狄清寒冷靜地說道,從懷中拿出那本帳簿,高高舉起。趙淵見此,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帳簿。

  「狄少卿,你這是何意?是想用這個收買本官?」,趙淵冷笑著說道,聲音充滿了嘲弄,「這堂外的百姓都看著呢,你這不是為難下官麼!」。

  「我知道你在找一個人」,狄清寒的聲音冷峻而堅定,直視著趙淵的眼睛。

  趙淵突然臉色大變,驚吼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狄清寒微微一笑,仿佛勝券在握,「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就看你想不想知道」。

  趙淵目光閃爍,顯然在思考對策。他唯恐狄清寒在設下陷阱。

  過了一會兒,他獰笑著說道:「要想讓我放過你的手下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那這個人便已是無用」。

  他突然拍響驚堂木,看向堂下的衙役,然後冷冷地下令,「來人,把這張文忠給砍了!」。

  狄清寒心中一驚,他原本打算用此計拖住趙淵,等待援軍的到來,誰知趙淵竟然會突然下令斬殺張文忠,逼得他不得不採取行動。

  「張文忠一案,我已查明,真正的兇手是你的連襟劉才!」。堂外百姓唏噓不已。

  趙淵見狀,譏笑道:「狄少卿莫不是在想著拖延時間?哼,來人,把這二人都給砍了!」。

  大堂外的百姓們聽此,紛紛閉上眼睛,不忍看向眼前即將發生的慘劇。

  朝廷的縣衙,原本應該是莊嚴肅穆的地方,如今卻成了殺戮的現場,鮮血即將染紅地面。

  流雲因為先前被趙淵的手下所傷,加之腳上的鐵鏈,很快便體力不支,面露蒼白。他艱難地站在狄清寒身後,虛弱地說道:「大人,別管我……你自己先走吧……」。

  回想曾經,他就是現在的流雲,而方少珩就是他,無論當時情況有多危急,他都不曾離開,以至於最後為了他而......。

  他奮力護住流雲,「我不會走的!」。

  突然,一名衙役的刀鋒刺向了他,狄清寒躲閃不及,肩頭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湧出。

  「好,賞!」,趙淵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興奮,「只要今日誰先取得此人的首級,便賞紋銀一百兩!」。

  師爺劉全從懷中掏出銀票,雙手高高舉起,「一百兩銀票就在這」。

  銀票的誘惑讓衙役們瞬間變得瘋狂,仿佛打了雞血般,爭先恐後地沖向二人。狄清寒忍受著肩頭的劇痛,奮力揮舞著軟刀,試圖擋住越來越多的衙役。

  流雲看著狄清寒的背影,眼中滿是焦慮和不安,「大人,你別管我,再這樣下去,你也會沒命的……」。

  狄清寒卻仿佛沒聽般,他眼神堅定如鐵,「我不會不管你的,你是我的人,我會護住你!」。

  大堂內,刀光劍影交錯,鮮血在地上濺起點點紅花。狄清寒一邊奮力殺敵,一邊竭盡全力保護著流雲。然而,敵眾我寡,他的體力漸漸不支,意識開始模糊。

  張文忠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挺直身子,猛地對著坐在堂上的趙淵怒吼道:「狗官,你不就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放了他們!」。

  趙淵聞言,冷冷一笑,「停!」,手中的摺扇輕輕合上。他身著官袍,衣冠楚楚,與現今他的所作所為形成鮮明對比,他上下打量著張文忠道:「你可想清楚了,說了你可就沒用了」。

  「哼!」他咬著牙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先前說的就是誆騙於我,什麼到時找個人替我砍頭,我只需擔個罪名,如今我心甘情願用自己的命換這二人!」。

  趙淵帶著一絲嘲諷說道:「沒想到啊,你這張文忠還有如此血性,倒讓本官有點欽佩了,不過,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張文忠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我知道你不信我,你過來,我可以說與你,真假你自會知曉」。

  趙淵在堂上緊盯著張文忠,給衙役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張文忠帶上來。

  隨後張文忠被押上堂前,雙手還被緊緊束縛,大堂外的百姓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張文忠究竟知道什麼竟讓這個一貫橫行無忌的縣令趙淵如此謹慎。

  趙淵冷冷地說道:「說吧,這兩位的性命如今可就在你的手裡了。」他的語氣里充滿了威脅和焦急。

  「你還沒放了他們,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出爾反爾?」。

  趙淵露出一絲冷笑,「好個張文忠!其實他們二人於我而言沒什麼可懼的。只要他們交出帳簿,說出劉才的下落,我自會讓他們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雲嵐鎮」。

  站在堂下的流雲憤怒地說道:「張文忠,你別相信這個狗官!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如今我和大人都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就算他把這些證據消滅了,還有我們二人的證詞」。

  趙淵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來,「怪不得你還是個小小的司直,真是想得簡單。你們來時想必已經聽到了些什麼吧?我在這雲嵐鎮這麼多年,敢如此猖狂,你以為我靠的是什麼!」。

  他指了指大堂外的百姓,繼續說道:「你問問下面那些百姓,他們當真就沒有人想告我?結果呢?所以啊,只要你們手裡什麼證據都沒有,僅憑你們二人,我當真沒什麼可懼。反而殺了你們才是真正的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