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糰子一早起來,晃著兩條小短腿乖乖坐在桌前等飯。
蕭永福今天沒出去,陪著小糰子一起。
「咕咕咕~」
「噗——」
「暖寶,餓壞了吧!」蕭永福忍不住笑出了聲,連忙打了個岔。
小糰子雖然只有一歲多一點,但相當愛面子。
要是知道自己在笑她,可能這頓飯都得哭著才能吃完了。
暖寶滿是嬰兒肥的小臉嘟嘟的,擦了一把嘴邊的口水,「哼,大大,你笑暖寶!」
她還不會叫爹爹,每次都叫大大,卻還是讓蕭永福老父親的心暖成一片。
「暖陽小姐,您的飯來了。」寒娘和林氏兩人端著做好的早飯過來。
小糰子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寒娘,「寒涼,你為啥還叫暖寶暖陽小姐,不叫人家暖寶呢?」
寒娘一愣,之前蕭永福和林氏都說過既然來了這裡就不用在稱呼上那麼計較。
可她的主子借住在他們家,蕭暖陽又對齊時晏非常好,她只能將感謝化為尊敬和客氣。
但小糰子不喜歡。
「寒涼,那你就叫我「可愛的迷人的偉大的暖陽小姐」吧,一個字都不能少哦!」小糰子認真地說,如果不是蕭永福離得近發現她眼中的笑意,真的會以為小傢伙是讓人家寒娘這樣稱呼她。
果然,寒娘心中默念了幾次,發現每次都說不全,便苦笑著道:「是,暖寶!」
就連一直板著臉的齊時晏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個鬼靈精!
小糰子一聽,開心地拍手,「暖寶吃飯飯啦!」
寒娘每次做出的美食,都讓小糰子驚嘆不已。
黃金馬拉糕,山楂芙蓉糕,赤棗桂花粳米粥,白切雞,涼拌海蜇頭,清炒雞樅,泡菜,每人一個煎蛋,還有單獨給暖寶的一碗雞絲餛飩和兩個雞腿。
林氏最近也像開啟了新大陸,每天都熱衷學習做飯。
林氏做飯,其實是非常好吃的,只是畢竟沒有見過世面,她做的菜,品種少,但勝在味道絕。
就連寒娘也誇讚不已。
這裡還要說的就是寒娘知道了京城有名的雅州泡菜原來是出自林氏之手時,當即給她跪了下去。
就在林氏以為寒娘是要學習泡菜的做法時,她道:「當初主子彌留之際,完全吃不下東西,只有您的雅州泡菜才能讓她就著吃些粥,寒娘在這裡謝謝您了。」
林氏不知道他們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對齊時晏更加的用心照顧了。
現在他們家人越來越多了,一桌子吃飯也熱熱鬧鬧。
開始蕭辰朗還攛掇幾個兄弟孤立齊時晏,後來知道他原來身世悽慘,反倒成了對齊時晏最好的一個。
「晏哥,等會咱們去山上摘刺葫蘆吧。」蕭辰朗夾了一塊馬拉糕放在暖寶的碗裡,又給她夾了一筷子海蜇頭。
「鍋鍋,不要把甜的鹹的放一起。」
小糰子對吃飯要求很高,她很不喜歡串味。
蕭辰朗頓了一下,把她碗裡的馬拉糕拿出來塞進自己嘴裡,「好了好了,哥哥再給我們暖寶夾一塊新的。」
妹妹不好伺候啊,說明我要提高自己的要求!
「涼,等會家裡要來人,放大白。」小糰子吃了一口餛飩,含含糊糊說道。
林氏奇怪,蔣一默回京城了,蕭元朗也還沒到放假的時間,他們也沒有別的親戚要走動。
再說了,放大白,怎麼有種關門放狗的意思呢。
白狼心累,我謝謝你看得起我。
「暖寶要跟鍋鍋一起去摘刺葫蘆,甜。」小糰子自覺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可惜,飯還沒吃完,人就上門了。
「喲,日子過得不錯麼。」誰都沒想到來的人是老姚氏,她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她看到這一大桌子豐盛的菜,神情幾近扭曲。
這一年來,他們過得從未有過的艱難,就連給神殿的供奉都少了很多。
還好這次……
「大師,就是他!」老姚氏單刀直入指著蕭老爹,對身後一個中年人說。
一家人原本看到她就如吃了口蒼蠅般難受的神情,突然有些怔住。
蕭永福反應很快,他立即站了起來,怒道:「你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
一家人都一臉怒色的站了起來護在了蕭老爹周圍,到是齊時晏被暖寶一把扯到了眾人身後。
反正他也掙不開,便隨她了。
蕭老爹倒是穩如泰山,還端著碗喝光了最後一口粥,夾了一口白切雞吃了。
老姚氏咽了口口水,但想到一會要做的事,心裡得意起來,「幹什麼?我專門請了大師給他驅邪,你們到時候還要謝謝我哩。」
蕭辰朗跳了起來,「驅什麼邪,你們才是邪祟!我爺爺好得很!」
那個被稱作大師的人將蕭老爹上下打量了幾次,冷傲地說:「果然是邪祟附身,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讓我們將你打到求饒才走?」
還拿著塊馬拉糕吃的小糰子聽到這話一愣,手中的糕掉到了地上她都沒發覺。
「什麼是邪祟?」小糰子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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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口,那中年人才發現眾人身後還有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生的唇紅齒白,正歪著頭一臉憨態地看著他。
尤其是這孩子身後居然還有耀眼的金光,幾乎要刺瞎他的眼。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小糰子見那人看著她就像大白看到肉的神情,連忙握住自己的兩隻手放在胸前,大喊道:「次小孩啦!」
林氏連忙將她抱在懷裡,一臉警惕地看向中年人。
那人這才回神,怕自己的意圖太過明顯,溫和地笑了:「邪祟就是一些危害人間的魑魅魍魎,除掉就好了。」
小糰子心道,我信你個鬼,你自己才是個邪祟吧!
這個人周身明明是黑霧籠罩,最外面裹著的卻是一層紫金色的光芒。
那紫金光芒非常斑駁混雜,一看就不是屬於同一個人,更不屬於這個中年人。
就好像當初蕭元朗身上的黑霧除掉之後,他身上文曲星的氣息出現,便有了淡紫色的光芒。
或者像齊時晏,身上紫色的光芒即使已經要消失了,卻還是非常的耀眼。
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光芒,都是非常純粹的光,是和自己的氣運,命運緊緊相連,可以對抗邪惡的。
而這人身上那些光,是無法與黑霧做抗爭,只能薄薄地覆蓋在黑霧上面。
就好像是泥胚的花瓶,不管刷了啥顏色的漆,也是泥胚的假貨。
小糰子抱住林氏的脖子,故意笑著問那人:「邪祟就是吸別人好運氣的東西嗎?」